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地坐在門前，看著外面的山山水水，楊霄打了個哈欠。
哪吒身上的動靜，他感受到了，如他預想的那般，這本書果然才是真正適合哪吒的。
像之前看的龍石，也不能說完全無法領悟，只是概率很低。
龍石那本書，其實寫的是一隻猿猴，孫悟空能領悟，在情理之中。
「因為我的出生，他們就說我是妖魔，可恨，我都沒作惡，為什麼就成了妖魔？」
「不，那絕不是李靖，他哪有那麼為我著想過，他根本不配為父。」
「我只是想被認可啊，魔怎麼了，不害人的魔，還是魔嗎？仙又如何，若為惡，還能為仙？」
書店裡面，哪吒的聲音時不時傳來，聽得出來，他內心波動很大。
他已經把自己完全代入了書中的角色，忘了那根本不是他所經歷的一切。
亦或者，他是因為那些似曾相識的經歷，想到了他自己親身經歷的事情。
不知不覺中，時間一點點過去。
仙魔一念那本書並不是很厚，楊霄估摸了一番，那本書寫的是全部內容，並沒分冊。
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哪吒已漸漸看到了結尾部分。
「殺殺殺，我本為魔，當誅盡一切。」
沉浸書里的哪吒，臉色猙獰，發出一聲聲嘶吼。
楊霄已經回到了書屋，就在不遠處瞅著哪吒。
「這傢伙該不會入魔吧？」
聽著哪吒這殺氣十足的話，楊霄不經有些擔心，他現在只是想讓哪吒提升實力。
可若是入魔，哪吒必定遭到三界追殺，現在三界之內，好似並沒魔族的蹤跡。
具體有麼有，楊霄也不清楚，他也只是猜測。
此刻的哪吒，身周異象徹底浮現出來，一邊是漆黑無比的魔氣，一邊是縹緲潔淨的仙氣，兩者各占據一邊，彼此抗衡。
「我命由我不由天，仙魔一念，一念仙魔，是魔是仙，我說了算。」
在楊霄擔心不已的時候，不知道看到哪的哪吒，又忍不住發出一聲大吼。
聽到這句話，楊霄微鬆口氣，還好還好，沒到他想像的那種地步，還有理智。
「天若阻我，我破這天，地若拘我，我碎這地，我命不由天，我只按自己本心行事，命運安能縛我。」
沒多會，哪吒又喊了一聲，這一句話落下，他身後的異象忽起了驚天大變。
那原本對峙的仙魔二氣，劇烈旋轉起來。
哪吒身後，各種神魔大戰異象浮現，滔天烈焰燃燒，一顆靈珠現世。
片刻後靈珠炸開，化成一道帥氣非凡的人影，赫然是哪吒本人。
只不過那個哪吒，給人的感覺似仙非仙，似魔非魔，一眼看去，獨特印象便讓人難忘。
各種異象閃現了一會，哪吒身周的仙魔兩氣也停止了變化。
仙氣化為一顆圓珠，沒入了哪吒心臟。
而魔氣則化為一道道奇怪的黑色花紋，散落到身體四周，滲入了體內。
隨著異象逐漸消失，哪吒也看完了手中的書，神色複雜，緩緩將書本合上。
「這本書很好，我很喜歡。」
看著楊霄，哪吒輕聲說了一句。
楊霄點頭，看了書，哪吒整個人好似改變了一般，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不過按理來說，應該好處更多，畢竟書最後，給了一個還算完美的結局。
說壞處的話，則是書里一些思想，諸如我命由我不由天，不服命運之類。
但這些真要說，好像也不算什麼壞處，只會讓哪吒變得更積極向上，產生無比渴望提升實力的心理。
「書里的李靖，是真的嗎？」
沉默了一會，哪吒忽又開口。
愣了愣，楊霄沉思，這個怎麼說呢，就他那天透過水鏡觀察到的李靖來看，那傢伙太過無情。
在他眼中，哪吒差點牽連了陳塘關，他就該死，說是捨己為公，也有點說不過去。
後面敖廣都不追究了，他卻砸了哪吒的行宮，壞了他復活的希望。
如果不是太乙真人那裡還有辦法，可能哪吒就真的死翹翹了。
還有這傢伙竟然被他撞見過用玲瓏寶塔懲罰哪吒，以往肯定也沒少干。
與其說是大公無私，不如說這傢伙在乎的只是他，不想他自己被牽連。
昨天把哪吒收入玲瓏寶塔懲罰的時候，楊霄看出來他是真的無情。
還有對自己結髮妻子殷十娘的那幕，根本不顧夫妻情分。
「書里的李靖是李靖，現實的李靖是李靖，不要混為一攤，其實你心裡，也能清楚，書里的李靖只是你希冀的，並不是現實里這個。」
琢磨了片刻，楊霄緩緩開口。
哪吒點頭，轉身就要向書店外走去，現在心情複雜，他不想再看書。
「喂喂，站住，你小子想看書不給錢啊，信不信本店主削你。」
將哪吒喊住，楊霄把他扯了回來。
微愣了一下，哪吒忙取出了一堆寶物。
楊霄收了今天的書費，接著道：「哪吒，你已經領悟了書里的魔身仙心，如果不出意外，對付李靖的玲瓏寶塔應該不成問題。」
「魔身仙心？我領悟了？」身體微僵了一下，哪吒有些冷的臉色，微露出一絲驚喜之情。
「不錯，不過吧，我建議你，別把李靖弄死，給點教訓就成，他怎麼待你的，你就怎麼待他。」
輕點了點頭，楊霄拍了拍哪吒的肩膀。
臉上的驚喜消失，哪吒再次沉默起來，看了仙魔一念，他的心裡好似有好幾股截然相反的念頭在爭吵，他一時間根本理不出個頭緒，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楊霄也看出了這點，並沒多說，現在哪吒最需要的就是自己靜一會。
看著外面黑下來的夜色，哪吒出了書店，他並沒直接飛走，而是一步步，走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他的心有些亂，有些茫然，整個人魂不守舍，不知到底要去何處，感覺就好像一隻虛無縹緲的靈魂。
唯獨聽著一步步踩在地上的腳步聲，他才能感覺自己真實存在，感覺自己還活著。
「逆子，到現在竟然還不回來，白天連朝會都上，真是氣死我也。」
天庭，托塔天王府，李靖恨恨一拍桌子，臉色難看的要死。
他咬牙決定，等回來，一定給那個逆子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讓他見識玲瓏寶塔真正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