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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這是不惹事?

2024-11-19 06:27:43 作者: 一勺往事
  第179章 :這是不惹事?

  謝虎山三人從早上八點鐘就上了綠皮火車,路上走走停停四個小時才到燕京。

  下車時,宋鐵生一邊走一邊罵自己身後拎著包的兄弟東子:

  「現眼不現眼?啊?拿三哥當冤大頭呢?滿打滿算二百多里地的路,你他媽吃八頓飯,非得讓車上的人跟看猴那麼看你?」

  之前謝虎山說要去燕京,宋鐵生早早就弄到了兩張相鄰的下鋪票和一張中鋪票,想的是三人能坐在小桌前吃東西聊天,不至於和硬座車廂那麼擠。

  結果上了車之後沒一會,這趟車隸屬津門鐵路公安局堯山警務區玉水警務段的老乘警經過時認出了宋鐵生,宋鐵生抓賊跟對方打過幾次交道,老警察看到宋鐵生挺激動,讓他跟著自己去硬座車廂幫忙解決點兒糾紛,說是有個賊偷東西。

  乘警怕賊是團伙,讓在治安科隔三岔五就跟鐵路盜竊團伙打交道的宋鐵生跟著一起去,主要是給自己壯壯膽。

  不然他這種乘警也怕成群結隊的賊,人家真要是不買帳,仗人多把乘警打一頓,乘警一點辦法也沒有。

  都是一個系統的,還是歲數大的長輩,一身便衣的宋鐵生推辭不掉,就讓東子陪謝虎山坐車,自己跟著乘警去了硬座車廂。

  沒想到一去就忙了小半天,等他累夠嗆擠回臥鋪車廂時,距離終點站燕京下車還剩二十多分鐘。

  而且回來剛坐下喘口氣,就發現半拉臥鋪車廂的人都跟看怪獸一樣看著他們三人。

  宋鐵生問了東子之後才得知,自己這個拜把子兄弟是真現眼,賣吃食的小車過來一趟就停一趟,啥好吃買啥,差點給人家那小車都包圓。

  搞到最後推小車的女乘務員都不走了,主動提出給東子和謝虎山拆扒雞,看那態度,就差給東子提供陪吃服務,下車一塊跟著他回家過日子生孩子了。

  到底買了多少東西?

  

  據飯桶當事人東子回憶,三哥謝虎山就啃了個雞爪,剝了幾顆花生,喝了瓶涼啤酒。

  剩下三隻扒雞和一堆零碎吃食,怕宋鐵生回不來,浪費,所以努努力,讓他自己都吃完了。

  所以這才引得半個車廂的人都看著他吃。

  「我讓他吃的,天天抓賊累一身臭汗,還吃不好,難得火車上買點不用飯票的葷腥解解饞,這讓你罵的。」謝虎山聽宋鐵生訓斥東子,開口說道:

  「再說,哪回我請吃飯你吃的少了?有臉說別人?」

  聽到謝虎山幫自己出頭,訓斥宋鐵生,東子拎著包嘿嘿的樂。

  東子姓魏,大號叫魏東明,是宋鐵生打完流氓開始瞎混後,立棍起家的兄弟。

  最初宋鐵生的隊伍就他們倆,如今宋鐵生身邊的其他兄弟,那都是後來打出點兒名頭才聚起來的。

  所以有點兒什麼事,宋鐵生也願意關照東子這個更親近的兄弟。

  東子也是鐵路子弟,父親是開火車的,母親是跟車的乘務員,兩口子常年在火車上的時間比在家裡多。

  宋鐵生家裡錢緊時,東子沒少偷自己家裡錢幫宋鐵生,屬於真正的家賊,到現在他爸還沒破案呢,之前是在工務段扳道衩,後來謝虎山花錢委託張明找人幫宋鐵生調工作,連他一塊調去了警務段,從家賊混成了天天跟宋鐵生一起在治安科抓賊的鐵路警察,哪說理去。

