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這總成了吧!」
許長歌無奈的搖了搖頭。
噠噠噠——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長青道人滿心歡喜的走了出來:「早這麼說不就好了。」
「天機院家大業大,你這老頭怎麼這麼吝嗇。」許長歌鄙夷道。
「老朽一大把年紀了,總得精打細算地過日子吧!」
長青道人嘿嘿一笑,面子又不能當飯吃。
「這個東西,能抵一頓酒錢了吧!」
許長歌拿出了一件寶貝,將其放到了桌上。
「萬年龍珠,這可是好東西啊!」長青道人看著桌上的這顆珠子,十分吃驚:「我記得天機院也沒幾顆,你真要拿這種東西換一頓酒錢嗎?」
「當然了,反正我留著也沒用。」許長歌不在意這些東西:「再說了,這東西本就屬於天機院的,還回來罷了。」
「什麼意思?」長青道人聽愣了。
「前段時間去了一趟天機院,天機子看我長得英俊不凡,將這顆萬年龍珠送給了我,說是幫我奠定聖人根基,結個善緣。」
許長歌語氣平淡的說道。
「啥子?天機子?」長青道人久居於此,多年沒有回中靈州的天機總院了。天機子,那可是他的師兄啊,當世頂峰的人物:「這東西是我師兄給你的?」
「是。」許長歌承認了。
天機子看出了許長歌的身體狀況,給了一顆極為珍貴的萬年龍珠,希望可以幫助到許長歌。
許長歌乃是逆天而行之人,他若是想登上聖人境界,必定會引得大道法則的注意,需要歷經生死大劫。
正是由於大道不容的原因,許長歌雖然乃是帝君轉世重修,但卻不能表現得過於妖孽。當初和荒古四子之一的常寧秋一戰,許長歌動用了禁術,強行提升了戰力,差點兒就出事了。
許長歌想要邁入聖人境界,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真要到了突破聖人境界的那一天,場面肯定會失控,難以想像。
「這我可不敢收,閣下還是收回去吧!」
長青道人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將萬年龍珠推了回來。
要是讓天機子得知長青道人將龍珠收了,天機子肯定不遠億萬里也要來到亂江城,將長青道人狠狠地痛扁一頓。
「你不要?」許長歌。
「想要,不敢要。」長青道人老實地說道。
「那這酒錢?」許長歌示意了一聲。
長青道人一臉苦澀:「唉!就當老朽無福收取酒錢,免費請你們喝吧!」
「道長可真好啊!」
許長歌迅速將萬年龍珠收到了懷中,親自給長青道人倒了一杯茶水。
長青道人喝了一口,覺得今天的茶水格外的苦,難以下咽。
「對了,我還有一事。」許長歌轉移了話題。
「什麼?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還要宰我?」
長青道人滿臉鬱悶,做出了防禦的姿態。
「別這麼激動,就是讓你推算一件事情。」許長歌說道。
「何事?」長青道人問道。
「寧丹雪。」許長歌變得十分嚴肅了起來:「推算一下與她結怨的人,以及因果過往。」
寧丹雪,便是毒寡婦的本名。
許長歌前世其實有能力去調查毒寡婦的一切情況,可他沒有這麼做。毒寡婦不想讓許長歌了解到過去的自己,所以許長歌尊重毒寡婦的選擇。
這一世不同,許長歌要為毒寡婦洗去一切的屈辱,護佑毒寡婦一生平安。
「這倒可以。」
只要不是出錢的話,長青道人覺得都能辦。
原本按照天機院的規矩,必須要有特殊的信物才可讓長青道人出手一次。因而,上次許長歌來到亂江城,就是用信物做了敲門磚。
現在許長歌和天機院有了交情,當然不需要這麼多的規矩。
半個時辰後,長青道人將毒寡婦的因果來歷推算得一清二楚,將其刻寫到了一枚玉簡內,遞給了許長歌。
許長歌接過玉簡,看到了玉簡裡面的內容,眼神閃過一道殺意。
毒寡婦殺了數百個負心郎,其中有不少是名門正派的修士。所以,毒寡婦被諸多勢力通緝,不得不躲到了亂江城,避世不出。
直到現在,某些宗門內還留著通緝令,懸賞金不菲。
其中以東石宗為首,經常派遣修士進入亂江城,威脅毒寡婦有種一輩子待在亂江城,不然只要踏出亂江城一步,必定不得好死。
東石宗的一名長老禍害了不少的良家婦女,此事被毒寡婦得知以後,將其鎮殺。並且,那名長老死後被毒寡婦扒光了衣服,警告世人。
這件事極大地影響了東石宗的名譽,一天不將毒寡婦被殺了,一天都找不回丟失的顏面。
距離此事,已有二十年了。
即便如此,東石宗還是不肯放過毒寡婦,態度堅決。
「這姑娘跟你什麼關係?」
長青道人感受到了許長歌身上散發出來的鋒芒,給了他一種巨大的壓迫感,好奇的問道。
「她是我的姐姐。」許長歌回答道。
隨即,許長歌起身離開。
姐姐?
