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他不會殺人滅口吧?
良姜心裡暗自惱怒,這女人怎麼如此不識好歹,她若是驚動了宮中守衛,就不怕柜子里的情郎被捉,她小命不保嗎?
因為距離那妃子有些距離,良姜一把摘下頭上戴著的白花,屈指一彈,向著那妃子疾射而出。
同時冷叱一聲:「閉嘴!」
白花竟然衝破床帳,擦著妃子的耳畔呼嘯而過,割下她的一綹秀髮。
妃子立即噤聲,捂著臉,嚇得瑟瑟發抖。
良姜氣不過,拍拍那個被點了啞穴的太監首領肩膀,戲謔道:「你要捉的姦夫還藏在那柜子里呢。你拿錯了人!」
說完奪門而出,一個起躍,便躍上了屋頂。
直到飛出蠻遠,才聽到身後那個妃子顫抖而又尖利的叫喊聲:「救命啊,有刺客!」
她冷哼一聲:「蠢貨,怕別人不知道你們的姦情不是?」
不過算算時間,那男人應該已經從柜子里逃出來了吧?
幸好,自己蒙著面巾,他不知道自己身份,否則,與妃子私通,這麼大的罪過,這男人怕不是要殺了自己滅口。
唉,平白被他占了自己便宜,自己也同樣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心裡惦記著此事,到了第二日,良姜還曾留心打聽昨日宮裡的情況,卻沒有任何的風聲傳出來。
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這種事情,事關皇家顏面,捅到皇帝那裡,皇帝也一定是秘密處置,該滅口就滅口吧?
想到這裡,良姜又突然醒悟過來一件事情,假如,當時躲在柜子里的男子真的是顧溪知,那麼,他跟那個叫什麼歆嬪的,豈不……
叔嫂亂倫?
難怪他會說,那個令他心動的女子在宮裡。
天吶,自己這是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會不會被滅口啊?
他將這絹花給自己,又一再出言試探,莫非他早就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想要求證自己是不是那個知情人?
承認,還是不承認?
正糾結的時候,身後冷不丁有人問:「想什麼呢?」
良姜正全神貫注,冷不丁被嚇了一跳,猛然回頭,手一哆嗦,那朵絹花便掉在了地上。
說曹操曹操到,身後的人,正是顧溪知。
顧溪知也剛剛沐浴過,換了一套乾淨的衣衫,頭髮同樣是濕漉漉的,還在滴水。
他的眸光定格在地上的那朵絹花上,俯身撿了起來。
良姜傻愣愣地瞧著,一言不發。
顧溪知挑眉,目光裡帶著戲謔:「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良姜緊張地咽下口水:「你,你這花是哪裡來的?」
「撿來的。」顧溪知意味深長地望著她:「有人曾用它施展摘葉傷人的手法。」
良姜幾乎可以篤定,柜子里的男人就是他了。
自己那夜摘葉飛花,好像是給那個妃子毀了容。莫非,他記仇?
她乾巴巴地道:「蠻厲害的啊。」
「是啊,本王一直在找此人,可惜兩年多了,一直沒找到。」
「您找這人做什麼?她跟您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本王的確是被她坑了一把,差點丟了性命。」
良姜心虛,暗戳戳地道了一句僥倖。
幸虧自己沒承認啊,這廝擺明了,就是小心眼記仇啊。
顧溪知淺笑盈盈地望著她:「你是不是覺得,這花很眼熟?」
良姜忙不迭地搖頭,一口否認:「沒見過,沒見過。」
顧溪知眸子裡頓時有些失望之色,狐疑蹙眉:「不是你的?」
良姜笑得更假:「怎麼可能是我的呢?這摘葉飛花又不是什麼獨門絕技,會的人多了不是?再說了,我以前也從來沒有見過王爺您。」
她的避之不及有些過於地刻意。
顧溪知臉上多了促狹之意:「可本王卻記得,兩年前,咱們見過,就在宮裡。」
「王爺您是記錯了。那時候我正在為父守孝,從不曾進過皇宮,我也不敢對王爺您不敬不是?」
良姜害怕他繼續追根究底,自己再露出馬腳,慌忙轉移話題:「時辰不早,賀副將他們還在等著咱們呢,趕緊過去吧。」
不等顧溪知說話,轉身落荒而逃,留下絲絲縷縷,若有若無的一陣香氣。
顧溪知揉揉鼻子,微勾起唇角的笑意,分明是一種面對獵物的戲謔與胸有成竹。
衙署書房裡,眾人商議接下來的去處。
西涼暫時應該是不會再挑起戰爭。
賀副將自然要留下來,負責善後。
良姜這才知道,賀副將為了能守衛好自己與顧溪知的退路,究竟冒了多大的風險。
他率領西涼關眾將士直接揭竿而起,將佟守良派來的人全都以西涼細作的名義囚禁起來,甚至還直接殺了他們的頭目。
假如,自己能順利扳倒佟守良,賀副將或許還能將功抵過。
假如,自己敗了,或者沒能從西涼活著回來,賀副將別說前程了,性命都保不住。
這份恩情,足夠良姜記心裡一輩子。
因為佟守良已經知道良姜奔赴西涼之事,在上京肯定有所準備。
良姜返回上京,迫在眉睫,不能在此逗留。
與玉華山同門,雖說久別重縫,還未來得及敘舊,就要立即離開。
最終,大家商議之後一致決定,讓大師兄一路護送良姜返回上京。
萬一需要與佟守良兵戎相見,也好有個幫手。順路,大師兄也可以去岳父母家中接柳大娘子回玉華山。
一行人立即依依惜別,星夜兼程,返回長安。
臨行之前,良姜偷偷地找到玉漱。
「回去的路上,只怕不會太平。」
玉漱點頭:「佟守良肯定不會讓您安然無恙回京,最後即便拼個魚死網破,也會有所行動,郡主考慮得極是,不得不防。」
良姜點頭:「所以我決定,你與玉嫿二人喬裝改扮一下,與我們分開行動。」
玉漱有些驚詫:「郡主您現如今正面臨危機,是用人之際,奴婢怎麼可能離開?我們即便拼得粉身碎骨,也一定要保護您的周全。」
良姜擺手打斷她的話:「假如佟守良狗急跳牆,你倆留下來也於事無補。倒是不如,離開我們,你倆兵分兩路,另行改道回京。更何況,我還有很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做。」
玉漱正色詢問:「郡主有何差遣,玉漱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良姜從懷裡摸出那捲西涼王的密旨,遞到玉漱跟前:「佟守良若是有所行動,最主要的目標應當是我。
為了以防萬一,現在我將這密旨託付給你,無論我是否能夠安然無恙地返回上京,你一定要幫我將這密旨交給皇上,替我父親伸冤。」
玉漱一時間為難:「郡主還是將這密旨交給玉嫿吧,奴婢想留在郡主您身邊,保護你。」
「此事千萬不要讓玉嫿知道。」良姜沉聲道:「你做事比玉嫿穩重,武功也比她好,交給你,我更加放心一些。你要記住,這密旨比我的性命還要重要,人在,密旨在,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玉漱接過良姜手中密旨,猶豫再三:「好,奴婢向著郡主您起誓,一定會竭盡全力,護得密旨周全。」
良姜點頭:「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我們在上京十里亭會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