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你想對國公府下手了?
「為什麼?」良二爺詫異地問:「孩兒一直都在好奇,兩年前大嫂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地離開國公府。」
良姜頓時支棱起耳朵來,這也是她一直以來十分疑惑的。
良文氏得意冷哼:「她走自然有走的理由,你無需多問。」
良二爺又道:「佟將軍此次給我下請柬,估計也是想趁機再打聽她們母女之事。
既然佟將軍已經起疑,良薑母女又不肯離開阜城,沒準兒哪天就暴露了。」
良文氏胸有成竹:「你就將心放進肚子裡,即便她們真回來,這家產也是你們的。一文錢都落不到那個賠錢貨手裡。
女人遲早都是要嫁人的,我那孫兒才是能為咱良家傳宗接代的根兒。家業怎麼能落到外姓人手裡呢?」
「話是這麼說的,也是這樣的道理。大嫂好說話,可我瞧著,那個良姜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兒。
你瞧,方家現如今被她害得傾家蕩產,一家人逃難似的,舉家搬遷進京里來。」
「一個嫁出去被休的女兒,更沒有回來爭家產的資格!」良文氏再次篤定地道:「在良家,我說了算!」
良二爺頓時像是吃了定心丸。
「母親所言甚是,那兒子就放心了。日後定然叫良棟好好孝敬您。」
屋頂之上的良姜,簡直就像是吃了只蒼蠅一般噁心。
雖說早就知道祖母重男輕女,從來都不待見自己,這國公府的家產自己也不想爭,但是親耳聽到良文氏這番話,還是覺得心寒不已。
若非是自己在玉華山的時候,扯著幾位師兄妹和師叔,將生意做遍了長安,如今自己跟母親,離開家門,被剝奪家產,豈不要流落街頭行乞?
要知道,祖母偏心二叔,在祖父去世之後,就將整個家業趁著父親不在,偷偷轉移到了二叔手裡,甚至與父親一度斷絕了母子關係。
後來父親一路平步青雲,而二叔卻將家業盡數揮霍一空,就帶著祖母逃難一般找上父親。
父親與母親常年征戰,不在府上,二叔在府上作威作福,完全就是將自己當成了主子。甚至假借父親國公的名頭為自己在兵部謀了一份差事。
所以說,國公府與二叔完全沒有關係。
而祖母卻在父親犧牲之後,如此偏袒縱容二叔,甚至,刺客一事也有可能是她指使的。
自己拿他們當親人,可他們呢?就連一絲良知都沒有。
良二爺離開,良姜眼看已經交了三更,便起身離開國公府,解了棗紅馬,隨便尋一處客棧,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醒來也不知道接下來應當怎麼辦,打發客棧小二跑一趟伯爵府,給陸星戰送了個便條,請他到摘星樓喝酒。
自己先去了國公府對面的摘星樓。
這摘星樓也是她的名下產業,當初就為了回國公府後吃飯方便,就把酒樓開到了家門口。
飯菜上齊,酒都喝了三盞,陸星戰方才磨磨蹭蹭地姍姍來遲。
良姜有點不悅:「看來,我是打擾了陸二公子的春夢,請你吃個酒都這麼不情願。」
陸星戰一灘爛泥似的,往良姜跟前一坐:「別提了,還不是我三叔,書讀得太多了,滿口的之乎者也,禮義廉恥。
以為我又要出來找女人,將我攔住好一通訓誡,聽得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良姜揶揄:「你不就是出來找女人的嗎?」
「此找非彼找,你雖說也是女人,可找你又不花銀子。」
「滾!狗嘴吐不出象牙。」
陸星戰挑起眼皮瞅她一眼:「咋了?瞧你今兒氣不太順啊,跟大肚子蛤蟆似的。」
良姜白了他一眼,懨懨的沒吱聲。
見她無精打采的,陸星戰覺得麻煩大了。將身子往前湊了湊:「有啥煩心事兒,說出來讓我樂呵樂呵。該不會是方乘煦與佟昭兒宴請賓客一事吧?酸了?」
良姜垂頭喪氣地搖搖頭:「陸星戰,假如說你三叔對伯爵府圖謀不軌,暗中加害你,你怎麼辦?」
陸星戰不假思索地搖頭:「我三叔滿肚子仁義道德,才不會幹這缺德事兒。」
「我是說假如!」良姜不耐煩道:「假如!」
「這麼暴躁,一看就是正與邪正在你心裡較量呢。我就說,兩位師公不能一塊教你吧?
一位武聖,崇尚快意恩仇,一位文聖,見天把得饒人處且饒人掛在嘴邊上。
國公爺得武聖親傳,叱吒戰場,殺伐果斷;良伯母被文聖薰陶,妙手仁心,慈悲寬容,兩人倒是互補。
可瞅瞅把你教得,半陰半陽,這點小事兒值得糾結?」
「你不糾結,倒是給我一個乾脆的答案啊?」
陸星戰瞅瞅對面的國公府,心裡若有所思:「怎麼,你想對著國公府下手了?你二叔做了什麼事情惹怒了你?」
良姜悠悠地道:「還記得兩年前我母親遇刺之事吧?還有慘死的那對母女,很有可能就是我二叔買通殺手所為。」
「什麼?」
陸星戰一驚而起:「他,他這麼做為了啥?」
也不過就是略一思忖,陸星戰就自己領會過來,瞪大了眼睛:「謀財害命?」
良姜點頭。
「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前天就來上京了,先去了京兆府,然後順藤摸瓜,找到了那幾個刺客藏身之地,然後把他們窩端了。
那刺客說,買命之人極有可能就是國公府的。而我母親遇刺之事,府上也沒幾個人知道,所以我猜,大概就是我二叔了。」
陸星戰驚詫地眨眨眸子:「昨天下午單挑黑風觀的女人該不會是你吧?」
良姜懶洋洋地撩起眼皮:「你怎麼知道此事?」
「還我怎麼知道?你該不會是剛睡醒吧?此事今兒一大早就傳得沸沸揚揚的了。你可知道,配合京兆府偵破此案的人是誰?」
「我認識嗎?」
「廢話,你前相公,一家子,你說認識不?」
「你說方乘煦負責此案?他不是護衛軍嗎?怎麼還摻和進這案子裡來了?」
「當今皇帝推崇道教,迷信觀星占卜風水之術,現如今的欽天監就是個牛鼻子老道。
你一人挑了黑風觀,殺了那麼多道士,還燒了道觀,簡直罪大惡極。皇上能輕易饒了你嗎?當即就下令,讓護衛軍協同京兆尹追查真兇。」
「壞了,」良姜咂摸咂摸嘴:「我上山之前,曾尋山下村民打聽黑風觀的情況,方乘煦該不會猜到是我吧?」
「就算猜到,他估計也不會信。瞧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兒,能有這本事?」
良姜點頭:「對啊,我不會武功,手無縛雞之力啊。再說,我也有不在現場的證據。黑風觀起火的時候,我在酒肆沽酒。」
說的跟真的似的。
果然漂亮的女人會說謊。
陸星戰還沒來得及揶揄呢,雅廂外有細碎的腳步聲,還有鶯聲燕語。
雅廂的門就在這個時候被敲響了,有女人嬌滴滴地問:「二爺是在這裡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