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百萬年老社畜的怨念
靈王宮是位於尸魂界內的獨立空間。
靈王真正的居所，是漂浮在表參道最深處的紡錘狀巨大建築——
靈王大內里！
穿過悠長的過道，如月明在和尚的帶領下，正式進入到靈王的居所之中。
和他想的一樣，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空曠的巨大房間，正中央的位置懸浮著一枚菱形水晶，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輝。
水晶內部，封印著一道殘破的人型生物。
沒有四肢，沒有臟腑，就好像是一具空殼一樣。
不過最值得關注的並非這些，而是祂那雙奇異的雙眼。
眼眸內的四隻瞳孔交錯，於中心位置形成了十字狀的空白。
似乎是察覺到了外人的到來，瞳孔微微轉動，凝視著門口處的兩道身影。
兵主部一兵衛緩步上前，恭敬行禮，沉重的聲音隨即在空曠的房間中響起：
「靈王大人，您要的人我帶來了。」
「他就是零番隊的新晉成員，兼十一番隊的隊長，如月明。」
和兵主部一兵衛的態度不同，或許是因為長時間與米米哈基以及佩尼達相處的緣故。
如月明在看向靈王的時候，眼神里並沒有什麼敬畏，反而透出一絲親切的意味。
話說，祂這個樣子還能吃烤紅薯嗎？
就在他嘗試思考之際，貼近水晶的兵主部一兵衛仿佛收到了什麼信息一樣，恭敬低頭：
「遵命，靈王大人。」
說罷，他便轉身衝著如月明走來，一臉認真地囑咐道：
「靈王大人有些話要和你單獨聊。」
「老夫會在大內里外守候，千萬不要做什麼悖逆之事，不然老夫就算豁出這條性命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看著和尚認真的表情，如月明點點頭。
見狀，兵主部一兵衛重新恢復往日和善的笑容，拍了拍如月明的肩膀便離開了房間。
不過依舊可以感受到，房間外部縈繞的強大靈壓。
房間內，如月明和靈王大眼瞪小眼，互相看著彼此。
或許是因為瞳孔數量不如人家的緣故，如月明感受到了一定的壓力。
思考片刻，他將手伸入褲兜，一陣摸索後，拿出了兩隻冒著熱氣的烤紅薯，沖靈王一遞，示意道：
「整一個？」
空曠的房間頓時陷入死寂，靈王的八隻瞳孔微微轉動，完全版的全知全能似乎也沒能預料到這一幕的發生。
就在如月明感覺有些坐立不安的時候，他手中的烤紅薯突然被分解成了無數的靈子，瞬間消失不見。
靈子於水晶中凝聚，重新化作完整的烤紅薯。
在如月明愕然到極點的目光中，靈王竟真的將烤紅薯分而食之，盡數消滅！
緊接著混亂無序的腔調響起，精準無誤地傳到某人的耳中。
「味道尚可。」
如月明一臉震驚地看向水晶中的靈王，他不過是客氣一下，沒想到竟然真的得到了對方的回應。
而且評價居然如此之高。
難道說，山老頭的烤紅薯才是三界第一大殺器，真正的對靈王寶具？！
聯想到米米哈基和佩尼達對烤紅薯的態度，如月明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原來山老頭最強的並非流刃若火，而是這一手世間無雙的烤紅薯技術！
嗯，合理。
「紅薯也品鑑過了，現在該聊正事了。」
八隻瞳孔齊齊轉動，緊緊地盯著前方的如月明。
和剛才不同，原本混亂無序的腔調，已然變成了尸魂界的正常語言，而且聽上去十分親切。
語氣也顯得溫和平緩。
就好像在與平和狀態下的山本交流一樣。
「你應該很好奇我為什麼要與伱見面吧？」
雖然沒有任何表現，但靈王的聲音依舊迴蕩在空曠的房間中。
如月明搖搖頭：「不好奇。」
靈王：「？」
雖然對靈王知之甚少，但憑藉冠絕三界的驚世智慧，也能猜出靈王的目的。
作為開闢三界，維繫三界穩定的偉大存在，靈王的全知全能比友哈巴赫強出無數倍。
不出意外的話，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應該瞞不過對方。
早在來之前，如月明就對此有了想法。
至於其目的，大概率和友哈巴赫有關。
眼下三界的發展被自己搞得一團糟，身為維繫者的靈王，必定是要撥亂反正，讓一切回歸正軌。
就在如月明嘗試思考的時候。
