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差距
兵貴在精而不在多。
在古言、千染、升輝等准道尊的協助下，轉輪道子一共挑選了七十七位道君，合他們四人之力，共計八十一人，布下了一座九九重霄誅仙陣，並加緊操練。
當然了，操練之餘他們亦是沒有放鬆對周邊風吹草動的打探。
畢竟最近千年的下界星空相較於以往已經大為不同。
一尊尊不朽之靈特意降臨，打算配合元羲之主的計劃在下界星空大幹一場。
這些不朽之靈強大者更是能輕易修成道尊。
很快，十幾萬年、幾十萬年難得一見的道尊在下界的數量將超過一掌之數。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轉輪道子同樣有著道尊級的實力，仍然不敢有半分小覷。
也因為這個原因，當以北海星為中心方圓數十光年範圍內的虛空，開始以超越光速朝一個方向收縮、坍塌時，精修虛空一道，並且也處於這數十光年範圍內的千染很快察覺到了異常。
「不對勁！虛空漣漪有些不對勁！」
千染道君低聲說著，不斷朝周邊打量。
這種變化讓古言亦是停頓了手中的動作：「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神念迅速瀰漫。
只是……
虛空「道主」帶來的收縮、坍塌，就像是一種宇宙運轉的自然現象。
就像是星球的自轉，縱然每秒鐘都能達到幾百米，可在這顆星球上的生靈都是一無所覺。
此刻陷入這片星空中的古言等人便是如此。
但身為虛空道君的千染卻能感覺出虛空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被收束。
可這種收束是何原理，卻超出了他的想像之外。
這種不解帶來的未知感讓他心中一陣不安。
「不對勁！有什麼事發生了！」
他想要強行融入虛空大道做些什麼。
甚至利用虛空大道的玄妙脫離這片星空，去更遠處看看。
可這一試著融入，他才駭然發現，他居然引動不了虛空大道的力量了。
身為虛空道君的他，仿佛被剝奪了和虛空大道間的共鳴，直接被打回到道君之下。
不！
不是道君之下！
是洞虛以下的金丹！
洞虛境界還能引動虛空之力進行虛空穿梭，可他現在，連哪怕最普通的虛空之力都無法調動！
「不好！出事了！虛空大道！我調動不了虛空大道之力了！有人封禁了這片虛空！」
千染道君驚呼道。
他的神念，頓時吸引了古言、升輝，包括轉輪道子的注意力。
他們，包括一位位組成九九重霄誅仙陣的道君迅速循著他的言論感應起虛空來。
一些並非虛空大道的道君亦是施展虛空道術，試圖進行虛空穿梭。
可無一例外，全部失敗。
「怎麼回事？」
「我們這片虛空被封鎖了！？」
「該死，我雖然不是虛空道君，可我手上卻有一件上品層次的虛空道器，可這件虛空道器此刻就像是一塊廢鐵一樣，根本發揮不出任何虛空玄妙！」
頓時，一位位道君有些慌亂起來。
任誰都知道這不屬於正常現象。
這個時候，一位道君突然驚呼了一聲：「你們看星空！」
隨著他的呼喊，不少道君紛紛抬頭。
這個時候他們才駭然發現，原本很多離他們極遠的星辰、隕石，包括恆星，此刻竟是在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靠近。
而且靠近的速度快到極致。
照這個趨勢……
用不了多久，這些恆星、行星、隕石，就會撞上他們的身軀。
「有人想要引來星辰對付我們？可這些星辰的撞擊力量根本無法對我們造成傷害才是。」
一位道君滿懷不解。
「不！不對！」
這個時候，古言道君仿佛意識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驚悚：「並不是有人引動這些星辰來撞擊我們，而是……空間在收縮，我們，以及這些日月星辰所處的空間正在快速收縮，從幾十光年變成幾光年、幾萬億公里、再到幾億公里，這種劇烈的變化才會讓我們生出一種這些日月星辰正在以極快速度朝我們所處方向撞過來的錯覺！」
說完，他駭然失聲：「這是世界之門神通！有人要將幾十光年的星空，包括我們所有道君在內握入掌中，一舉捏碎！」
在這位道君的驚呼下，其他道君亦是明悟過來。
只是，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不可思議。
世界之門！
憑藉一記世界之門神通怎麼可能將幾十光年的星空徹底湮滅！？
別說道君了，對洞虛來說，摧毀恆星都如若等閒。
哪怕置身黑洞，都能從容退去。
可如果讓他們將幾十光年內的空間收縮於一體，並令其徹底坍塌、湮滅，這種手段，別說洞虛了，道君，乃至道尊都無法做到。
他們充其量因勢導利，掀起宇宙災難，如同海嘯一般浩浩蕩蕩的將一片星空摧毀！
