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命運長河與星泰坦
「是啊，時間要到了。
從今天起你就是紫垣序面的傳承者。
不要辱沒了星誅，也不要讓我的傳承斷絕。」
「我……會的！」
「很好，那永別了，我的弟子。」
地獄火的身體開始崩解。
「唉，不知這孩子的命運會走向何方。
星誅，可是一件命運神性物啊……」
低沉的嘆息從地獄火口中傳出，卻不是瑞文能聽到的。
「噢，有件事差點忘了！」
眼看地獄火只剩渣了，維根斯坦急促的聲音突然響起。
「動用脈動冥想需要龐大的消耗，所以你必須儘快提升身體力量，否則……」
噗！
地獄火化作一地粉末，再也沒了聲音。
「老師，否則什麼？」
瑞文急問。
哪裡還有聲音。
「唉，你倒給個完整的話啊。」瑞文苦笑。
他將地上的粉末收起來，裝到一個箱子裡，埋到了院子中。
箱子上寫著：紫垣序面的守護者，老師維根斯坦。
他沒敢立牌位，這件事干係太大，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巨大的失落湧上心頭。
與維根斯坦的相處雖短，但他對自己的感情他感覺得到，那是真正無私的關愛。
可惜如此短暫，恍若流星划過。
日頭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瑞文帶著低落地心情向白塔走去。
雖然得到了星誅，但他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序面星海無盡虛空深處，一片廣闊而詭異的空間突然震動起來。
空間中到處漂浮著金色的光點，它們密密麻麻，明滅閃爍，仿佛億萬星辰。
其中，一個光點猛然綻放出耀眼的光輝。
「唉！吾之血脈已斷，星誅終落到異血族裔的手裡。」
一個古老滄桑的聲音響起，透著哀傷。
話落，空間中無數光點黯淡下去，只剩下十餘個還在發光。
它們從首至尾連成一條彎曲詭異的線。
那是條無法用任何語言甚至是想法描述的生滅之線，仿佛穿越了空間也穿越了時間，線的最末端就是新亮起的那個光點。
這條線不知指向哪裡，又不知指明著什麼，難以形容的命運之力從它上面散發開。
一個身高千米的威嚴巨人出現在那條線之前，靜靜觀察著它的走向。
在這條線前，偉岸的巨人卻小的如長河之前的一隻螞蟻。
哪怕他是星泰坦。
在命運長河面前也渺小的可憐。
「千年的謀劃，以血裔斷絕為代價，終究再次點亮了命運之錨，窺得命運長河的一絲變化。
原來命運萌種竟落在那個星序域。」
星泰坦的眼睛變得五色繽紛，似乎看到了星海盡頭。
金色光點是他千年以來布下的命運之錨。
每個命運之錨都蘊含著奇異的力量，能夠預示出一絲命運的走向。
當然，只是可能，因為命運實在太玄奧了。
命運有無數可能，所以他也撒下數不盡的命運之錨。
這些命運之錨或大或小，或重要或輕渺。
一旦某個亮起，便代表某種命運可能被觸發，由此窺探命運長河的一點方向。
這便是命運之錨的奧義。
而在某座命運之錨點亮後，除了已發生過的，其它所有命運之錨都會消失。
這代表著那些可能已經不存在。
這正是命運的無限可能與唯一現實的神奇之處，或者說威嚴。
「只是，以我的力量，還是難以真正看清啊。
必須儘快報給吾上命運造物，才能在這場戰爭中占得一絲先機。」
星泰坦嘆了口氣。
命運之錨散落於序面星海億億眾生中，何止千萬？
這裡面有些是他親手布置的，有些則是由他的布置演繹而來的。
雖然都歸結到他的源頭上，但他亦不可能看清所有信息。
由此便帶來對命運走向的模糊，唯有造物能夠看的更遠一些。
聲音漸漸隱去，星泰坦化作一抹流光消失。
接下來，他將循著命運長河的流向，以那片星序域為始，重新撒下命運之錨。
它們將在未來的某件事情觸發下再次點亮。
另一處神秘虛空。
一尊身高數千米的偉岸巨人漂浮在漆黑的國度中，身上纏繞著粗大的金色鎖鏈。
無數黑色閃電在他身上游離，密集的如同泡在電漿中。
周圍上萬公里範圍內的空間都在沸騰，一點點化為虛無。
他那張非人的臉在閃電中若隱若現，眼睛緊閉，看起來森然而恐怖。
正是雷獄之神。
突然，他睜開眼睛，上百隻小眼組成的複眼不停地蠕動起來。
裡面隨即閃過無數畫面，最後定格為一柄青色大劍。
那柄劍正是維根斯坦的神器。
它正帶著一道道命運軌跡劃向星海邊緣。
所過之處，空間紛紛折迭，一瞬間就不知穿過多少星域。
雷獄之神臉頰抽搐起來。
如此穿越空間的方式，他也無法做到，先前它就是這樣逃脫了自己的禁錮。
剛才他在上面窺探到了幾段命運片段，每一段都令他陷入恐懼。
因為每個片段的終點，是無盡的黑暗。
對一位諸神來說，這是最明顯的災厄預示。
終於，他看到大劍墜入一個序面，那是個低級序面。
他正想繼續追蹤，突然，序面周圍的虛空出現一股神秘力量，將他的目光隔絕。
「誰！誰在干擾我！」
雷獄之神暴怒，上萬公里範圍內的空間頓時成了齏粉，徹底炸為虛無。
剛剛他動用命運之錨的力量，終於鎖定了那柄大劍，窺探到一點命運的片段，卻令他無比驚恐。
正當他想要進一步窺探時，卻在最後時刻被破壞了。
這說明有其它存在也窺探著這段命運片段！
而且比他更強大，否則無法干擾到他。
這令他深感不安。
因為這往往意味著暗中的命運對決，甚至會引發後果難測的反噬。
但想到神器和先前看到的命運預示，他神情陰沉下來。
「我已經鎖定了那裡，不久本神的力量就會投射過去！」
說完他的本體向大劍墜落的序面飛去，瞬間跨越上百個星域。
即便以這樣的速度，他知道自己也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趕到。
但是，他必須改變那段命運片段，決不允許命運朝著那個方向發展！
瑞文到了白塔後先去上課，然後又去費耶的小樓，按照他的要求收拾各種材料。
老頭屋子裡到處都是材料，有金屬、石頭，還有各種裔獸皮。
裔獸是擁有燃術能力的強大野獸，是遠古魔獸的後裔。
在青嵐，曾出現過許多強大的魔獸，不過都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它們出現的很突然，似乎一下子冒出來。
又消失的很突然，沒人能說清為什麼。
不過，這些魔獸的血脈卻傳承了下來，只不過稀薄了許多，就有了如今的裔獸。
饒是如此，裔獸的皮毛和晶核仍蘊含著強大的燃力，是製作復魔武裝的絕佳材料。
「小子，你今天心情好像不好，怎麼了？」費耶斜眼看著他。
「沒什麼，昨晚沒睡好。」瑞文找了個理由。
「到試驗台上，我給你精神精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