靈王也在觀察著其表情的變化，八隻瞳孔於眼眸之中徐徐轉動著，進行幅度上的微調。
不仔細觀察的話，根本無法發現他的瞳孔位置變化。
未知、未知、未知……
和其他人不一樣，他的全知全能無法看穿眼前之人的過去未來，籠罩在如月明身上的，只有一層厚厚的迷霧。
也正是因為如此，祂方才讓自己的右手，也就是米米哈基去和對方接觸，試圖分析出如月明的一切。
不過在接觸的過程中，靈王赫然發現這個傢伙和三界中的生物不太一樣。
無論是個體本身，還是別具一格的思維方式。
總之就是，很有趣。
就好像往死寂的湖泊中注入了新的活水。
如月明的存在，讓未來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這樣的變化，讓祂想起來百萬年前三界尚未被分離的時候。
虛開始吞噬人類，循環因此中止，如果不是祂的出現，用滅卻之力終結了虛的話，全部魂魄終會淪為一個巨大的大虛，世界將陷入完全的靜止之中。
靈王的出現，讓世界不再靜止。
那如月明的出現，是否存在著類似的意義？
「其實我邀請你來……」
靈王再度開口，可祂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如月明伸手打斷。
「不用說了，我和友哈巴赫不共戴天！」
他一臉堅毅表情，「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反正我倆之間必須死一個！」
千年之前友哈巴赫發動種族之戰，被山本重國險些砍死，為了復活，不得不陷入九百年的沉睡。
如此仇恨，友哈巴赫自然不可能放過山本重國。
雖然山老頭平日裡對自己非打即罵，但這老頭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一身本領全在嘴上了。
對於一個關愛自己的長輩，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仇人殺死呢？
再加上友哈巴赫原本的目的就是要毀滅三界，然後創造出一個毫無恐懼的新世界。
自己身為正義使者，又怎能允許此等不義之事的發生？
所以說，沒得商量！
靈王的臉部浮現出些許弧度，似在微笑。
不知道為什麼，如月明突然覺得這傢伙的表情有點像藍染。
給人一種欠抽的感覺。
「我想，你應該誤會了什麼。」
平靜的聲音再次響起，靈王看著面前的年輕人，認真道：
「此次邀請你前來，和友哈巴赫沒什麼關係。」
如月明表情一怔：「那跟什麼有關？」
友哈巴赫不是說他是靈王的兒子嗎，自己都準備弄死他了，結果這當爹的一點不管是吧？
難道說，這傢伙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嗎？
「當然是……」
瞳孔緩緩轉動，靈王的聲音中多了幾分沉重：
「地獄。」
沒有理會如月明的表情變化，靈王陳述著無數年前的歷史。
長篇大論聽得如月明昏昏欲睡。
最後也不過總結出一句話來，對世界有威脅的，並不是友哈巴赫，而是處於三界之外的地獄。
如月明皺了皺眉。
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嗎？
連靈王都解決不了的麻煩，難道他就能處理了？
眾所周知，之前魂葬祭禮使用的分解三等靈子的方法，也是源自於靈王。
看似行之有效的方法，其實也是治標不治本。
「其實不懂也沒關係。」
靈王的嘴角勾起弧度，「你可以將我的話全部記下來，然後複述給藍染就好了，相信他會解答你的疑惑的。」
聞言，如月明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早這麼說不就完了，繼承了自己的驚世智慧的藍染定能分析出靈王的陰謀詭計。
「對了，那友哈巴赫怎麼辦？」如月明抬頭問道。
話音剛落，八隻瞳孔頓時直勾勾地盯著如月明，直至他心底有些發毛的時候，靈王的聲音方才繼續在耳邊響起：
「你能體會一個人全年無休工作百萬年的痛苦嗎？」
如月明：「？」
雖然不太明白靈王在說什麼，但聽上去好悽慘的樣子。
全年無休，一百萬年。
光是聽到這幾個字，就給人一種深深的絕望呀。
…………