  宋鐵生和東子倆人正經磕過頭拜過把子,不像謝虎山,韓紅兵他們這些農村人,啥程序都沒有,招攬兄弟都是土匪那套,靠拳頭說話。

  如果用宋鐵生開公司來比喻的話,東子屬於聯合創始人或者公司第一號員工。

  性格好,人爽利,實在,用宋鐵生的話說,除了打架和吃飯,剩下幹啥啥不行。

  「三哥,你要再總慣著他們這幾個貨,我回頭把人全都送你軋鋼廠去,我管不了,我管他們的時候你老向著他們,以後都不聽我的。」宋鐵生聽到謝虎山的話,笑著說道。

  謝虎山側過臉看看宋鐵生,難得認真的囑咐道:

  「什麼叫現眼?吃飯給錢,你管吃多少呢?吃飯給不起錢,那才叫現眼!」

  「還有,別在外面這麼多人咋咋呼呼罵手底下兄弟,親哥們也得留面子,伱罵完不往心裡去,挨罵多了,拜把子兄弟心裡會不舒服,兄弟跟你混,哥長哥短是為了挨你訓的,我怎麼不天天訓你跟韓老二呢?」

  「是是是,不罵了,我嘴笨,說不過你,反正你是三哥,你說了算。」宋鐵生認錯:

  「連我媽都說了,外面遇到啥事讓我找你問問,准沒錯,虎三兒有腦子,你缺心眼兒。」

  三個人說說笑笑沒有出站,謝虎山按照上次程雲飛帶他和韓紅兵走過的路線直接去了燕京火車站的裝卸隊休憩區。

  五六個可能剛卸完車皮的中年漢子,光著膀子,古銅色的壯碩身軀上覆著一層汗津津的油光,正在房檐下的陰涼處躲著日頭,坐成一排歇腿侃大山。

  為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起來應該是個隊長或者組長,穿著件兩股筋背心,胳膊上套個紅箍兒,手裡端著把搪瓷缸子,一邊吹著茶葉沫一邊跟手下人聊怎麼玩鳥:

  「老話說:文遛紅子,武遛畫眉。老賈你打根兒上就養錯鳥了,紅子那都是過去滿清八旗遺老遺少玩的,遛的時候講究穿著長袍馬褂,拎著鳥籠一步三搖。」

  「腳步必須得慢,穩當,從家裡走到半里地外的茶樓喝茶會鳥都恨不得走仨鐘頭才行,也不怕太陽升起來曬化這幫老丫挺的,那他媽不是遛鳥,那是遛人呢。」

  「咱們這幫糙老爺們,走路帶風,百靈和紅子不適應咱們風風火火這勁兒,咱們早上遛彎就適合拎著個好養活的畫眉,手拎著鳥籠,那得晃得像鐘擺,搖的勁越大,畫眉鳥越開心。」

  「我小時候,解放前看見過,大清早胡同口有人拎著畫眉鳥的籠子,等拉黃包車的車夫出門,他請車夫吃碗豆腐腦,然後求人家車夫幫忙把鳥籠掛黃包車車把上,讓鳥跟著車跑一圈。」

  「要我說,你丫這急脾氣養只矯情的紅子純粹是給自己找罪受。」

  「怎麼著,三個小同志有事嗎,走錯道了吧,出站跟那邊走,回頭走二三十步朝右拐……」

  他正侃大山,耳朵里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到謝虎山三人朝自己這群人走過來,以為三個拎著包的青年是下火車出站走錯了方向,所以熱心的用手幫三人指了一下方向。

  「勞駕,同志,程雲飛程大哥今天上班了嗎?」謝虎山朝對方開口問道。

  對方把茶缸放地上,站起身仔細打量了一下三人,又看看自己的同伴,這才對謝虎山有些狐疑的開口:

  「三位同志,找他有事啊,我是他領導,有事跟我能說嗎?」

  「領導好,我們是外地來的,浭陽縣的,上次路過燕京的時候,程大哥請我們吃飯來著,這次我們來燕京辦事,特意給他帶點家鄉特產,是個心意。」謝虎山客客氣氣的解釋道。

  一聽謝虎山說是外地的,對方鬆了口氣:「嗨,嚇我一跳,花子不在,你們來得不是時候,丫又進炮局了。」

  謝虎山被隊長的話說的有些懵,這語氣好像程雲飛進公安局跟大媽進菜市場一樣:

