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速度很快,對廢墟地形了如指掌,施展暗異能在廢墟中見縫插針,如履平地。
要不是陳天生早就精神波將她鎖定,估計早就跟丟了。
一追一逃,大約跑了5分鐘左右,已經跑出去十幾公里,黑影見後面的人還在追,她一咬牙直接化形,舉槍瞄準,勾動扳機。
「砰」
陳天生早有準備,在她有伏擊的念頭時,就已經做好躲避的準備。
子彈與陳天生擦肩而過。
「沃特!」
她的情緒中滿是震驚,仿佛從未失手過一般。
剛想化形繼續潛伏,突然身後傳來異樣的感覺,快速回頭看去,就見空氣扭曲,一隻手突然一把掐住她的喉嚨。
「夠了,我沒有惡意!」
她更加惶恐,驚慌失措掄起狙擊槍反擊,一下砸在陳天生的頭上,不過狙擊槍都被砸報廢了,陳天生的頭動都沒動。
她的情緒中又帶著些許憤怒,與不甘,快速拔出匕首就要割破陳天生的手腕。
陳天生哪會讓她得逞,一把抓住她揮舞匕首的手,用力地將她按在地面上,怒吼道: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惡意!」
她的心中充滿慌張的情緒,緊張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陳天生謹慎地說道:
「我可以放開你,但你不能跑,我有事情要問你!」
說完,試探地鬆開手,她突然踹出一腳,將陳天生踢開,後仰大跳,與陳天生保持著安全距離,繼續劍拔弩張地戒備著。
「夠了!」
陳天生的耐心徹底消失,脫口而出。
「我也是華人,你沒必要防著我!」
陳天生的面罩打開,露出一張正宗的華人面孔。
戒備的人剛開始還有些驚喜,可下一刻就更加緊張起來,說出見面以來第一句國語。
「你投靠惡魔了?」
「沒有,我跟你想的不一樣!」
陳天生在極力反駁。
但她更加戒備,緊張得似乎每寸皮膚都在蓄力。
「胡扯,你沒投靠惡魔幫,你怎麼會這麼強,還有……這麼好的裝備!」
她的思緒很混亂,目光也盯著黑色納米手套,以及可以隨時消失出現的頭盔。
這種科技也只有地獄掌控者才配擁有,華人如果不投靠,根本就不配使用這些科技裝備。
「你先耐心聽我說完,我是從國內來的,我來米國,就是要尋找搭救米國的同胞!」
她有些相信,又有些不敢相信,謹慎的質問道:
「怎麼證明?」
「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天上的字可以證明,我是……」
陳天生剛說完,這才發現,輻射塵太嚴重,能見度不足5米的情況下,抬頭看天,幾千米高空的雲層能看見個屁啊!
「天上的字?」
她很是費解,思緒萬千,不過還是保持著戒備。
「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我不需要你救,你也救不了我!」
說完身形緩緩潛入黑暗,要繼續避開糾纏。
陳天生從她剛才的思緒萬千中,基本掌握了她的全部信息。
她叫李夢琪,是個女人,應該說是女留學生,末世前家境很好,留米讀書的女學霸。
末世爆發時,國內的家人在通話的時候直接屍變,李夢琪第一次崩潰。
在臥室躲過第一波屍變,和華人同學跑去大使館避難,過了幾天平靜的生活後,被米國人冤枉,說是華人帶來的病毒,直接突破大使館,將華人以及亞裔全部抓走。
從此過著暗無天日,生不如死的生活。
直到某一天,他的華人同學為了吃一口東西,將她出賣,被抓去沒日沒夜地羞辱。
事後她被丟入黑暗的下水道深處,天無絕人之路,奄奄一息的她覺醒異能,成為少之又少的變種人。
憑藉著黑夜潛行的能力,她逃出地獄一般的地下世界,回到地面,在距離陸地不遠的小島棲身。
她早出晚歸,夜晚進城搜尋物資,白天回到小島,就這樣一晃過了三年。
她親眼見證文明城市被核彈淹沒,也親眼見證人性泯滅。
這三年來,她從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華人。
在末世生存,靠人不如靠自己,而且人遠比喪屍更加危險。
這才是她不敢相信陳天生的真正原因。
見她徹底消失,陳天生感慨著身形化作黑暗,繼續默默地跟著她,一起離開塵埃廢墟。
海邊。
米國的象徵,自由女神像在海邊坍塌。
黑暗的海水中,一道黑影猶如靈活的魚一般,在海中急速穿梭。
不久,黑影抵達幾十海里外的度假海島。
這裡原本是有錢人的度假山莊,可是此時被鳩占鵲巢。
李夢琪走進沙灘別墅,進門前小心翼翼地左右環顧,確認無人跟蹤後,果斷快速關上房門,快步進入地下室後,脫下沉重的黑色厚重的防輻射服往地上一丟。
摘下戴在脖子上的變音器,隨手丟在地上後,抱著雙腿蜷縮著蹲在地上,心情無比惆悵。
出師不利,賴以生存的狙擊槍報廢,這讓她無比痛心疾首。
就在李夢琪傷心欲絕的時候,身後黑暗中,突然傳出人聲。
「你的藏身之所真不錯。」
李夢琪大驚失色,驚恐地一躍而起,身形一閃快速拔出輻射服里的匕首,緊張的半蹲在地,戒備著黑影中的人。
「咕嚕嚕」
一聽未開封的鋁罐飲料,滾動而來,與李夢琪近在咫尺。
「不要緊張,我說過,我沒有惡意,我是來幫忙的。」
「咕嚕嚕」
又是一瓶罐頭滾了過來,停在身邊不遠。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藏身地點?」
李夢琪緊張戒備的質問。
「我知道很多事,說出來你可能都不會相信。」
黑暗中丟出一包包塑封食物,甚至還有稀有的肉罐頭。
李夢琪喉結滾動,狂咽口水,但她依然不敢相信外人說的任何話。
「你在食物里下毒了,我吃下去就會昏迷,然後你會把我抓走,賣給惡魔交差?」
「呵呵。」
陳天生走出陰影,顯出身形,隨手打開一聽飲料,仰頭喝了一口,然後把剩餘的遞給她。
她小心翼翼地接過來,用舌頭舔了舔,是闊別已久的味道,雖然饞蟲泛濫,但依然保持理智,沒有現在就一口喝光。
「做筆交易吧。」
陳天生知道她謹小慎微,也不打算拐彎抹角,打算換一種更加直接的交流方式。
「做什麼交易?」
李夢琪緊張兮兮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