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多虧還有一張底牌
翌日一早。
府上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良姜早已經起身,正在院子裡練劍。
冷不丁的,聽到有人叫好喝彩,還有狗吠。
良姜眼梢餘光瞥見來人,也有點意外。
是懷遠侯府的謝綰兒,手裡還牽了一條凶神惡煞的狗,此時正齜牙咧嘴,繃緊了身子,似乎想要與良姜一較高下。
府上下人跟在她身邊,一臉的為難,卻又不敢靠近。
良姜收起長劍,倒背身後,下人立即解釋:「郡主,這位姑娘非要闖進來找您,奴才攔不住。」
良姜揮揮手:「這位乃是懷遠侯府的綰兒郡主,日後她再來,不必攔著。」
下人嚇得忙不迭磕頭賠罪,
謝綰兒衝著良姜呲牙一樂:「你的功夫真不錯,也就比我差那麼一丁點。」
良姜衝著那隻對自己躍躍欲試的大黃狗一跺腳,黃狗竟然被嚇得「嗷」一嗓子,然後就趴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再也不敢狂妄。
良姜淡淡地道:「可你養的這條狗,可比我養的膽子小多了。」
謝綰兒使勁兒拽繩子,那隻狗趴在地上,夾著尾巴,兩隻耳朵後攏,似乎被嚇破了膽。
不由覺得極沒有面子,仍舊不服氣地嘴硬:「吹什麼牛?是騾子是馬,牽出來遛遛,改天讓你家的見識見識我家黃虎將軍的厲害。」
良姜應下:「好啊,一言為定。等我下次回玉華山,我把它騎回來。」
「騎回來?」謝綰兒噗嗤一笑:「我娘說,騎狗破褲襠。」
良姜也噗嗤一笑:「誰告訴你,我養的是只狗?」
「那是什麼?」
「老虎。」
「什麼?」
「老虎啊。」良姜聳肩:「一隻白虎,名叫小貓。」
「你們怎麼都這麼喜歡吹牛?」謝綰兒哈哈大笑:「昨天我在琳琅閣里遇到一紈絝子弟,他也說他養了一隻大老虎,也是白的。你倆倒是可以切磋切磋。」
愛信不信?
等等!
良姜眨眨眸子:「你竟然去琳琅閣?我沒聽錯吧?」
「去琳琅閣怎麼了?再說了,我是去查案。」
「你會查什麼案?」
謝綰兒左右瞧了一眼,這才壓低了聲音對良姜神秘兮兮地道:「簡舒顏!」
良姜頓時一愣:「什麼意思?」
「我表哥交給我的任務,讓我暗中調查簡舒顏身邊的人,尤其是那日救了我姑母時,身邊跟著的那幾個下人。我昨日跟著其中一人去了琳琅閣,略施小計,就套出了一點線索。」
良姜精神一震:「什麼線索?」
謝綰兒卻是賣了個關子,並不急著回答:「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因為你今日一大早就跑來我這裡,不就是想告訴我這些嗎?」
「你這人真沒趣,你不是應該問我,有什麼條件嗎?」
良姜點頭:「好,你有什麼條件?」
謝綰兒眼珠子轉了一圈,得意地道:「這次我幫你對付簡舒顏,下次我與別人打架的時候,你也要幫我。」
「不對啊,」良姜打斷她的話:「什麼叫你幫我對付簡舒顏?你倆才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好不?」
「我壓根就沒想過嫁給我表哥,我倆演戲給別人瞧而已。」謝綰兒不服氣地道。
果真如此。
良姜笑笑:「你表哥不想娶,你不想嫁?」
「我表哥竟然連這件事情都告訴你了?」謝綰兒有些詫異:「不對,有情況,我表哥這不正常。」
「我自己猜出來的而已,」良姜輕哼:「上次給你瞧病,一瞧就知道你是裝的。」
謝綰兒衝著她一挑大拇指:「你這麼厲害,竟然都敗在簡舒顏的手底下,可見這個女人多狡猾。」
「誰說我敗了?」良姜歸劍入鞘,用帕子扇了扇風:「你表哥難道沒有告訴你,我們手裡還握著一張最大的底牌嗎?」
謝綰兒頓時就來了興趣:「什麼底牌?快說!」
「你先說。」良姜寸步不讓。
謝綰兒氣哼哼地瞪了她一眼,不得不讓步:「好吧,我說,據簡舒顏身邊跟著的那個下人交代,當天簡舒顏從廟裡上香回來,半路之上就假裝暈車嘔吐,在事發的地方附近休息過大半個時辰。」
「然後呢?」良姜立即警醒起來。
「等了一會兒之後,車上帶的水喝完了,她身邊婆子說去附近給她找點水,離開了兩炷香的時間,後來兩手空空地回來,一行人就急匆匆地啟程回京,剛動身行了一里地就救了我姑母。」
真是巧上加巧了。
「你說的這個婆子,是不是孫媽?」
「你怎麼知道?」
良姜在院中石凳之上坐下,將自己昨日問來的線索,以及對簡舒顏的懷疑,如實與謝綰兒說了。
「你說有沒有這個可能,太妃遇刺之事,乃是簡舒顏一手策劃的?」
「我表哥也是這麼說。」
「她提前派遣殺手埋伏在太妃必經之路,安排刺殺,然後再挺身而出,營救太妃。如此一來,太妃念及救命之情,就會改變原本的態度與立場,贊成她與王爺的親事,並且對她深信不疑。」
「結果人算不如天算,被你恰好遇到。她們就不得不改變了原本的計劃。
所以那日你去平西王府,簡舒顏一再挑撥,讓我姑母對你生厭,拒而不見。
她則立即跟出去,希望你能知難而退。結果卻從你的口中得知,車夫沒有死,仍舊還活著。」謝綰兒分析道。
「當時她立即想方設法打消我的疑慮,然後調查車夫下落,派人殺人滅口。
幸好我與王爺及時趕到,救下了車夫老錢,並且將老錢轉移回了王府。
她害怕老錢清醒過來,會揭穿她的計謀,於是不得不再次鋌而走險,意圖毒殺老錢。
結果我那日為了試探玉漱玉嫿二人,帶著她們二人赴宴。
玉漱自知身份已經暴露,引起了我的懷疑,簡舒顏便捨車保帥,命玉漱負責下手,給老錢的藥碗裡下了毒。」
謝綰兒連連點頭:「我表哥還說,昨日你走了之後,簡舒顏便將此事栽贓到了你的頭上,說這一切都是你謀劃好的,老錢與玉漱都是被你殺人滅口的。」
良姜苦笑:「多虧了那日我提前留了最後一手底牌,否則,在太妃跟前,我是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謝綰兒彎著眼睛:「所以,你跟我表哥的底牌究竟是什麼?」
良姜瞅瞅四下無人,湊近了謝綰兒,微微一笑:「老錢啊。」
謝綰兒詫異地眨眨眸子:「老錢沒死?」
「那天被你表哥帶回王府的人壓根就不是老錢,是仁和堂一個受傷的夥計。
我們也在房間周圍布置好了人手,準備守株待兔。誰知道對方直接玩陰的,竟然在藥里下毒。
當然,夥計肯定不會喝那碗藥。後來發生的一切不過是我們將計就計,演戲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