  「又?這是進去幾回了?啥罪過?判多少年?」

  隊長重新坐下,拿起茶缸子喝了一口,隨後對謝虎山笑著說道:

  「別擔心,小兄弟,沒啥大事,這不國家明令禁止拳擊運動嘛,他就好這個,偷偷摸摸在私下搞拳擊比賽過癮,讓公安同志接到舉報給掏了,常有的事,你跟他熟了就知道了,哪個月不得掏他兩回,東城公安分局每月就靠罰他,都夠改善伙食了。」

  「至於罪過,算不上,也判不了,就是罰款,寫檢查,單位去領人,我們今天發工資,等下午發完工資,我們大夥一人湊點兒,幫他把罰款交了,把人贖出來就完事。」

  謝虎山看看旁邊本來一直以為來拜訪世外高人,此時心態崩潰,再也繃不住崇敬神色的宋鐵生和東子,朝隊長問道:「領導,罰款多少錢,我身上有點兒。」

  對方沒有告訴謝虎山,反而認真的問道:

  「同志,我問一句,你們跟花子什麼關係?」

  「就是見過一面的朋友,一起坐過火車,但是程大哥人挺好,看我們沒錢回家,上次借給我一百塊錢。」謝虎山說著話從口袋取出十張大團結,遞給隊長:

  「剛好趕上了,這錢您收著,省得再花各位工資……」

  「用不著你,我們這麼多人都是他工友,一人湊個一天兩天的工資就夠了,頂天因為屢教不改重罰丫五十,再買點水果啥的去醫院看看傷者,用不了這麼多錢。」隊長連忙推辭:

  「而且花子借給你們錢這事我們不知情,哪能替他收下,我們替他收下,傷交情,等人出來,你要真欠他錢,就當面還他,行不行?」


  看到人家領導都猜出自己的心思,謝虎山也沒有矯情,把錢收起來,指著東子手裡拎著兩包東西:

  「那領導,這點特產我們給程大哥放這裡行嗎,我們就先走,安排安排住處,等忙完過兩天再來看他?」

  「別放這兒呀,這沒人看著,待會一來車皮,我們都得去幹活,這裡沒鎖,人來人往,回頭再丟了,是吧?」隊長猶豫一下,隨後朝著身後一塊歇腿的工人開口問道:

  「送他家……不行,他家裡好像沒人,老賈,花子媳婦上午來幫他補請假條領工資的時候是你跟著去辦的,我卸車沒見著,她今天是在五路公共汽車上賣票呢吧?」

  叫老賈的工人說道:「小敏啊?今天不該小敏班,來那會兒說是組織人去勞動工人文化宮排隊買票去了,晚上那兒有時裝表演,等多掙點兒給花子還帳。」

  「對了,乾脆呀,你把錢和東西送他媳婦手裡得了,正是及時雨,花子……程雲飛不省心,沒他媳婦,他早就真成要飯花子了。」隊長聽完之後,對謝虎山笑著說道:

  「出站,去火車站對面坐一路大公共,有站牌兒,票價四分,聽售票員喊勞動工人文化宮到了就下車,到那看到有人排長隊,他媳婦肯定就在隊伍里,你讓旁邊維持秩序的警察幫你找程雲飛的媳婦陳敏,警察就告訴你了。」

  「警察不止認識飛哥,連飛哥他媳婦都認識?」謝虎山語氣感慨的說道。

  隊長嘿了一聲:「上班在五路公共汽車賣票掙錢,下班在勞動工人文化宮賣票掙錢,讓花子擠兌的都快成票販子了,警察那還能不認識她,得嘞,我走兩步,送你們去站點,跟我走。」

  謝虎山三人跟著熱心的裝卸隊隊長出了火車站,按照對方的指引在站牌底下等車,千恩萬謝送走了對方,謝虎山買了幾份BJ的報紙翻看等車,宋鐵生打量了半天火車站廣場之後,實在按耐不住好奇心,對謝虎山問道:

