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牛全福欲要拜入某位外門長老的門下，遭到了無情的拒絕。後來牛全福又嘗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自那以後，牛全福開始自卑了，認為自己就是一個廢物。
現如今，一名內門長老突然間要收牛全福為徒弟，他第一念頭不是答應下來，而是慌亂不安。
「孩子，別怕。」楚問天察覺到了牛全福的不安，輕聲說道：「老朽不是壞人，對你沒有企圖。只是看你心性極佳，所以想要收你為徒。」
「可是，弟子才疏學淺，沒有資格成為長老的徒弟。」
牛全福怎會不想與內門長老搭上關係，可他轉念一想，與其以後因為自身愚笨而遭到長老的驅逐，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答應。
「孩子，你看老朽這地方，偏僻無人。其實老朽也是一個可憐人，雖說是內門長老，但僅是一個掛名的稱號。老朽年歲已高，活不了多久了，只想百年以後，有人能夠給老朽送葬。」
楚問天換了一種說話的方式，開始賣慘。
「長老......」牛全福信了，抬頭看著滿頭白髮、臉上布滿了皺紋的楚問天，心生同情：「承蒙長老看得起弟子，以後長老若是百年歸西，弟子一定替長老守靈。」
這個老爺爺肯定是無權無勢的內門長老，不然不會住在這麼偏僻的院落，甚至還要自己種菜吃。孤家寡人，僅有一條狗陪伴，生活確實悽慘，比我也就好了那麼一點點。
牛全福心裡想著，輕嘆一聲，覺得楚問天十分的可憐。
楚問天的嘴角輕輕一抽，這孩子怎麼這麼直愣呢。
「孩子，你還沒有回答老朽的話呢？是否願意？」
楚問天再次詢問。
經過楚問天剛才的那一番話，牛全福心中的緊張消失了大半。他覺得楚問天和自己一樣孤苦無依，在這長生宮相伴也不錯：「弟子願意拜長老為師。」
「很好。」楚問天開心地笑了。
嘯靈狼站了起來，嘴巴張得很大，眼中充滿了駭色和不解。在他的眼裡，牛全福根本不配成為楚問天的徒弟。
「嗷嗚（老爺，這傻小子天賦平平，您真的要收他為徒嗎？）」
嘯靈狼叫了一聲。
牛全福聽不懂嘯靈狼的話，楚問天和許長歌卻是能聽懂。
未等楚問天開口，許長歌看了一眼嘯靈狼，淡然笑道：「楚前輩，這條狗看起來不錯，很適合用來煲湯。」
楚問天苦笑了一聲，許長歌這分明是在警告嘯靈狼。
嘯靈狼敢說許長歌的兄弟是傻子，許長歌哪裡能忍。
「嗷嗚（你小子是誰？）」
嘯靈狼看向了許長歌，眼神有著敵意。
「小狗子，你如果亂叫的話，我真的會把你煲成湯。」
許長歌當著楚問天的面，直接威脅道。
嘯靈狼本來想要撲向許長歌，卻詭異的發現主人楚問天沒有任何的動作。正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許長歌這擺明了不給楚問天面子。
讓嘯靈狼感到氣氛不對的是，楚問天居然無動於衷，恍若不聞。嘯靈狼想到了兩種可能，要麼許長歌有著通天的背景；要麼許長歌的實力讓楚問天都十分忌憚。
不管是哪種可能，都說明了許長歌的不簡單。
楚問天理解許長歌，也是真的忌憚許長歌，這才保持著沉默。以後牛全福成為了楚問天的徒弟，每日都要和嘯靈狼打交道，說不準就會遭到嘯靈狼的欺負。
許長歌打算幫助牛全福，就必須要威懾一下嘯靈狼，讓他明白分寸。
「嗷嗚（老爺......）」
嘯靈狼呼喚著楚問天，想要得到一個明確的指示。
楚問天對此並未理會，品茶不語。
「狗子，我的兄弟心性單純，往後你可不要欺負他，要好好保護他。」
許長歌低頭看著嘯靈狼，一雙眼睛恍若割裂了歲月長河，恐怖的威壓直逼嘯靈狼的靈魂。
許長歌動用了一絲靈魂深處的帝威，僅僅是一絲，就足夠驚得嘯靈狼四腿打顫，趴在地上流著冷汗，發出一陣狗叫呻吟，害怕到了極點。
一瞬間的功夫，許長歌收回了靈魂的威壓，變成了剛才儒雅的模樣。
從始至終，楚問天都沒能察覺到異常，只有嘯靈狼感知到了許長歌的可怕。
不過，當楚問天看到嘯靈狼突然變得瑟瑟發抖，轉頭與許長歌對視了一眼，猜測到了定是許長歌暗中動用了手段。
「閣下難不成還要跟一隻狗子計較嗎？」楚問天覺得火候夠了，開口解圍：「喝茶吧！」
「逗逗他罷了。」許長歌輕笑了一聲，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
嘯靈狼被嚇得不輕，他偷偷地瞟了一眼許長歌，立馬收回了目光。表面上許長歌是蘊道境巔峰的修士，可實際上卻是通天絕世的人物，嘯靈狼十分確定這一點。
不會是什麼老傢伙易容喬裝的吧！
嘯靈狼沒了剛才的脾氣，躲在楚問天的背後匍匐著。
「長老，阿狗是不是生病了？怎麼流了這麼多汗？」
牛全福很可憐嘯靈狼，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他就是吃飽了冒虛汗，不礙事。」楚問天瞥了一眼身後的嘯靈狼，沒出息的玩意兒。然後，楚問天對著牛全福說道：「還有，你得改改稱呼了。」
「師......師傅。」
牛全福怔了一下，動作僵硬的跪倒在地，朝著楚問天磕了一個響頭。
「乖徒兒，起來吧！」
楚問天年邁之際收了一位徒弟，心情愉悅。一是自己的衣缽有人能夠繼承了，二是與許長歌這位來歷未知的存在結下了善緣，對往後的長生宮興許有著幫助。
「謝師傅。」牛全福喜極而泣。
牛全福不傻，他知道自己能夠成為內門長老的徒弟，其中肯定有許長歌的功勞。畢竟，許長歌能夠和楚問天同坐品茶，可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謝謝許大哥。」
牛全福不敢稱呼許長歌為「許兄弟」了，行禮道謝。
「行了，不必這麼客氣。」
許長歌欣慰一笑，他相信未來的牛全福一定可以走到很高的位置。
「小狗子，以後他就是你的小主人了，知道嗎？」
許長歌決定再敲打一下嘯靈狼。
嘯靈狼很想辯駁一下，我不是狗，我是狼！
但是，嘯靈狼沒有這個膽子，點了點頭，輕聲叫喚：「嗷嗚（知道了。）」
「阿狗好通人性啊！他是不是聽得懂我們說的話。」
牛全福沒有見過世面，看不出嘯天狼的不凡之處，全當他是一條普通的狗。
「......」嘯靈狼生無可戀，我真不是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