這種手段……
「怎麼可能！？」
即便轉輪道子眼中亦湧現出不可思議。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驚駭、震撼的時候。
「快，千染，打破這片虛空！」
古言道君第一時間將目光落到了千染道君身上。
可千染道君眼中卻湧現出痛苦之色：「做不到。」
儘管當年對虛空一道的理解掌握曾達到仙尊級的地步，可這一刻，面對這陣坍塌、收縮的虛空，眼中仍然湧現出深深的無力感：「我做不到，這種虛空收縮手段太過強大，我根本無法撼動這片虛空半分！」
「怎麼會有人將虛空力量運用到這種地步！？」
其他精於虛空一道的道君眼中亦是湧現出絕望。
「做不到也要試一下！」
轉輪道子一聲厲喝，強大的神念蘊含著安撫人心的力量，瞬間迴蕩於每一位道君的神念感知中：「傳我命令，聯手，布九九重霄誅仙陣！給我擊破這片虛空的封鎖！」
說完，他再度補充道：「下界星空根本不允許太過強大的力量存在，再強不過是道尊，而我，也是道尊，憑我們的力量，只要能夠齊心協力，必然能夠脫出重圍！」
這番話，以及安撫人心的神念，倒是讓場中慌亂的道君們有了一個主心骨，很快，九九重霄誅仙陣布置起來。
可這個時候，幾十光年虛空的收縮亦是達到了某種極致，眾道君們甚至已經能夠清晰看到大量星球、隕石，包括兩位數以上的恆星。
而在更外圍，一股可以將一切碾碎的力量滾滾而來，瘋狂的開始壓縮這片空間，以摧枯拉朽之勢，湮滅著這片被收縮虛空中的一切生靈、物質。
「大虛空術！」
千染道君發出驚懼的叫喊：「是大虛空術組成的洪流！怎麼可能有人將大虛空術運轉到這種地步！」
「是他！是他！就是他！」
升輝道君低吼著：「就是那位神秘道尊！不！甚至，他就是搖光！先前飛升的那一位，就是得到了時光道祖傳承的神秘道君！只不過假借搖光的名義，自仙界之門飛升！因為仙界有虛空仙王而沒有時光仙王，讓時光道祖傳承者飛升比那搖光飛升更安全、穩妥！」
這位道君仿佛自以為看透了事情的真相，快速道：「得到了虛空道祖傳承的搖光一直逗留在下界，利用自己虛空道祖傳承者對虛空一道的造詣，快速穿梭在星空的每一個角落，獵殺著一位位道君，積累著大道份額……眼下，更是向我們出手……想要……」
「這是個誤會！」
古言道君大喝著：「我們和搖光道尊並不是敵人，相反，我們和他應該屬於同一個陣營，我們不應該自相殘殺，而是該攜手合作才是，快！快將我們的本意告知搖光道尊，讓他住手！」
「傳不出去！神念根本傳不出去！虛空收縮的速度太快，快過了我們的神念傳遞！」
千染道君感受著源源不斷碾壓而下的大虛空術，神色中有些絕望。
「那就打破這層空間封鎖！我就不信，同為道尊，他再強，又能強大到哪去！」
轉輪道子一聲長嘯，輪迴大道的力量被他演繹到極致，將其九九重霄誅仙陣中其他道君的力量盡數加持己身：「六道轉輪！給我破！」
他虛手一壓，天穹之上仿佛出現了一個巨大磨盤，其中，足足六種大道在其中流轉，複合仙術的威能瘋狂撞擊著收縮這片虛空的壁壘，更是將那些滾滾轟下的大虛空術盡數磨滅。
「好！」
這一幕，頓時讓一位位道君仿佛看到了脫出重圍的希望，一個個精神振奮。
「不愧為道子！居然能在下界藉助陣法施展出兼具六種大道的複合仙術！」
升輝道君眼中光芒大放。
可他們這種驚喜、振奮持續了僅僅片刻，原本轟下來的大虛空術變了。
直接變成了時空坍塌術！
且……
是比常規時空坍塌術來，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複合仙術！
在這門複合仙術的撞擊下，轉輪道子攜九九重霄誅仙陣打出的複合仙術六道轉輪被瞬間碾碎。
時空坍塌的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勢滾滾而下，瞬間將一位位道君碾成齏粉。
「不！」
古言道君、升輝道君、千染道君等人發出絕望的叫喊。
「搖光道尊住手！我是轉輪道子，師承天命仙王，乃是為了尋求合作而來……」
轉輪道子瘋狂的激發神念，強大的神念之力貫穿雲霄。
但……
虛空收縮太快！
時空坍塌術碾壓而來的威勢又太過浩蕩。
沒等這道神念來得及傳遞出去，已然被盡數碾成灰燼。
這一幕，頓時讓轉輪道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
「為什麼會這樣！」
下一刻，他，古言道君、升輝道君、千染道君，以及這片收縮虛空內的一切生靈、物質，盡數被時空坍塌術包裹，化為齏粉，碾成虛無。
至死，他們甚至都沒能和搖光打上一個照面，交流哪怕一句信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