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師，你敗過嗎？
「米米哈基……」
藍染面露不解，從未聽到過類似的名字。
但從祭奠靈王右臂之物這句話上不難判斷，如果如月明說的都是真的，那這位名為米米哈基的獨目大神，可能真的存在著莫大的秘密。
「撒，信神嗎，少年？」
如月明從床上翻身而起，擺出一副神棍姿態，高深莫測之意撲面而來，竟真的暫時唬住了對方。
但藍染很快便是回過神來，伸手扶額，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有種感覺，在某人的帶偏下，自己的路似乎正在朝著某種不可預知的深淵墜落了。
…………
教室中，道場內。
兩道身影握持竹刀，彼此氣勢針鋒相對，彪勇的殺氣肆意縱橫，好似要將地板和牆壁都割裂出道道猙獰的深邃溝壑。
當然，上述全是如月明的自我臆想。
真實畫面是，在楓潤也毫不留情的氣勢碾壓下，他已經有認錯的念頭了。
但考慮到自己在靈術院中好不容易方才建立起來的宮司人設，如果就這麼認錯的話，後續還怎麼去賺冤大頭的錢？
「臭小子，平時忽悠其他人就算了。」
楓潤也額頭爆著青筋，面相兇惡，壓低聲音道：「這次居然忽悠上了朽木蒼純大人，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好在蒼純大人沒有跟你計較，不然的話，哼哼……」
如月明皺眉：「那個狗大戶是朽木家的？」
「朽木蒼純，好熟悉的名字。」
沒有理會他的自言自語，楓潤也手中的竹刀上抬，氣勢洶湧爆發，甚至形成無形的風勢，在四周激盪開來。
「說教無益，必須給你一點深刻的教訓，才能銘記自己的錯誤。」
「小心了，如月明，老師我，這次可不會手下留情！」
楓潤也壓下怒意，身軀微沉，雙肩下落，原本狂暴的氣勢卻是在此刻盡數收斂。
下一刻，收斂的氣勢猛然爆發。
楓潤也抬起手中竹刀，如下山猛虎般直衝前方，凌厲的刀斬徑直落下，仿佛要將空氣都劈成兩半。
作為精英院生的指定班主任，楓潤也雖然靈壓一般，可無論是劍道還是瞬步，都堪稱一絕。
或者說，如果不是因為靈壓稍差的話，他少說也是個席官職位，根本不會在靈術院中專職教書。
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平整的竹刀化作猛虎血口，隱約之間似有咆哮之聲震耳欲聾。
如月明吸了口涼氣，本能地持刀應對。
啪！！
響亮的擊打聲讓道場中陷入一片沉寂，無數道目光集中在二人的身上。
對于楓潤也毆打如月明這一事件，本來其他院生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可令人意外的是，今天的楓老師似乎格外認真。
更讓人意外的是，如月明的表現貌似有點超標。
「居，居然擋住了？！」
「如月明這小子的白打技藝就已經像個怪物了，劍道居然也這麼強？」
「怪不得家父提醒我切勿小看任何人，靈術院果然臥虎藏龍！」
藍染表情平靜，微微閃爍的目光卻流露出幾分興致。
之前如月明和夜一的白打對戰，尚且不能斷定其天賦。
但如果他的劍道和白打一樣驚艷的話……
那他就可以確定，如月明就是和他一樣的天才！
楓潤也攻勢驚人，竹刀化作狂風驟雨，勾勒出天羅地網之勢，把如月明困繞其中，隨時都有可能將其徹底絞殺！
身處於攻勢之內的如月明有苦難言。
楓潤也和四楓院夜一的戰鬥經驗，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年歲的差距，讓楓潤也所經歷的戰鬥，比四楓院夜一吃的飯還要多。
一邊學習一邊破招的方法，根本無法適用於眼下的場景，只能憑藉著本身的戰鬥水平去應對。
他現在就如同動盪大海上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可能徹底崩潰。
如果不是在卯之花烈那邊完成了簽到，劍道經驗大漲了一波，或許早在第一輪的對拼中，自己就已經倒下了。
但他不清楚的是，楓潤也此時更為驚訝。
作為班主任，楓潤也對每一位院生的能力都十分了解，哪怕經常惹人生氣的如月明也是一樣。
之前如月明的白打技藝就已經給了他一個不小的驚喜了。
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這小子的劍道居然也提高了一個水平。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才嗎？
想至此，楓潤也的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惜才之意，然後……
下手更狠了！
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啾啾。
作為一位精英教師，必須把每一位天才都掰回到正道上！
這是他的職責所在！
陡增的壓力讓如月明苦不堪言，咬牙之際，努力思考著破局之法。
認輸是不可能認輸的。
因為就算認輸了也要挨打，楓老師就是這麼的耿直。
「覺悟吧，小子。」
楓潤也再度加大了力道，腳步騰挪之間，逼得如月明接連後退，距離牆壁只有不到三米之遙。
「好好地給我去懺悔自己的過錯，然後走上正途吧！」
咆哮間，楓潤也雙手持刀，以力劈華山的姿態猛然朝著前方揮砍了下去。
毫無花哨的一招，有的僅是純粹的力量和速度。
以及，微不足道的一點靈壓。
如月明屏息凝神，神明之心於此刻發揮到了極致，MAX級的天賦瞬間拉滿。
他眼中的世界仿佛於此刻靜止。
楓潤也的招式在剎那之間被分解出數十個部分，發力技巧、靈壓走向、優點弱點，一切的一切於最短的時間掌握。
如月明的眼眸中似有光芒閃爍，仿若天上星辰一般璀璨耀眼。
無需做到比伱更強，只要剎那的疏忽，我就能掌握勝利的節奏！
只見他五指緊握，竹刀的刀柄上發出嘎吱的悲鳴，全部的力量作用其上，絲絲縷縷的竹質纖維於其上崩斷爆開。
這一刀，擋住了！
如月明雙腿微曲，雙臂交錯，以怪異的姿態擋住了楓老師的必勝一擊。
望著近在咫尺的少年面龐，楓潤也的目光突然凝固，他的教學目的似乎就此失敗了。
如月明抬起頭，咧嘴一笑：
「老師，你敗過嗎？」
莫名的不祥預感在心底蔓延，未等楓潤也回答，只見如月明欺身近前，竹刀錯落滑下，無數的竹質纖維徹底爆開。
楓潤也瞪大了眼睛，眼底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狂暴聲響於耳畔響徹。
殘缺的竹刀徑直落在了他的胸腔之上。
下一刻，楓潤也於道場的盡頭掠過了無數道震驚的目光，畫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最後落在了門口的木質屋門上。
轟！！
這一天，如月明在靈術院中名聲大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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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