  「三哥,這位程大哥聽著沒你吹的那麼神吶,在羊城火車站揣著兩把槍都沒人敢管的狠角色,怎麼說逮就被逮起來了。」

  他早就聽謝虎山和韓紅兵說起過程雲飛,倆人把對方吹得都神了,說拆槍速度特別快,拳頭上全是老繭,羊城警察都惹不起他,結果剛才一聽,哪有謝虎山和韓紅兵吹的那麼厲害,沒犯啥大罪,就因為偷摸打拳擊比賽就被公安掏了,而且還是經常被逮的熟臉……

  「我沒吹,行嗎,這位大哥是真厲害,至於怎麼被逮,我也不清楚,按說不至於,可能首都跟地方城市不一樣。」謝虎山沒有說服力的辯解兩句之後果斷轉移了話題:

  「待會把東西給他媳婦,咱們就去找個好點兒飯店或者招待所住下,明天我陪你們去天安門轉轉,後天你倆自己願意去哪轉就去哪,我就不去了,我得去聽各種報告會。」

  「三哥,為啥你非得聽啥報告會,那玩意有啥可聽的,我一開會就打瞌睡。」東子在旁邊滿臉不解。

  來的路上他就聽謝虎山說起過來燕京沒什么正經事,就是他倆跟著來吃吃喝喝,在燕京轉悠轉悠,順便聽聽流行的各種什麼報告會,啥時候大隊給他打電話,他再回去。

  「我在招待所睡不好,人多我睡得踏實。」謝虎山笑著說道。

  加長的公共汽車慢慢開了過來停在站點旁,一群等車的人馬上朝著車門處擠了過去,宋鐵生和東子在鐵路治安科當了這麼久的警察,經驗和眼力已經練出來了,三人剛一上車,謝虎山還沒察覺什麼,正跟售票員買票,宋鐵生已經朝東子遞了個眼神,東子把手裡的包放在謝虎山腳邊,徑直朝著後門的方向擠過去。

  宋鐵生等謝虎山買好票收起零錢,裝作不認識擠在謝虎山身邊,極其輕微的聲音開口:

  「三哥,車上有小偷,雖然不是咱浭陽的賊,不歸我管,可穿了這身皮得辦人事,就算不抓,也不能讓小偷得手不是,你放心,我不惹事,就是開口給大夥提個醒,讓小偷沒機會得手就完了。」

  說完他擠到前門,眼睛在車上瞄了好一會兒,大聲開口:

  「車上人多,把值錢東西都看好了,仔細點兒。」

  他一句話,車上所有人都警惕起來,雙手捂著自己的口袋或者抱緊提包,同時有七八個人臉色微變,看向身材高大,出聲示警的宋鐵生。

  這些人里有男有女,是專吃公共汽車的小偷,燕京話把這種人稱為佛爺。

  這個不知道來歷的大個子輕輕巧巧一句話,就讓他們這趟車上白辛苦一趟。

  不過他們臉上並沒有惱羞成怒的神情,反而用不屑的眼神瞧瞧宋鐵生,這個傻了吧唧亂說話的大個子攤上大事了。


  因為今天是燕京各個機關單位發工資的日子,也是四九城各路佛爺在公共汽車上鬥法取貨的戰場。

  平時一對佛爺搭檔,一天下來頂天也就偷個十幾二十塊。

  今天這種大日子,要是不破三位數,那都不好意思跟別人說自己是幹這行的。

  可以說今天從早到晚,BJ的每一趟公交車上都有佛爺。

  不過今天燕京城的公共汽車,也不是佛爺想上就上的。

  沒真本事的的佛爺,別說上車,在站牌附近一露面,手指頭就得被其他佛爺趁擠車門的空當,用藏著的手術刀頭給割道口子。

  同行都會先把這種學藝不精,容易炸窩的廢物點心剔除掉,讓對方養兩天手指頭,避開今天,一是剔除劣幣減少競爭,二是手藝太次容易炸窩。

  而且在燕京地面上吃佛爺這碗飯,必須得有成名的頑主大哥罩著。

  再厲害的外來神偷,如果被那些頑主發現在自己的地盤取貨,還不交孝敬,除非你只幹這一票就離開燕京,不然第二天肯定有人過來登門掏人,見面上來就是兩軍刺扎大腿,然後剝掉十個手指甲,讓外來者一兩個月開不了工,算是稍做警告。

