第6章 【006】宗師為仆
直接撐爆身體？
顧爭一驚。
下一刻，又想到裝備欄的能力，稍稍放緩。
既然裝備時需要滿足條件，那百分百解鎖，就不會撐爆身體，只不過事後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大概率體力抽空，躺地上一動不動，因為裝備效果是臨時加持上去的，不是真的達到那個境界。
一下子增加三百的力量和體質，想想就知道這股威能帶給身軀強大的同時，也會留下後遺症。
除非顧爭一直保持裝備狀態，不關閉了，永遠頂著青銅色肌膚。
這可不是顧爭想要的。
他能感受到，光是解鎖0.05%，身軀就有膨脹，變高變大的趨勢。
真要完全解鎖，絕對會是一尊巨人。
「踏天魔象……」
深呼吸，抑制激動，顧爭解除裝備狀態。
充氣一樣的肌肉，緊繃的骨骼、筋脈、四肢，頓時恢復正常，肌膚變回原樣。
「一顆殘缺的獠牙，就有如此強大力量，完整的踏天魔象，又會是什麼樣？」
顧爭試著想像，卻缺少材料，想不出來。
但能肯定，真實完好的踏天魔象，絕對是毀城滅國的恐怖妖魔！
念及此，顧爭心底恢復沉重。
這世界變化的太快了。
快的讓他剛有點安全感，又被打擊落回來，心頭蒙上陰影。
「……大龍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強迫自己冷靜，壓下其它雜念，顧爭轉身，抬頭看向大龍山。
不遠處的山峰，雲霧籠罩大半山體，無形且神秘的氣息，隨著距離接近，越發濃郁。
顧爭隔空眺望了幾眼，收回目光，在這個被石塊、石條、骨架毀滅的村莊裡走動開，試試看，能不能碰到第二件可裝備物。
結果，讓顧爭沒有再激動。
一連轉了三圈，把每個角落都逛過了，也沒再發現可裝備物。
幸運的事，果然沒那麼多。
確定沒有收穫，顧爭走出村莊，繼續趕往大龍山。
一路上，妖魔、殭屍，不再碰到。
等接近大龍山的山腳了，才猛地停下腳步，望著前方的視野，目露驚異。
只見前方十幾步外的虛空，如同水面一樣，忽然浮動起來。
微風吹過，空間盪起絲絲漣漪。
看仔細一點，更發現整個虛空將整座大龍山，都包括在內。
或者說，大龍山被一股神秘力量籠罩了？
這股力量外在表現，就是水面一樣的漣漪，實質是一層透明薄膜，將大龍山和外界，隔絕了開來！？
「……」
顧爭沉默。
他發現這裡的天空中，沒有下雪。
但高空上的雲團，卻在一股無形力量牽引下，盤旋在一起，快速的聚散。
神秘又龐大的威能，以大龍山為中心，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
這股力量下，自然規律都被改變，導致了冬月未至，青石縣卻下起了雪，而且一下，就沒有停止的趨勢。
「所以，妖魔的出現，也是這股力量引導？」
顧爭凝視前方水波一樣的虛空，沒有再過去，而是蹲下身，撿起一顆石子。
咻！
石子投擲過去，觸碰到透明薄膜，劇烈的震顫下，當場粉碎，化作粉末。
「……就知道不簡單。」
顧爭劍眉緊皺，沒有再繼續。
又看了片刻，轉身離開。
大龍山為什麼被神秘力量籠罩不知道，這股神秘力量來自哪，也不清楚。
但大龍山周圍的村落覆滅一事，必須快速上報。
離大龍山稍遠一點的村鎮，得儘快完成撤離。
念及此，顧爭施展輕功，往來時的方向，快速移動。
剛接近之前路過的村子，忽然，察覺到危險，腳步停止的同時，猛地往側面極速避開。
唰！
一道黑影仿佛從虛空中鑽出，掠過顧爭。
要是顧爭剛才慢了半秒，這會兒已經命中。
「什麼東西？」
顧爭一手握刀，隨時準備開啟青銅象身，精神高度集中，感應四周。
襲擊他的黑影，再次消失了。
仿佛剛才的偷襲，從未發生過一樣。
但來自靈魂的危險預兆，瘋狂震動，提醒顧爭周圍有危險。
妖魔！
能隱形的妖魔？
還是靈體化的妖魔？
顧爭心跳本能加速，渾身緊繃。
