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殿,落日餘暉,風景怡美。
江生源穿著白色長衫,在晚霞的襯托下,顯得十分的出塵。若是只看外表,甚是俊美。
「楚姑娘,在下江生源,這廂有禮了。」
江生源對著殿內坐著的楚芸拱手一拜,謙謙有禮。
楚芸起身,轉頭看著江生源,眼神中的厭惡並未隱藏:「不必惺惺作態,老娘早就聽說你的名聲了。」
「楚姑娘對我是不是有誤解?」江生源故作委屈:「外界的某些謠言,姑娘不可輕信。」
「老娘眼睛不瞎,分得清你的真假。」
楚芸要是沒有打探清楚,會來藥聖宗退婚嗎。
殿內的一個角落,沐白悄悄打量著江生源,心中暗道:「藥聖宗天賦最高的弟子,賣相不錯。只可惜,身上沾染了太多的惡果。」
以沐白的眼力,想要看破江生源的本質,輕而易舉。
「我與姑娘自小就有婚約,姑娘對我不了解,情有可原。不過,還請姑娘多留一段時間,咱們可以好好認識一下。」
江生源一直保持著謙遜的姿態,如果不是深知江生源的為人,楚芸還真可能被唬住了。
「你我之間沒什麼好認識的,反正這一場婚約老娘退定了。趕緊解開此地的封印,倘若藥聖宗這麼不講理,可別怪老娘翻臉了。」
楚芸威脅道。
「楚姑娘對我和藥聖宗有很大的意見,定然是聽到了什麼不好的謠言。」
江生源做出了一副為難和鬱悶的模樣,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不要裝模作樣了,看著就噁心。」
楚芸輕哼一聲。
「罷了,既然楚姑娘心意已決,我自然不會阻止。」江生源一臉哀愁:「不過,這段婚約是長輩所定,還請楚姑娘與我父親和大伯細細商討。」
據說江生源此人陰險狡詐,色膽包天。今日一見,江生源此人的脾氣怎麼這麼好,不符合常理。
楚芸暗暗思考著,不過她沒有深想,因為她母親乃是毒後,想必藥聖宗不敢加害於她。
「行,帶我去見藥尊。」
楚芸想要儘快將這件事情解決了,沒理由拒絕。
「楚姑娘,請。」
江生源往身側退了一步,彬彬有禮。
忽然,沐白上前半步,小聲說道:「楚姑娘,小心有詐。」
楚芸還沒開口,江生源輕笑而道:「我藥聖宗乃是名門正派,楚姑娘與我的長輩乃是至交好友,這位公子多慮了。」
聽到江生源的這一番話,楚芸的戒備心降低了很多。
沐白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素聞江生源此人依仗著自身的背景,膽大包天,做事不計後果。今天與江生源正面一見,與傳聞截然不同,其中定有蹊蹺。
「行了,你在這裡待著吧!」
楚芸與沐白剛剛認識,最多只是將沐白當成了普通朋友,沒將沐白的提醒之言放在心上。
說完,楚芸就對著江生源說道:「帶我去見藥尊,走吧!」
於是,江生源和楚芸保持一段距離,朝著藥聖宗的另外一處宮殿而去。一人身著白衫,一人穿著紅裙,看起來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閣下就在這裡待著,不要四處走動。」
一名執事將惜月殿的結界重新開啟,將沐白軟禁在了裡面。
而後,沐白看著楚芸等人離開,眉頭緊皺。
沐白留了一手,在楚芸的身上種下了一道印記,這是天機院的獨門秘術,可以感知到楚芸的具體位置,並且很難被人發現。
「肯定有鬼!」沐白剛才一直注視著江生源,覺得江生源剛才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沐白已經知道楚芸的來歷,毒後之女,這個身份確實很可怕。但是,沐白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覺得楚芸會面臨巨大的麻煩。
沐白盤坐於地,食指間出現了一根青絲,這是楚芸掉落的頭髮,被他偷偷保存了下來。
別問沐白為何要收藏楚芸的頭髮,個人癖好。
接下來,沐白借用楚芸的這一根頭髮,開始推算楚芸的因果。
半個時辰以後,沐白驀然間睜開了雙眼,聲音低沉:「有危險!」
通過剛剛的推算,沐白確認了楚芸將要遭遇大劫,甚至會危及性命。
該死!
沐白想要攻破惜月殿的結界禁制,為楚芸化解這一劫。但是,沐白嘗試了多次,都沒法將結界打碎。
身為天機院的高徒,沐白自然有著超乎尋常的手段。只是,一旦沐白動用了底牌,勢必會暴露身份。
根據天機院的規矩,若是在外暴露了自身的身份,那是一種無能的表現。除非碰到了生死危險,面對極為恐怖的存在,那自然另當別論。
當沐白準備好了的時候,他聞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對著結界之外的某個方向,輕聲說道:「我都發現你了,出來吧!」
許長歌穿著藥聖宗弟子的服飾,大搖大擺的走到了惜月殿的附近。然後,許長歌將監視在惜月殿的兩名執事偷偷打暈了,站在一邊看著沐白焦急如焚的模樣。
許長歌沒有遮掩自身的氣息,不然沐白很難發現。
「沐兄,你居然被軟禁了起來,這也太慘了吧!」
許長歌不介意調侃幾句。
「你少說幾句風涼話,趕緊幫忙。」沐白急切地說道:「楚姑娘剛才被江生源那個王八蛋帶走了,怕是會有生命危險。」
聽到這句話,許長歌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收起了嘴角的笑意:「你知道楚姑娘的位置嗎?」
「知道。」沐白踹了一腳透明的結界:「先將這個破玩意打開再說。」
「簡單。」許長歌一眼就看破了惜月殿結界的薄弱之處,拿出了幾顆上品靈石,將靈石放在了結界的某個角落。
隨後,許長歌看準時機,一指點出:「破!」
結界解除的一瞬間,沐白便從其中沖了出來。
「那邊!」沐白顧不了隱藏身影了,直接騰空而起,朝著藥聖宗的深處快速而去。
許長歌換上了自己的衣服,一身青衫,緊隨其後。
「有外人入侵!」
同一時刻,藥聖宗的長老發現了異常,立即敲響了巨鍾,傳音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