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馬明月的心情才平復下來。
望著柴進的目光渾然升溫，像是丈母娘在看著優秀的女婿。
對於柴進和陳妮的一些傳聞，早在工廠時她就聽說過。
誰不希望自己女兒找個有出息的男人？這是天下任何一個父母的苦心。
至於柴進有多少錢，她沒想過這些。
這麼多年過去了，風風雨雨，很多東西看淡了。
欣慰的笑著說：「你們兩個要好好的知道嗎，陳年華這人心胸十分的狹窄，六親不認。」
「往後肯定會給你們使什麼絆子，咳，這樣的家庭，難為你們了。」
馬明月心裡忽然又升起了一絲的酸楚。
和陳年華從無到有到深市，那蠻荒的八十年代，他們吃了多少的苦。
結果到頭來一切都成了別人的，再抬頭四顧，空空如也，破舊不堪，換哪個女人心裡都不會舒服。
陳妮似乎很是不喜歡馬明月這樣，把秀氣，嫩白的小腳掌放了下來。
責備道：「媽你在瞎說什麼呢，變…柴進有女朋友的，我們之前只是普通的朋友加生意合作夥伴。」
「還有，我並沒有覺得現在有什麼不好，至少我們母女兩生活在這裡，交流多了很多不是嗎。」
馬明月頓了下，望著陳妮：「你們……」
「我們沒有什麼，別人外面瞎傳也就罷了，你也跟著起鬨啥，吃飯吃飯。」
陳妮態度很堅決的反對，語氣都加重了幾分。
但她不敢抬頭看柴進。
有些話，自己站出來否認，比對方開口否認心裡要好受很多。
柴進笑了笑沒講話。
馬明月這下有些尷尬了，趕緊道歉：「小柴啊，對不住啊，阿姨老了，眼力不好使，你別往心裡頭去。」
柴進點了點頭：「吃飯阿姨。」
「對對對，吃飯吃飯。」馬明月掩飾著滿臉尷尬。
吃了飯後，柴進又和陳妮交代了很多東西。
離開陳家的時候，陳妮下樓陪送。
樓梯間裡，柴進正色：「要是你爸還帶著人上門過來鬧事，你就給老黃打電話。」
「老黃會安排人過來解決，或者，你們娘量乾脆住幻彩工業園區去吧。」
「這種地方，也不適合你們呆著。」
陳妮是幻彩手機接下來的上市關鍵，柴進當然不想陳妮在這節骨點上，因為家裡的事情而出什麼麻煩事。
陳妮細長的小腿下，夾著個人字拖鞋。
手插在小短褲的口袋裡，上半身是一件T恤，柔順的髮絲隨意的披在肩膀上。
老舊的樓道里偶爾會有一陣穿堂風拂面而過，吹起了她柔順的情絲。
身上的那股獨特的少女溫香，會隨著清風送進柴進的鼻孔里，再沁入人心。
那是一種風和日麗下，有鬱鬱蔥蔥的大樹，有明媚陽光，有清風拂面的青純感。
陳妮甜甜的兩個梨渦露了出來，與她在職場上的氣質截然不同。
「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
「不過變電器，剛…我媽講的那些話，你別計較啊，她就是那樣的人。」
柴進已經出了單元樓，寂元馬上去打開了車門。
柴進點了點頭：「阿姨心很好，你對她也要有耐心點。」
「辛苦了一輩子，到了這個年紀老公幹出了這麼絕情的事，落了這麼個下場，換做是別人，只怕早就精神異常。」
陳妮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上車吧，港城之事順順利利。」
「謝謝，你進去吧，我走了。」
柴進笑著回應了句後上了車子。
車子很快在陳妮的視線當中消失。
不知在何時開始，陳妮已經養成了這種在背後望著柴進失落不語的習慣。
正發著呆，邊上馬明月提著一些廚房垃圾下來。
走到了陳妮的身邊，頗為惋惜的說了句：「媽活了幾十年的直覺，小柴這種男孩子世道上不多了。」
「不是說他多有錢，而是本性比一般人要成熟很多。」
陳妮知道馬明月想要說什麼。
回頭責怪了句：「媽你別沒事找事。」
「又去哪裡？」
馬明月把垃圾提到了單元口的垃圾桶跟前，丟了進去邊說：『家裡悶，我想去對面公園走走。』
「你回去吧，好好休息會。」
……
王小莉在深市雖然是和石佳住在一個房間裡，但每天早上起來後，她會如小媳婦一般。
第一件事情是去柴進的房間裡把昨天換下的衣服去洗了。
然後就在廚房裡給柴進下麵條吃等等。
柴進今天早上要過去港城。
所小妮子起來的更早，不停的在幫柴進收拾著一些衣服什麼的。
完了後，柴進抱了抱她說：「我過幾天就回來，你在家裡好好的。」
「嗯嗯。」王小莉踮起了腳尖，親吻了下柴進的嘴唇：「你要注意安全。」
「那邊會冷嗎，要不要我給你收拾一件毛衣帶著呀，總感覺你會冷。」
柴進覺得王小莉一陣可愛。
敲了下她額頭：「和深市隔著一條河，深市熱成了這樣，那邊能冷到哪裡去。」
王小莉一陣吃痛，有些委屈的說：「我不是擔心你嘛，你每次忙起來都不會管這些。」
「我給你下面去，你等會啊，吃了早餐再走。」
說完扭著肉肉的小翹臀走了出去。
柴進背後心情一陣放鬆，笑了笑走了出來。
老黃今天下午也打算前往莫思科。
所以借著早上吃東西的時間段，兩人就俄國的一些情況討論了很久。
這是柴進今年年底的重心。
當然了，如果這次港城之行順利，柴進手上握著的現金會非常的雄厚。
趁著俄國私有化經濟轉型的空檔，過去吞噬前蘇聯資產的計劃也會非常順利。
當然了，一邊繁花似錦，同樣，繁花的另外一邊，是萬劫不復的懸崖。
如果柴進這次失敗了，很有可能一夜回到解放前。
甚至於還要背負上巨大的債務。
老黃同樣也囑咐了安全的問題。
上午十點鐘，柴進和王小莉在院子裡吻別。
王小莉也和陳妮一樣，總會在柴進離開後，於背後注視很久才轉身。
柴進透過反光鏡，看著後邊亭亭玉立，翹首期盼的王小莉，心情很沉重。
一直到車子轉了個彎，看不到王小莉後，柴進才放鬆的靠在了後背上：「和尚，我眯會，到了叫醒我。」
「是，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