高度集中的精神，試著感應，尋找目標，卻沒有半點收穫。
乾脆啟動青銅象身，解鎖1%。
嗤~嗤！
膨脹的肌肉，增長的骨架，果然第一時間撐起身軀，撕裂衣服。
大腦里，肆意破壞的念頭，充斥叫囂，就好像有一個黑色小人在蠱惑，刺激顧爭放開手腳，到處破壞，大開殺戒。
踏天魔象，帶了一個魔字，直接影響精神。
好在是裝備效果，顧爭的精神力量能夠扛住，就是有點吃力。
強制維持青銅象身狀態，放大的精神感應，這會兒總算有所發現。
在他周圍，的確藏著一頭肉眼看不見的妖魔。
受限解鎖進度，精神力，對方的外形，「看」不太清楚，只能感應出一個輪廓。
像一頭恐龍？
反正是兩條粗壯的後腿，支撐著上半身，圍繞顧爭不停移動。
就在顧爭感應到對方的瞬間，這頭妖魔猛地睜開嘴，對著顧爭用力一吸。
「唔！」
顧爭臉龐驟然漲紅，眼球突出，布滿血絲。
渾身僵硬的同時，整個靈魂好似要脫離而出。
妖魔技！
妖魔在施展恐怖技法！
顧爭強行撐住，然後緩緩轉身，讓自己面朝妖魔所在方位。
下一刻，陡地張口，對著妖魔站的位置，一聲長嘯。
「吼~！」
音浪滾滾，扭曲空氣，出現肉眼可見紋路。
剎那間，爆發出的衝擊波，撞碎氣流，迅猛又準確的撞上了施展妖法的妖魔。
後者一聲沙啞的低嘯，妖法被打斷，肉眼看不見的身形，跟著顯露出來，在衝擊波下控制不住的翻滾倒地，摔出去十幾丈。
還真是一頭形似恐龍的妖魔，迅猛龍那樣。
只不過，外觀上的皮膚，不像恐龍那樣暗沉，而是呈淡藍色，光滑的好似抹了一層又一層油。
嘭~！
腳掌踏地，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周邊滿是裂痕。
妖魔現身的第一時間，顧爭便控制軀體，狂暴衝過去。
青銅身軀力量爆發，不用拐彎轉折，直接調動體內神異，一拳砸在高達兩米的妖魔頭上。
「噗~！」
如同西瓜破碎，低嘯的妖魔腦袋，整個炸開，銀藍色鮮血濺灑一點。
剛要站起來的身軀，整個躺回地面，抖動了兩下，便僵硬不動。
「呼！」
顧爭解除青銅象身，長吁一口氣，化作氣箭，在空中徘徊。
低頭打量妖魔的屍身，平復躁動的氣血，忍受有些隱隱刺痛的肌肉，唯獨肚子裡不停叫喊，暫時沒辦法。
餓，變身一分鐘不到，解除變身後，便有強烈的飢餓感快速襲來。
這會兒的顧爭，感覺自己能一口氣吃下一頭牛。
可惜，妖魔肉不敢嘗試，誰知道有沒有毒。
不過妖魔體內的蛻血，不能浪費。
當即，顧爭拔刀試著解剖這頭酷似迅猛龍的妖魔。
也不知是不是死了的緣故，妖魔屍體並不難剖。
顧爭很快找到七顆猩紅血珠。
【妖魔點+7】
腦海中閃過提示，眼前跟著浮現的同時，面板上的妖魔技一欄上，多出一項新的能力。
攝靈！
攝取生命的靈粹、靈性、靈魂！
雖然不是吞魂，以靈魂為食，但這攝靈也足夠霸道。
動物也好，人也罷，以及妖魔在內，只要存在靈粹、靈性、靈魂，那就能攝取，剝離出肉身。
當然，如果目標精神強大，意志堅韌無比，那想攝取也沒那麼簡單。
「剛才這頭妖魔施展時，就是試圖攝取我的靈魂，卻因為我的精神在裝備魔象獠牙後，強大了數倍，才無法立即完成。」
「反而被我抓住機會，迅速衝過去打死。」
顧爭握拳。
這一點，牢記在心。
就像超速自愈一樣，不是再生，腦袋快速砍下了，一樣得死。
攝靈時，目標精神太過強大，自身意識也會受到影響，談不上反噬，但反震時的遲鈍免不了。
然而，高手過招，遲鈍就是找死！
……
「直接攝取靈魂，需要強大精神力量做後盾，攝取妖魔體內的蛻血，會不會容易一點？」
恢復冷靜，顧爭突發奇想。
蛻血這種特殊血珠，應該也是靈粹的一種。
如果能隔著身軀，直接攝取蛻血，那每次殺死妖魔後，就不用解剖了。
解剖妖魔，獲取蛻血，需要避開其他人。
一次兩次還好，時間長了，自個麻煩不說，也容易引起其他人懷疑。
「下次試試！」
做出決定，顧爭重新出發。