兵主部一兵衛見如月明完好無損地從房間中走出，明顯愣了一下。
他摸了摸臉上的大鬍子，臉上浮現出意外之色。
貌似，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思考無果，和尚迎了上去，露出和善笑容，詢問道：
「明，靈王大人都和你聊了些什麼啊？」
如月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然後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來：
「秘密。」
兵主部一兵衛：「……」
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二人的話題，跟自己有關嗎？
聯想到百萬年前靈王的無上偉力，和尚莫名地打了個冷顫。
…………
麒麟殿。
空曠的廣場之上，兩道身影化作無數流光進行著激烈戰鬥，沉重的靈壓縈繞在戰場之中，迸發出絢爛的火花。
「哈哈，痛快！」
更木劍八兇殘地笑著，鋸齒長刀瘋狂揮動，金色靈壓宛如烈焰一般在其身軀上熊熊燃燒著。
上次廝殺得如此痛快，還是被如月明毆打。
可惜自家隊長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連回十一番隊的次數都很少了。
幸好隊長還記著自己，雖然沒有親自動手，但找了如此強大的一個對手和自己廝殺，也足夠了。
更木劍八表示自己會永遠記住這份恩情的。
麒麟寺天示郎咧了咧嘴，手中的金毘迦金光大作，好似一輪小型太陽，在盡情地釋放著光芒。
雖然不知道如月明從哪裡找來的怪物，但這傢伙很合他的心意。
只需要壓制部分靈壓，就能打得很爽。
感受著刀刃上傳來的恐怖力道，他心中湧現出許久不曾有過的享受和期待。
這才叫做戰鬥啊！
麒麟寺天示郎舞動金毘迦，水流於刀刃之上肆意奔涌。
「盡情享受露天溫泉的日光浴吧！」
巨大水球衝出，徑直將更木劍八吞噬。
二人的戰鬥進入白熱化。
類似的場景，在麒麟殿中不斷地上演著。
不過其他人並不像更木劍八那樣變態，因為靈王宮靈子密度極高，他們光是保持戰鬥姿態便已經用光了全部力氣。
熟悉著靈王宮壓力的同時，也在不斷地增強自身。
對於勤奮好戰的十一番隊而言，這裡無異於天堂。
因為根本無需擔心受傷的問題，一旦重傷倒下的話，旁邊守衛的神兵便會將他們投入麒麟寺天示郎的地獄溫泉中。
不消片刻，傷勢便會痊癒。
然後又可以再度投身廝殺之中。
循環往復，狛村左陣感覺自己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強。
其他人也有著類似的感受。
藍染則是和浦原喜助尋了一處僻靜之地，商討著靈王的目的，以及某貨如果回不來的話該怎麼辦。
「要不，砍了靈王那廝？」
浦原喜助撓撓頭，肆無忌憚地說著大逆不道的話。
藍染臉色一黑。
這傢伙和如月明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逐漸被同化，已經不堪大用了。
「你有點太極端了。」
涅繭利嘴角拉扯，塗滿顏料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陰惻惻的笑容：
「根據藍染先生提供的情報，靈王存在的意義是維繫三界的穩定。」
「如果祂對宮司大人不利的話，我們完全可以對症下藥。」
「比如徹底打開三界和地獄之間的通道……」
浦原喜助：「……」
咱倆到底誰極端？
就在三人商議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
「怎麼，在想我的事？」
如月明來到三人身邊，不由分說地擠出一個位置，大咧咧地盤膝坐下。
見這傢伙依舊一如既往地不靠譜和神經質，三人齊齊鬆了口氣。
不管怎麼樣，回來就好。
「隊長，靈王大人召見你到底所為何事？」
浦原喜助適時問出了三人心中的疑惑。
聞言，如月明咧嘴一笑：
「靈王見我智勇雙全，是三界罕見的人才，準備將我定為下一任靈王候選者，以後替他執掌三界呀！」
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