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靈劍宗往北三千里有一座城池,其名北緣城。
城中有一處地方,遍地梅花,足有上萬棵梅花樹。每當季節到來時,梅花香味彌散至城中的每一處角落,沁人心扉。
梅花屋,梅花酒,有緣來客方可飲。
許長歌指引了一個方向,老宗主施展道法,一步百里,短短片刻就帶著許長歌來到了北緣城。
「小子,你說的地方在哪裡?」
老宗主以前來過北緣城,沒覺得這裡有什麼好的去處。
許長歌笑了一聲:「前輩莫急,跟我來就是了。」
老宗主跟在許長歌的身後,不急不緩。
剛才在玉靈劍宗的時候,老宗主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答應許長歌的邀請。是因為許長歌的那一雙波瀾不驚的眼睛,還是因為他那從容不迫的模樣,又或者是冥冥之中的指引。
老宗主得不到一個答案,他只覺得要是自己拒絕了許長歌的邀請,未來恐怕會追悔莫及。
「有緣入內,無緣退避。」
梅花源的盡頭,有一間竹樓,門口刻著一塊木牌。
許長歌走到了這裡,看著門口木牌上的這句話,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許長歌推門而入,回頭看了一眼老宗主姜泉:「前輩,進來看看。」
「老夫以前在北緣城待了多年,從未知道城中還有這麼一處幽靜怡人的竹樓。」
老宗主打量著四周的梅花,又深深注視了一眼竹樓。第一眼看去,這裡平平無奇,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可隨著老宗主用心去看,發現每一片梅花都有著道法韻律,說不清、道不明。
梅花居,表面上簡單普通,若是用心去打探才能夠感受到其中的不凡。
一股清風吹過,幾片梅花從樹枝上脫落了下來,隨風搖曳,最後落到了許長歌的肩膀上面。一縷淡淡的梅花香撲鼻而來,讓許長歌心情愉悅。
許長歌與老宗主姜泉走到了梅花居的裡面,門外擺放著很多酒罈,屋檐下有著曬乾的柴火。從外面一望,可以看到竹樓裡面有幾張桌椅,布局簡單。
許長歌與姜泉站在庭院內,站在原地,沒有貿然走進竹樓。
「請問有人嗎?」
許長歌朝著竹樓裡面大聲喊了一句。
姜泉細細地打量著每個地方,時而覺得此地神秘無比,時而又覺得普通無常,認為是自己產生了錯覺。
「很多年沒來客人了。」
一個中年女子穿著樸素的衣服,從竹樓的裡面慢慢走了出來。她的聲音很清脆,給人一種洗滌靈魂的舒適感。
「不知我等是否有緣進來喝一杯酒水?」
許長歌很客氣地對著中年女子抱拳一禮,打心底里生出了敬佩之心。
上一世許長歌歷練時碰到了危險,九死一生,誤打誤撞地來到了北緣城的梅花居。而後,梅花居的主人請許長歌喝了幾杯酒,默默地贈給了許長歌一份機緣,讓許長歌上一世的修道之路變得平坦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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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許長歌並不知道梅花居的主人是何身份,以為她僅僅是一個凡俗女子。可是等到許長歌登臨聖人之境,兜兜轉轉數百年又途經了北緣城,想要看看梅花居是否換了主人。然而,許長歌時隔數百年來到梅花居,依舊是那個中年女子,依舊是她一個人。
直到那一刻,許長歌才知道了梅花居的主人不是凡人,而是一位深不可測的高人。
每當許長歌征討四方累了,便會回到北緣城的梅花居喝一杯酒水。時間長了,許長歌與梅花居的主人也就熟悉了。
通過聊天,許長歌這才知道梅花居的主人一直待在這裡,是為了等待一人。據許長歌所知,梅花居的主人至少等了有萬年了。
萬年孤苦,一人獨居。
許長歌沒敢問她在等誰,喝了一杯酒水後便離開了。之後,許長歌沒有空回到梅花居飲酒了,他一路橫推,登臨帝位,俯瞰眾生。待他登臨帝位而歸,梅花居的主人依然活著,沒有被歲月磨滅。
直到極夜時代爆發,許長歌血戰星空上千年,不知梅花居的具體情況。
今日來到梅花居,許長歌的心情略微有些複雜,像是重回故地,又像是第一次登臨此地,難以描述。
「進來吧!」
梅花居的主人看了數眼許長歌,眼神深邃,沒有任何情緒波瀾,誰也不知道她的心裡想著什麼。
「多謝。」許長歌俯身一拜。
根據許長歌的推測,梅花居的主人最起碼是一尊聖人巔峰的強者,不然不會活了這麼長的時間。
聖人境界內還有諸多的劃分,聖人七境,一境一重天。唯有登臨聖人第七境巔峰,才有叩擊證道帝位的資格。當然,也僅僅是有資格而已。
「主人家如何稱呼?」
老宗主姜泉出門在外的脾氣還是比較溫和,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會輕易去得罪人。「梅姑。」中年女子面無表情的說道。
許長歌和姜泉落座以後,梅姑拿了兩壺梅花酒過來:「慢用。」
說完以後,梅姑就轉身離開。落步離開之時,梅姑深深地注視了一眼許長歌,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錯覺吧!
梅姑不以為然,回到竹樓的後院內繼續釀酒。
「前輩,嘗嘗。」
許長歌給姜泉倒了一杯梅花酒,嘴角帶著一抹笑意。
姜泉先是聞了聞梅花酒,很香。
緊接著,姜泉抿了一口酒水,入口微甜且有香醇的味道。過了一會兒,酒水順著咽喉進入了肚中,有了微微的熱意。
好酒!
姜泉心裡讚嘆了一句,立刻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了。隨即,姜泉給自己又倒了一杯,毫不客氣。
很多年了,姜泉都沒喝過這麼好的酒水了。
許長歌抿了一口,下意識地感慨了一句:「一樣的味道,沒變。」
姜泉聽到了許長歌的嘀咕聲,不以為然。因為這個地方本就是許長歌帶著姜泉過來的,姜泉認為許長歌肯定來過不止一次了。
但是,正在竹樓後院幹活的梅姑身體微微一震,回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