至於地上的妖魔屍體，沒有理會。被其它妖魔吞吃也好，還是腐爛也罷，無關緊要。
穿過石塊、石條遍地的村莊，來到第一個殭屍搖晃的村子。
顧爭腳下不停，避開一具具活死人，衝出村外。
眼看就要回到水井所在的廢墟地帶，兩隻比他殺死的妖鼠還要大三分之一的鼠身蛇尾妖魔，從角落衝出來，嘶吼著向顧爭撲過來。
唰唰~
嗖！
兩隻妖鼠，和顧爭分別錯身而過。
顧爭身上沒有絲毫傷口，兩隻妖鼠的背面卻各自多出一條猙獰的刀口，不過很快自愈，恢復如初。
……
「嗯？那是誰？」
三百多米外的一處矮坡上，兩男一女，剛走上來就看見顧爭和妖鼠，交錯而過，然後只有妖鼠受傷的一幕，不由停下腳步。
其中一襲綠色長裙，身段玲瓏的年輕女子，雙手抱在胸前，望著顧爭後續和妖鼠廝殺，饒有興趣的隔空眺望，「這人武藝不錯啊，能跟的上青芒妖魔的速度。」
「……老奴好像認識他。」年輕女子身後，江鳴九聚集目力，仔細打量快速移動的顧爭，輕聲道。
「嗯？江叔知道他是誰？」南宮搖月稍稍意外。
「是的，這人應該是『天霜刀』顧爭。」
江鳴九點頭，輕聲回答，「此地是青石縣，而顧爭正是青石縣人氏，老奴曾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當時顧爭跟隨在李存一的身邊，經李存一介紹，認識了一下。」
「李存一？」
南宮搖月邊上，一身白色長衫，眉宇之間儘是傲慢的東方鶴，挑了挑眉，嗤笑道，「景國最年輕的宗師，李存一？」
「……是的。」
江鳴九點頭，「李存一在此之前，不僅是最年輕宗師，也是景國排名前三的宗師高手。那顧爭，則被譽為第二個李存一，如果沒有天變，他將取代李存一，成為景國最年輕的宗師。」
「哈！」
聞言，東方鶴忍不住笑出聲，「這最年輕的宗師，看來是個很響亮的名頭啊，江鳴九，你年輕那會有沒有爭取到過？哦，忘了，你成宗師時，都五十了，抱歉抱歉。」
「不過，現在能跟隨南宮，未來的出路，絕不止宗師，雖然是僕人身份……」
「東方鶴！」
不等江鳴九回應，南宮搖月臉色便冷了下來，呵斥道，「你好像很驕傲是不是？天天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伱要是沒有身上的血，你以為你能好到哪裡去？」
「看不起江叔，看不起宗師？你仔細看看，那顧爭現在是什麼境界？」
嗯？
東方鶴還沒惱怒，神色一怔，「什麼境界？他不是……」
後面的話，戛然而止。
臉上平靜，心底壓抑的江鳴九，同樣臉色一變。
只見遠處顧爭和妖鼠廝殺，速度陡然加快。
在江鳴九眼裡，顧爭的身形，直接看不到了，唯有一道殘影，時不時閃現。
兩頭妖鼠則不停迸射鮮血，尖嘯不止，想要逃跑，但被顧爭纏住不放。
「這個顧爭已經破限了。」
南宮搖月目光閃爍，異彩連連，「他的力量和速度，都達到了異體境，已經顯露鋒芒。」
東方鶴沉默，臉色很不好看。
江鳴九則是瞪大眼睛，嘴巴微微張開，滿臉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
一年多前，他見到顧爭時，後者還僅是一流高手。
這才一年時間，顧爭就突破宗師，再打破極限，踏入全新的異體境界了！？
江鳴九心中叫喊，難以接受。
然而，就在他的眺望之間，顧爭憑藉破限後的速度，已經成功砍下兩頭妖鼠的腦袋，完成獵殺。
實打實的戰績，擺在眼前，容不得江鳴九不相信。
「咦？這個顧爭還會攝靈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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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