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殺出西涼
一旁單于北雄氣得渾身發抖:「卑鄙,我要殺了你,為我兒報仇!」
赤手空拳便向著呼延朝撲了過去。
殿中一片廝殺。
西涼王與穆敏長公主在侍衛的掩護之下,離開大殿。
良姜望著眼前的殺父仇人,頓時紅了眼睛,雖說明知道,今日被宣召入宮,乃是穆敏公主有意而為,就是要假借自己之手,與呼延朝對抗。
可這樣的機會,同樣也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怎麼可能袖手不管,放任那呼延朝再逍遙法外?
於是從旁邊撿起一支銀槍,也騰身而上。
雙拳難敵四手,呼延朝就算身手再好,面對潮水一般不斷湧上來的侍衛,也有精疲力盡的時候。
更何況,宮裡侍衛不缺高手。
良姜一柄銀槍上下翻飛,神出鬼沒,迫得呼延朝連連後退,應接不暇。
他突然冷不丁出聲:「良家槍!你究竟是什麼人?!你為什麼會良家槍?」
良姜不說話,只咬著牙招招致命,直刺他的要害之處。
父親在戰場之上,多次與呼延朝交手,一柄銀槍令敵軍聞風喪膽。
自己與父親又師承一脈,武功路數自然相同,呼延朝能認出來也不稀罕。
此時離開,是最為明智之舉。
但是良姜怎麼可能放過這個能親自為父親報仇的機會?一旦離開,呼延朝就還有翻身的可能!
呼延朝見自己不是對手,發瘋一般逼退良姜的進攻,縱身一躍,便躍上大殿。
「有膽量便上來,你我見個生死!」
良姜自然不肯放過他,跟在他身後窮追不捨。呼延朝且戰且退,意圖逃離王宮。
單于夜冷冷地望向苦戰中的二人,吩咐侍衛:「射箭!」
一時間箭如飛蝗,向著二人紛紛射來,誰也沒有留情。
良姜與他聯手對付呼延朝,如今計劃成功,便是敵非友了。寧肯錯殺,也不能讓呼延朝逃離。
侍衛如潮水一般,緊追不捨,手下箭雨一時間令人手忙腳亂。
而呼延朝對於西涼王宮的守衛可以說是了如指掌,知道哪裡可以掩身,哪裡是死角,幾個騰躍,就將良姜甩在了後面。
千鈞一髮,一道黑影騰空而起,截住了呼延朝的去路,並且與他在宮殿屋頂之上交起手來。
良姜精神一震,看身形就知道,是顧溪知來了。
西涼王宮無疑就是龍潭虎穴,而顧溪知竟然為了自己,冒著性命之危,闖了進來。
她手提銀槍,暗中蘊集內力,將槍尖在空中虛空旋轉,密集箭雨盡數被收納做一處,然後調轉方向,向著下面的侍衛激射而出。
良姜也趁機縱身,遠遠地將侍衛拋在身後,追趕上呼延朝。
三人順利逃離了王宮的埋伏圈。
觀棋與玉漱三人率領手下趕到,守在王宮之外,負責截住身後追兵。
兩人聯手,呼延朝自然遠不是對手,顧溪知虛晃一招,吸引了呼延朝的全副注意力,良姜則趁虛而入,一槍刺中呼延朝小腹。
呼延朝劇痛之下,又遭遇顧溪知一掌重創,頓時血涌如注,跪在地上,再無招架之力。
他抬臉望向良姜,口吐鮮血:「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良姜冷冷一笑:「良國公之女,良姜。」
「果真!」呼延朝額頭青筋直冒:「竟敢跑到西涼來尋我報仇,果真是將門之後!好膽量!能死在你的手裡,我也算是不冤了。但你以為,你真能逃得出西涼嗎?」
良姜銀槍直指呼延朝:「只要殺了你,即便我埋骨西涼也是值了!」
「不如我們做一個交易,留我一命,我可以掩護你安全返回長安。」
良姜不過冷冷一笑,毫不留情地將銀槍送進呼延朝的心口之內。
「一個貪生怕死,不擇手段的無恥之徒,我憑什麼信你?」
呼延朝身子晃了一晃,便再也支撐不住,砰然倒地。
良姜收起染血銀槍,顧溪知一聲唿哨,眾人誰也不敢戀戰,且殺且退,闖出鄴城,城外早已有人接應,騎上駿馬,一路馬不停蹄地逃離西涼。
多虧兩人提前早有謀劃,沿途之上都有人手接應,一路不斷喬裝改扮。而單于北雄虛張聲勢,似乎也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
一行人順利抵達西涼邊陲。
只要順利通過此關,便是長安地界,一行人便安全了。
關口。
城門緊閉,戰馬嘶鳴。
單于北雄高居馬背,望著良姜一行人,已經等候多時。風吹戰袍,獵獵作響。
良姜與顧溪知一行人勒住馬韁,望著眼前的陣仗,知道前方已經沒有了路。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要想回到長安,就要從這千軍萬馬之中,廝殺出一條血路。
良姜望向單于北雄,毫無懼色。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單于將軍有些太客氣了,竟然一路送出了西涼。」
單于北雄「呵呵」一笑:「鶴雅郡主助我西涼除掉叛徒呼延朝,為我兒單于夜報仇雪恨,本將軍豈能不盡地主之誼?」
良姜歪著腦袋:「可是這麼大的陣仗,還真令我有點受寵若驚啊。」
單于北雄從懷裡摸出一封書信,在良姜面前晃了晃:
「本將軍這裡有我們王上寫給貴國皇帝的一封信,信里揭露了呼延朝勾結佟守良,謀害栽贓良國公的真相。特意前來送給鶴雅郡主,算是我們長公主的一片心意。」
這一片心意,也不過是假借良姜之手,除掉佟守良罷了。
如此兩個國家各自折損一員猛將,方才能夠維持暫時的和平。
「唉,就算是沒有這封信,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他佟守良的。你們公主還真是謹慎,她自始至終都知道我的身份是不是?」
單于北雄點頭:「不錯。」
「所以,自始至終,這一切都在長公主的掌控之中,一個女子,能做到這般運籌帷幄,難怪西涼王如此看重她。」
「長公主說,她也很欣賞鶴雅郡主你有勇有謀。若非不是要假借你的手,除掉佟守良,她還真不想讓你返回長安。」
良姜聳肩:「多謝長公主如此看得起。等我日後有機會再來看她。勞煩單于將軍你打開城門吧?」
單于北雄「呵呵」一笑:「鶴雅郡主走可以,只不過,只能你自己離開。」
「什麼意思?」
單于北雄抬手一指一旁沉默不言的顧溪知:「他要留下。」
良姜的心漏跳了一拍:「你們長公主莫非瞧上了我的侍衛?」
單于北雄「哈哈」一笑:「鶴雅郡主這侍衛來頭可不小啊。竟然能讓堂堂平西王鞍前馬後。」
良姜的腦袋「哄」一聲炸響,就知道,顧溪知的身份已經隱瞞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