  如果傷好了還敢繼續露面,那就對不住了,剁了中指食指四根手指的第一截,徹底砸了你飯碗,換個行當吃飯吧。

  所以謝虎山他們所在這趟車上的八個佛爺,都是背後靠著頑主,手藝驚人的主兒,他們不在乎今天這趟車能不能偷到錢,因為今天無論偷多少錢,都只能掙工資,收入都歸罩著他們的背後大頑主。

  這些頑主平時只吃手底下佛爺的孝敬,一天象徵性的收個三塊五塊,不會剝削太狠。

  條件就是,在機關工廠固定開工資的這一天,佛爺們要賣力氣取貨,而且沿線各站點,早就劃分了地盤,都有各路頑主派得力手下守著,佛爺得手之後,下車就要搜身交錢。

  比如這八個佛爺只能吃燕京站到天安門東站這三站地,這三站地是他們背後頑主的地盤,可以動手取貨,三站站點都有頑主的打手接應。

  可如果貪心沒有到站下車,哪怕只是多坐了一站地,比如從天安門西站下車,就這麼一站地,就算是過了地界,下車的時候,站點等著的可就是其他頑主的打手和手下等著登車取貨的佛爺了。

  發現他們壞了規矩,錢都得留下不說,弄不好還得挨頓打,長長教訓,然後回去還得因為沒取到錢,鬧了笑話,挨頓自己大哥的打。

  現在有個大傻子居然開口給大夥提醒,佛爺們不在乎,他們剛好能休息休息,反正他們到站下車,這趟車偷不著,責任不在他們,頑主會找這個人說話,車上除了他們這些佛爺,還有打手跟車呢,就防著有人炸窩鬧事。

  果然,剛到東單站,佛爺們就陸續下車,而座位上起來兩個青年,一左一右簇擁住宋鐵生,手頂著宋鐵生的後腰,想要架著他朝車門處走,嘴裡低聲恐嚇:

  「哥們,不想躺下就跟我們下車。」

  而靠近後車門的東子已經第一時間下去,從前門迂迴上來,拔出腰裡的電棒對著其中一個就按了下去!

  噼啪一陣響,空氣中瀰漫著類似燒豬毛的焦糊味,青年身體抽搐著栽倒。

  局勢頓時變成了宋鐵生和東子包夾剩下的那個,宋鐵生從對方手裡奪過剛才頂住自己的小攮子,攥住刀刃,手指按在刀身上用力一按,把刀尖直接掰斷!刀尖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我大哥……」青年最多十七八歲的模樣,咽了口口水,想要強撐膽色開口。

  奈何沒等說完,宋鐵生已經薅著脖領子把他扔下去,東子把地上吐白沫的傢伙也丟了下去,宋鐵生把那把劣質小攮子一扔,對司機說道:

  「師傅,開車吧。」

  司機連忙關好車門準備發車,擋風玻璃忽然被外面的人用一塊磚頭砸裂,嚇得司機再度停車,而且玻璃雖然沒破,但已經碎成龜紋,隨時可能會成片掉落!

  關閉的車門被人用拳頭重重砸著,等敲門聲停下,一個桀驁不馴的聲音不耐煩的喊道:

  「開門,這車今天走不了了,是爺們的話,自己乖乖走下來,我給你留點臉,等我龍三兒親自上去找你,可什麼臉不給你留!」

  謝虎山無語的看向宋鐵生:

  「這他媽就是你說的不惹事?」

  宋鐵生有些尷尬的走過來:

  「我也沒想到首都跟咱那的小偷不一樣,比咱們那兒囂張,咱那一開口嚇唬就不偷了,首都這邊看意思還敢動手……」

  「而且三哥你聽聽,這小子叫龍三兒,壓你一頭,我替你收拾收拾他。」

  謝虎山握著扶手看向司機:

  「師傅,受累,開門,讓這倆見義勇為的同志下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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