長青道人愣了一下,他雖不知許長歌的具體來歷,但許長歌必定是一尊極為恐怖的存在。城內的毒寡婦能夠與許長歌有這段緣分,這可是天大的造化啊!
許長歌下了樓,穩住了心情。
夜幕降臨,城內的惡人們紛紛趕到了天悅樓,滿懷期待地準備喝酒。
「人人有份,大家喝個痛快。」
許長歌宴請眾人,十分的熱鬧。
「許小哥你缺跟班嗎?我這個人別的不會,就是能舔。」
一個不害臊的白面書生走到了許長歌的面前,很想巴結許長歌。
「別胡說八道了,趕緊喝酒吧!」
許長歌被逗笑了。
「就你這樣,許小哥才看不上。」
「許小哥乃是人中龍鳳,昊天大帝的傳人。此等人物能夠多次請咱們喝酒,沒有看不起咱們,乃是咱們的天大的榮幸。好好珍惜吧!」
「來來來,大家往死里喝,下次可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一群人抱著一個酒罈子,眼前浮現出了不堪回首的過去。
兩日後,許長歌決定離開了,與眾人道別。
眾人十分不舍,可他們知道亂江城留不住許長歌這一條真龍。只有那九天之上,才是許長歌的歸屬地。
臨行前,許長歌沒有進入毒寡婦的府邸,他害怕與毒寡婦分別,不如不說。
可當許長歌剛剛走到亂江城的城門口時,毒寡婦聽到消息立馬趕來了。
「阿弟。」毒寡婦第一次這麼稱呼許長歌,內心忐忑不安,又十分的激動和歡喜。
「姐姐。」許長歌回頭與毒寡婦對視,嘴角含笑。
「你要走了嗎?」毒寡婦明知這個問題是廢話,可她還是問了出來,甚是不舍。
「嗯。」許長歌點頭。
「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毒寡婦沉默了一會兒,囑咐道。
「我知道,姐姐放心吧!」
許長歌柔聲笑道。
說著,許長歌就準備轉身。
「等等。」毒寡婦叫停了許長歌。
然後,毒寡婦扯下了臉上的面紗,露出了精緻白皙的容顏:「你覺得姐姐現在好看了一些嗎?」
未等許長歌開口,四周的眾人已經發出了驚呼之聲。他們雖然從未見過毒寡婦的真容,但聽說毒寡婦毀容了,奇醜無比。
眼前的毒寡婦,與醜陋根本沾不到邊,乃是人間一絕色。
「好看,姐姐是世上最好看的人之一。」
許長歌眼眶泛起了一層淚霧。
「為什麼還有之一?」
毒寡婦將許長歌當成了親弟弟,打趣道。
「因為還有我的妻子。」許長歌笑了一聲。同時,許長歌的眼前還浮現出了都天府蘇鳳梧的身影,這位是他這輩子的親姐姐。
其實,許長歌的內心有一種疑惑。
許長歌能夠重回這個時代,乃是玲瓏塔第一任主人的手段。許長歌成為了都天府的小公子,與蘇鳳梧是親姐弟,這其中是否有什麼隱秘?或者說,真的只是一種巧合嗎?
這個問題,許長歌暫時不知,也許以後能夠找到一個答案。
「原來如此,改天你一定要讓姐姐看看妹子長什麼模樣。」
毒寡婦的心裡一暖,她覺得許長歌就是這世上最完美的男人。
「好。」許長歌保證道。
在毒寡婦和眾人的注視下,許長歌踏出了亂江城。
離開亂江城,許長歌朝著東石宗所在的方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