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那進哥你也早點休息啊。」
寂元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等他走了後,柴進開始認真研究報紙上的信息。
所有他想要的信息,全在這些報紙上。
現階段港城報紙上登錄最多的只有兩類新聞。
一類是明星狗仔隊收集的小道消息。
除了這個就是最近股市上行情大波動所帶來的負面影響。
港股上出現了很多境外資金,做多的,做空的,不計其數。
這裡仿佛成了亞洲股市動亂的中心。
柴進認真梳理了下事情的脈絡,尤其是長河實業方面的。
一艘海輪海難拉開序幕,但作為四大家族之一旗下的企業,絕無可能會因為一場海難,而到了如此不可控的境地。
梳理了整整兩三個小時後,柴進手裡的筆,在最近一些報導上串聯出來了一個巨大的陰謀。
6月15日,貨輪海難,按這種情況,長河實業的人肯定要出來清除負面影響。
可他們在報紙上反應態度消極,引起了很多事故家屬的憤怒。
李家在風浪中波浪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這點危機公關都做不好?
柴進有理由懷疑這是在放任事態擴大!
6月20日,神奇的操作來了,長河實業的某個發言人又高調宣布事故調查結果,是海員操作失誤導致。
賠償會按港城法律最低標準賠付,對於主事人員可能還要發起訴訟,要求對方賠償。
人都死了,你還找人家要什麼錢?
當天,股價從13塊暴跌到了10塊。
6月25日,再度曝光,海難家屬在長河大廈門口拉起了橫幅,被一群不知是何身份的人衝出來一頓棍棒打走。
當天,股價再次暴跌百分之八。
……
諸如此類,極不成熟的危機公關處理方式,太多太多。
與這家公司平日裡的一些處事做風大違不同。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認定了是有李家內部人在配合別人做空,目的是讓股價下跌。
企業是李家的,自己的企業股價暴跌,對於李家人有什麼好處?
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沒有人會願意拿著刀子在自己胸口扎一刀吧。
柴進感覺這其中參雜了太多太多讓人難以去理解的東西,只有他們李家人自己心裡明白。
窗外高空,銀盤倒影在維多利亞港灣當中,一艘艘白色的豪華遊輪靜靜行駛著。
柴進隔著玻璃望著外邊沉思。
……
這一晚上,他想了很多也沒想出任何的頭緒。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上床休息的。
以至於第二天早上,從未睡過懶覺的柴進,破天荒的十點還沒有起床。
迷迷糊糊,聽到了門外有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這些都是柴總昨天晚上在研究的資料?」
寂元的聲音響起:「是的,昨晚我們回來後,路上進哥讓買的一些報紙。」
「劉總,你稍微休息會啊,進哥估計很晚才休息,讓他多休息會。」
「哈哈,沒事,我看看柴總研究的這些東西,你忙自己的去吧。」
「行,有事情招呼啊。」
寂元沒再打擾來客。
柴進從床上坐了起來,揉了揉太陽穴,清醒了幾分。
起身走到了房間邊,拉開了窗簾,對著屋外湛藍的海灣伸展了下身體。
打開門後,笑著說:「抱歉啊劉總,昨晚一個不留神沒注意時間,睡得有些晚。」
坐在陽台上,拿著那些報紙看的人正是劉義千。
劉義千此刻一臉震驚的望著報紙上柴進用筆標出的一則則報導。
不可置信:「柴總,你是不是懷疑有長河實業的人串聯南洋空頭,故意做空自家股票?」
「他們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這和自殺有什麼區別?」
柴進去邊上倒了兩杯水,端著走過來,一杯放在了劉義千的跟前:「你看出來了?」
「說實話,我也想不出理由。」
「如果是長河實業內部出了掏空老鼠之輩,但不至於李家的一個兒子出來也參與。」
「你看看,李家三子李澤上月底也主動曝光了一些他們內部的問題。」
「我看看。」劉義千把報紙給扯了過來。
看完後更是大惑不解:『為什麼,李家這麼做圖什麼啊。』
心裡更是緊張。
如果李家人參與到了自己股價做低的行列當中,那麼事態會非常嚴重。
股價漲跌,真這是市場問題嗎?
人家公布一下利好消息,股票就能漲上去。
人家要是不願意漲,直接曝光很是企業內部問題,股價就別想漲。
而韭菜偏偏只能通過這些因素去判定股票漲跌。
這結果對於劉義千他們而言,大為不利。
柴進點了根煙,吐了口煙出去,很是篤定道:「具體我也捉摸不出來,但我覺得李家長期肯定是不願意股價這麼跌下去的。」
「因為是內部出現了什麼事情,或者是哪個人出了問題,這事情這兩天要先查清楚我們才能動手。」
「不然我們會被人家吞的骨頭都不剩。」
劉義千放下了輩子,一臉嚴肅:「我馬上安排人去他們企業內部調查下。」
「這太有違常理了,東家聯合外人做空自己的家產,簡直奇葩,我從未遇過這樣的情況。」
柴進打斷說:「不用了,昨天晚上我已經通過我一個老哥,聯繫上了李家的人。」
「今天我會過去搞明白。」
「不過劉總,現在長河實業的股價現在八塊吧?」
「八塊?」劉義千苦笑:「我剛從交易所那邊過來,早上一開盤又跌了五毛,到這會應該一塊不止了。」
「空單太多了,沒人敢在這時候吃進。」
「那你帶著文化幫的人大量吃進唄。」柴進回應了句。
劉益千愣了下:「先頭我們不是商議好,過兩天才動手嗎,這時候就動手?」
柴進高深莫測的笑著搖頭:「非也,我意思是,這兩天應該會出現短時間暴漲。」
「應該兩三天的漲幅能維持住,你可以帶著你的中海朋友們趁著這波短勢先狠狠的吞一口。」
劉益千沉默了會抬頭:「有什麼內部消息?」
柴進笑著搖頭:「我剛來港城,路都還沒走熟,我哪裡有什麼內部消息?」
「那你為何這般篤定會暴漲?」
柴進自信的笑著起身,拍了拍自己心臟的位置道:「人性的揣摩。」
「很多時候,斗的是人心,而非那些報紙上亂七八糟的消息。」
「好啦劉總,我先去洗刷,和李家人約的是中午吃飯,今日你我一起晚飯,到時候再細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