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秋細細打量著許長歌,認為許長歌的表現太平淡了。這種場面,尋常人站出來說句話都打哆嗦,許長歌卻一臉淡漠,雲淡風輕,眼前的一切好似都是浮雲。
要麼許長歌是腦子缺了一根筋的傻子,要麼就有著足夠的底氣。
可是,蘊道境的修為,能有什麼底氣和背景呢?
無數人都在思考著這個問題,看向許長歌的目光甚是疑惑和好奇。
長生宮的高層暗暗交流:「此人估計是萬衍聖地的弟子。」
以前長生宮調查過柳青兒的背景來歷,自然清楚許長歌的身份。雖說萬衍聖地前段時間出盡了風頭,但在中靈州的頂尖勢力眼中,還差得遠了。
「你叫什麼名字?」
常寧秋暫時沒弄清楚許長歌的背景,收起了幾分傲意,開口問道。
「不是要殺我嗎,我來了,你可以試試。」
許長歌給人一種咄咄逼人的樣子,不依不饒。
眾人見此,暗道不好,替許長歌捏了一把冷汗。在場眾多大佬,都不敢得罪常寧秋,十分忌憚。
「你修為太弱了,不配讓我出手。在場同輩雖然沒幾個上得了台面,但大多數人都能將你鎮壓。」
常寧秋太高了自己的身份,將許長歌貶低得一文不值。
許長歌笑了一聲,有幾分自嘲,有幾分輕蔑和不屑。
「長生宮的一個外門弟子,也敢挑釁常寧秋,不知死活。」
「不知者不畏,愚蠢啊!」
「倘若常寧秋真將這個小傢伙殺了,長生宮的老傢伙有沒有勇氣出手將常寧秋鎮壓呢?」
「今日這一齣戲,越來越精彩了。」
各方來客認為許長歌就是長生宮的外門弟子,因為許長歌穿著外門弟子的服飾,又從長生宮的所屬陣營走出,合情合理。
為了撇清關係,一名長生宮的長老站出來了,對著許長歌呵斥道:「你非我長生宮之人,居心何在?」
聞言,眾人微微一驚。
「這人不是長生宮的弟子嗎?那又是什麼來歷?」
「他是柳聖女的未婚夫,為什麼看起來如此弱?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柳聖女呢?」
「如果長生宮沒有說假,此人真不是長生宮的人,那麼能夠混到長生宮而不被發現,手段不簡單啊!」
事情發展到了一個不可逆轉的程度了,無數雙目光匯聚到了許長歌的身上,倒要看看許長歌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
面對眾人的質疑和輕視,許長歌面無表情。
「我確實不是長生宮的人。」
往前一步,許長歌身上穿著的衣服換了。
一襲青衣,長發緊束,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看到許長歌變了裝束,眾人這才確定許長歌並非長生宮之人,而是另有來頭。
「聖女,他是誰啊?」
有人斗膽詢問站在一旁休息的柳青兒。
「他是我男人。」
柳青兒的眼裡全是許長歌,毫不避諱的說道。
許多人聽到了這句話,神情錯愕。
「哥,你要小心啊!」
許苗兒從人群中沖了出來,站在了柳青兒的身邊,朝著許長歌大聲喊道。以前苗兒是丫鬟,後來許長歌將苗兒收為了義妹,讓苗兒有了姓氏。
「嗯。」許長歌看了一眼柳青兒和苗兒,微笑點頭。
雖然許長歌的修為很弱,但柳青兒和苗兒對他無條件的信任。這天底下,就沒有許長歌渡不了的難關。
長生宮的眾人面色陰沉,本來今日是聖女加冕的儀式,彰顯長生宮的威嚴。不知不覺間,事情鬧到了這一步,已經超出了掌控範圍,沒法收場了。
「常寧秋若是真的殺了此人,倒也替我們省了事情。」
極個別的長老暗暗說道,認為許長歌根本配不上柳青兒,死了也好。
「聖女如此看重此人,定有非比尋常之處。」
大多數的長老還是十分理智,表達出了內心的想法。
「即便他再怎麼不凡,也終究只是蘊道境的修為罷了,還能上天不成。」
少數的老頑固看不起許長歌,萬衍聖地的一個內門弟子而已。
倘若是萬衍聖地的聖子,倒是可以讓老頑固們重視一些。不管怎麼說,萬衍聖地相傳與劍聖有緣,還是得給幾分薄面。至於普通的內門弟子,估計死了也不會有人管。
殊不知,萬衍聖地的聖子是許長歌一手抬上去的,老瞎子劍聖更是經常和許長歌品茶飲酒。關於這些隱秘,外人自然不知。
長生宮的人暫時沒有出面,不想為許長歌出頭。
「我不配讓你出手?」許長歌失笑搖頭,一步破境,邁入極靈。
嘩——
剎那間,一陣驚呼聲響起。
「一念入極靈,和柳聖女一樣。」
眾人吃驚不已。
三千聖人坐於高處,紛紛表現出了驚訝之色。
「能夠讓柳聖女看上的人,確實有幾分本事和天賦。」
不過,許長歌妄想以極靈境初期的修為與常寧秋抗衡,痴人做夢。
或許是因為親眼見識了柳青兒的蓋世天賦,所以眾人對許長歌的表現只是一驚,很快平復了心情。
「一步入極靈境,確實有幾分天賦。」常寧秋負手而立:「不過,依然不配讓我出手。」
常寧秋擺出的這幅樣子,就好像彈指間便可將許長歌鎮壓,可許長歌沒有資格讓他放下身段。
「荒古四子,屬你最狂。」
許長歌與常寧秋對視,用平淡的語氣說道。
隨著許長歌的這句話冒出,常寧秋的神色劇變,沒了剛才的淡然姿態,眼神鋒利至極。
各方群雄發現常寧秋緊張的神色,心中默念:「荒古四子,難道這是常寧秋的來歷嗎?」
自常寧秋入世以來數十年,有不少的強者打探過他的底細,都一無所獲。常寧秋這個人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神秘莫測。
後來有大能欲要取了常寧秋的性命,第二天那位大能便慘死了,此事震動天下。因為這件事情,讓常寧秋的身上披了一層迷霧,世人不敢招惹。
「你是誰?為什麼知道這些?」
常寧秋爆發出了一絲凌厲的氣勢,鋒利的目光緊盯著許長歌,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