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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目標,村酒廠

2024-11-19 06:59:31 作者: 南三石
  「被我媽打的,老子真懷疑是不是我親媽。」

  劉慶文罵罵咧咧的。

  被打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把家裡拍大豆的竹板給摔壞了。

  柴進沒心思聽他罵罵咧咧的廢話。

  背著手:「走,去酒廠。」

  背後劉慶文想到了什麼般,追了上去:「進哥,今天我還聽說了一事,你昨天把你爸的債給還了?」

  「還了。」柴進走在夜晚籠罩下的田埂上,目光明銳。

  「靠,你哪裡來的錢啊。」

  「九千塊啊那是!」

  「跑了趟中海,別廢話,走快點。」

  劉慶文

  柴進有些迫不及待。

  被提起了這錢來路,柴進忽然又想到了個事。

  現階段是股市剛起步階段,買到股票就等於是賺到錢的觀念,在老百姓心裡根深蒂固。

  沒記錯的話,前世國家為了控制股市市場混亂不堪的排隊景象。

  不就弄出了一種叫認購證的東西嗎?

  不少人的第一桶金就是通過認購證完成的積累。

  這一波財富浪潮,不應該從眼前流逝。

  柴進心裡又在計劃著:明年開年再往中海去跑一趟。

  手裡捏幾個錢再去深市,心裡總有底點。

  耳畔蟲鳴聲陣陣,空氣中飄蕩著稻穗被收割了後散發出來的芬芳,兩人一起披著星光走向了遠處。

  …

  稻香酒廠的張愛明今年五十多歲了。

  是個平日裡不苟言笑的人。

  尤其是最近幾年的時間, 人變得愈發沉默寡言了起來。

  起因是廠里的銷量越來越低。

  已經連續虧損三年的時間了,而且他已經在上頭得到了風聲。

  企業改制風越吹越大,還這麼下去,估計他們廠里上下幾十多號人真要下崗。

  每天晚上工人們都走了後,他都會獨自一人背著雙手,在廠里來回踱步。

  

  焦慮的思考著這個寄託的他數十年情感的工廠,到底該何去何從。

  這天晚上他依舊在廠里走來走去。

  但被村裡的兩個小伙子給拉到了廚房。

  劉慶文他是認識的,劉建民的狗娃子。

  沒事就跑王寡婦家,盯著王寡婦敞開的衣領里看。

  這娃不學好是村里出了名的。

  至於柴家這個孩子,這幾天他也聽說過。

  鬧出了不少的事,還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來了一大筆錢還了債。

  經不住劉建民狗娃子的軟磨硬泡。

  最終在工廠廚房裡把他們帶來的田蛙肉炒上了。

  一杯酒下肚後,他們聊開了。

  原本以為這兩娃是閒得蛋疼過來找人吹水的。

  結果好了,柴民國的兒子講了個令他半天沒發聲的提議。

  他要承包稻香酒廠!

  眉頭緊鎖,面部嚴肅的放下了手裡的杯子。

  「企業改制是大勢所趨,一些地方已經在嘗試承包制了,但你哪裡來的錢承包?」

  柴進沒有廢話,從口袋裡拿出來了幾沓紙幣:「三萬塊錢夠不夠?」

  劉慶文眼睛都直了:「進哥,你真去中海打劫了啊!」

  柴進皺眉:「別插話,讓張叔說。」

  張愛民川字眉凝的更重。

  反反覆覆望著桌子上的現金。

  良久後開口:「這事你爸民國知道?」

  柴進表現出了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老道:「這是我的事,和我爸沒有什麼關係。」

  「張叔,你家祖傳的方子,不應該被市面上的一些假壯樣酒給打敗。」

  「也不應該這麼被埋沒。」

  不說還好,一說張愛民就氣炸。

  「別給我提那些酒精兌出來的玩意兒,那叫酒嗎,遲早要喝死幾個人!」


  嘰里呱啦的罵了一大堆。

  罵累了後,眼睛無意識的和柴進對視了一眼。

  也就是這一眼,讓張愛民愣住了。

  這雙眸子中散發出來的氣息,壓根就不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

  相反自己的失態大罵,在這個少年面前顯得很不成熟。

  特別奇怪的感覺。

  真金白銀擺在面前,知道柴家兒子不是來吹水的。

  冷靜不少說:「你講講看,如果這廠子真讓你承包了,你打算怎麼做?」

  「怎麼做?」柴進笑了下:「三個月之內,我讓酒廠里的酒成為本縣最暢銷的酒。」

  「至於怎麼做,還是先確定我們能不能合作吧。」

  張愛明本能的搖頭:「年輕人血氣方剛,想事情太簡單,這正常。」

  「小進,你一家生活也困難,我雖然不知道你這錢是怎麼來的,但還是別丟酒廠這坑裡來了,拿去改善下你爸的生活。」

  「蓋個房子,你爸獨自一人當爹當媽的拉扯你們不容易。」

  「張叔,你覺得我是在說玩笑話?」柴進身上迸發出了無比堅強的意志。

  「這是關乎到工廠數十人生計的問題,你真願意看到大夥都這個歲數了,還下崗生計沒著落嗎?」

  這話戳中了張愛民的心事。

  張愛民又悶了一口酒。

  酒味順著喉嚨直辣入心臟,心如刀割。

  半天才開口:「那你先跟我講你怎麼做,我這是對你爸柴民國負責。」

  柴進知道,今天不講,張愛民肯定不會鬆口。

  就這樣,他講了一個小瓶裝的分銷方法。

  非常獨特,總價拉低,用小口怡情的概念去打市場。

  當然了,至於怎麼包裝,怎麼去推廣,柴進並沒有講明。

  不是他不信人,而是前世活了四十多年的他明白一個道理。

  一上來就撂底牌的行為太愚蠢。

  對方拿了你底牌,直接一腳踹開你自己干不就成了?

  為何還帶著你一起分一杯羹。

  張愛民剛開始確實覺得柴進有年輕人的通病。

  喜歡吹水,知行不合一。

  但聽著聽著,他開始凝重的望著柴民國這個小兒子。

  思路清晰,法子可行。

  小瓶酒打天下,不失為一條好路子。

  更重要的是,他感覺柴進肯定還有很多保留。

  他忽然一下覺得自己真老了,已經被這個市場給淘汰了。

  要不,給年輕人一個機會?

  想法改變過來後,張愛民最終開口:「承包酒廠的事情,還需要國資委點頭才行。」

  「我一個廠長做不了決定。」

  柴進心裡鬆了一口氣,事情算成了一大半。

  酒廠年年虧損,估計政府早就有改制的想法了。

  如果這時候有人挑大樑,願意承包酒廠,幹嘛不讓他嘗試?

  不過,柴進又說道:「張叔,還有個事情,我希望你也能夠配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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