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務,你不是說融資嗎,怎麼還有債務一說。」馮浩東不解道。
柴進端著茶喝了口:「這是我今天早上臨時想的。」
「我覺得風險還是太大了,覺得沒必要讓大家跟著我一起背風險,這些資金算是我借的吧,也會給利息。」
「包括東哥你這給我準備的資金,也一樣。」
馮浩東笑著搖了搖頭。
開口道:「你知道東哥並不是一個把錢看得很重的人,聯合實業的產業都是優良產業。」
「藥廠已經開業了,回款穩定,現在唯一的新增投資項目就是陝北那邊的石油項目。」
「我還養得起。」
「幾個億,你拿過去,虧了是我的,贏了你給老哥利息就行。」
能夠說出這話,那是馮浩東真把柴進當自己家裡人。
看柴進想要反駁,但馮浩東抬頭打斷:「行了,扭扭捏捏的,這不是你的性格。」
「還有,牟大炮那邊,我聽說你投了幾千萬給他的衛星公司?」
柴進看馮浩東在扯開話題,知道這事情馮浩東決定了,就不能更改。
當然了,如果賺錢了,柴進不會只給利息。
這些錢創造了多大的價值,那就該給多大的利潤給對方。
人家把你當家人,你不能把人家當冤大頭。
一次兩次可以,搞多了,是個人都有想法。
而且,馮浩東幫助了我這麼多,我也想讓他見證一下證券市場的吸金能力。
改變一下他的資本觀念。
開口回道:「是有這麼回事,我對他的衛星公司挺好奇的,所以就丟了幾千萬進去。」
『那還打算繼續丟錢?』馮浩東問道。
柴進說:『不打算了,就是覺得他人不錯,值得敬仰,然後也對衛星生意好奇,就投了。』
「嗯,那你要有點理智,不管他跟你講什麼,你不要再投錢。」
馮浩東凝色道:『朋友歸朋友,生意歸生意。』
「我和他的私底下關係不錯,但衛星生意明顯就是一個非常敏感,一頭黑走到底也見不到陽光的生意。」
「我們關係是不錯,但我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不是這麼去撒的。」
馮浩東畢竟是四通八達吃四方的大角兒,此刻能說出這話,肯定是已經得知了上頭一些什麼消息。
柴進心知肚明。
但也沒有揭穿。
腦子裡忽然想起了元里縣酒廠的一些事情。
馮浩東曾經在江南省城裡投資了不少項目,雖然影響力在南方,但在江南總歸接觸過一兩個人吧。
所以很是苦澀道:『東哥,還有個事情,想要向你請教下。』
「有話直說,別把東哥當外人,我們之間不繞彎子。」馮浩東邊沖茶邊開口。
柴進於是快速的講了一遍。
講著講著,馮浩東的面色有些不太好了。
他是什麼人,對時下政、商關係太了解。
一聽就知道,這是有人暗中在故意搞元里縣。
凝色道:「這是多久之前發生的事情?」
「現在他們還在鎖著酒廠的財務室?」
柴進點頭:『無情面可言,但這麼長時間了,他們又查不出什麼東西,我甚至都也預感。』
「在查不到什麼東西之後,他們又會栽贓陷害,甚至於從別的地方動手。」
「這是我感覺不安的。」
砰。
馮浩東在聽完這話後,很是氣憤的把被子給叩在了桌面上。
「他們敢!無法無天了是嗎!」
他曾經也是這種事情的受害者,所以顯得格外火大。
「當年也有一個小辦事員指著我鼻子罵過,我就看不得這些人大老爺姿態!」
「你等等,我打個電話問問情況,看看怎麼回事。」
說著馮浩東抓著磚頭機到了邊上打電話去了。
不過,電話也沒有那麼順利。
馮浩東在廣省確實能上下通吃,但在江南情況就不一樣了。
甚至於在江南他還有對頭在。
比如說曾經他在江南省城裡搞「投機倒把」時得罪的一些小人物。
這些小人物在這麼多年過去了,總有那麼幾個爬上了高位的。
他在江南的幾個投資項目,其實也是在藉助於汪中海的人脈關係才成功落地。
這就是地域的差距。
出了省,你就等於是重新開始;
一圈電話打完後,他神色凝重的走到了柴進的邊上:「你在元里縣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怎麼電話里,沒有一個人願意跟我說真實情況,而且還避之不及的姿態掛電話。」
柴進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涉及到了很高的層面?」
馮浩東搖了搖頭:『低不了,我打電話的幾個人,他們雖然算不上高層,但也是中高層級別。』
「能讓他們提都不敢提,那麼這事情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柴進眉頭緊鎖:『酒廠從成立開始,一直遵紀守法,不管是從稅收,還是從市場上來看,我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違法違規的事情。』
「姚縣長也是個很有遠見的人,是,為了整合稻香酒業,他是做了一些開綠燈的事情。」
「可當初如果稻香酒廠不快速整合其他酒廠,現在那些酒廠只怕早就倒閉了!」
「他們怎麼能這樣枉顧事實?」
馮浩東看了看柴進。
沉默了會後起身去了下辦公桌那邊。
拿出了一個他平日裡經常用到的電話本。
開始一個個的找。
這些電話本上記下了馮浩東所有的人脈關係圈。
而且個個都是超級大佬!
找了半天后,終於找到了一個人,一手把本子扣在了茶桌面上。
另外一個手則拿著磚頭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一接通就爽朗笑道:『你好,蔣副省長,好久未見。』
對面也跟著他客套了起來。
客套了幾句後,馮浩東直接問了稻香酒廠的事情。
然後就是:「啊對。」
「嗯,沒問題,一定配合調查,這是每個民營企業家的責任。」
「行,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那成,過幾天,我就讓我老弟過去找你,主動向您匯報情況。」
「下次我們在喝酒,再會。」
說著掛了電話。
把本子推到了柴進的跟前:「早年廣省這邊有個我認識的人,調任到了江南省。」
「現在在省里,你記下這個號碼,過幾天去找他,或許事情能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