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舟平復了好一會兒心境,儘量心平氣和地開口。
「師妹們,你們都還小,不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林芊澄哼了一下,鬆開玄肆不再搭理他。
玄肆凌亂地從床上爬起來。
「太過分了,我可是尊貴的符修,而且還是你們的師兄!你們兩個這說采就采,說不採就不採的,難道就沒有人在乎我的看法嗎!」
林芊澄冷笑,「怎麼,你想被采是吧?等這邊結束了,我給你綁了扔到梨香院去,讓你被采個夠。」
段雲舟嘆息了一聲,「好了,三師妹,不要欺負你二師兄。」
凌渺眼神微閃,沒有再理會幾人,而是蹲去地上,細細地敲擊著地板。
段雲舟在凌渺身邊蹲下,「小師妹,你在找東西?」
凌渺:「嗯。」
原著中,這座府邸的地下還藏著一個暗室,暗室中支撐著一個陣法,供著一顆九幽珠。
這裡的鬼修們每完成一次獻祭,便會有一部分鬼氣儲存到那九幽珠里,每隔一段時間,銅姥便會派隨侍來將九幽珠取回,吸乾後再送過來。
原劇情中,幾個首席弟子聯合起來擊敗銅姥後,銅姥利用最後一絲鬼氣引爆了九幽珠。
危機關頭,林夏祭出了傳家法寶以命相抵,才將九幽珠引發的爆炸撞了下去,但他自己也身受重傷。
然後就是一段又臭又長的凌羽細心照顧幾個負傷的師兄,師兄們為誰獲得凌羽的關注更多而攀比吃醋的腦殘橋段。
凌渺敲了半天,終於敲到了一處好像有空心的瓷磚。
既然知道這個隱患,那自然得想辦法排除。
她本來想讓玄肆用遁地符,但又擔心在這滿是鬼修的府邸里溢出靈氣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思來想去,還是只能靠自己徒手挖挖看。
她方才特地要了一處府邸中心的廂房,希望這裡離那個暗室近一些。
房內三人的注視之下,凌渺從芥子袋中取出雲解影刺,朝著地磚的邊沿刺了幾下,待地磚邊沿鬆動,便用簪尾抵著另一塊地磚將其撬起來一點。
凌渺:嘿!你還真別說,雲解影刺彎彎的簪身撬起東西來還真是挺得勁兒。
其餘幾人汗顏:要說這雲解影刺身為暗殺利器,也曾輔佐過一位化神期的大能,據說當時還生了靈智,現在倒好,盡被小師妹用來摳地板了。
凌渺伸手摳進了雲解影刺撬起的地磚之中,隨後她一使勁,竟用蠻力生生將地磚給掀了起來。
地磚掀起,凌渺一愣,下面竟然是一層嵌著石膏的木板。
是吊頂!
她運氣也太好了吧!這廂房居然就在暗室的上面?
她將摳出來的地磚放去一旁,正準備對吊頂下手,一回頭,卻發現三個師兄師姐全蹲在一旁看著自己。
林芊澄:「小師妹啊,摳地磚比採補有意思嗎?」
玄肆:「這件事兒過不去了是吧。」
段雲舟:「小師妹這是幹什麼?」
凌渺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我剛剛走過去感覺到這裡有一塊空心的地磚,所以摳出來看看。」
玄肆:「那你當時在月華宗的大殿之上摳靈石,也是因為感覺到下面有一塊空心的地方嗎?」
凌渺將混著石膏的木板掀起。「不,我摳靈石是因為我的心底有一塊空心的地方,只能用靈石填滿。」
木板之下,果然出現了一片空間,凌渺二話不說就跳了下去。
腳著地,她才發現,她能從廂房挖到這兒並不是因為運氣好,而是因為這個暗室太大了。
她甚至懷疑,這個暗室能有四分之一個府邸那麼大。
暗室中心的高台之上,懸浮著一顆拳頭大的黑色圓球,正是九幽珠。
那珠子周圍充斥著幾近液化的鬼氣,看著就像是在冒著黑色的火焰一般。
段雲舟三人跟在凌渺身後跳進暗室之中,自然也一眼就注意到了那顆懸浮在高台之上的珠子。
段雲舟看見九幽珠時也是怔愣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凌渺,不得不說,小師妹總是能誤打誤撞找到一些東西。
視線轉回九幽珠,段雲舟眼底沉了沉。
這東西看著就棘手得很,裡面的鬼氣,明顯就已經儲存得滿滿的了,都已經漫出來了。
一旦它被運轉起來,他們只怕是不好招架。
他轉向玄肆,詢問他有沒有什麼法器可以將那九幽珠暫時包裹起來。
他先行將它帶出府邸找個地方藏起來,待把其他人救出來,再去處理九幽珠。
那一頭,凌渺沉吟了片刻,由於不確定高台周圍有沒有布設陷阱,她索性聚精會神打出幾縷神識朝著九幽珠探去,想嘗試著將九幽珠從上面拉下來。
只是,她那幾縷神識剛蔓延到九幽珠附近,便被那濃郁的鬼氣拉扯住,一股強大的吸力似乎要將凌渺的神識拉扯進九幽珠內。
凌渺趕緊拼命收回神識,腦袋一陣劇痛,一股腥甜湧上喉間。
她緊緊閉著嘴,將湧上來的血咽回去,不讓人看出異樣。
凌渺的丹田內隨著她方才的舉動一陣翻湧,成功吵醒了金焰。
它花了一點時間理清方才發生了什麼事,尖叫出來。
『你有毛病啊!膽子這麼肥的嗎敢用神識去探積滿了鬼氣的九幽珠!你能不能停止作死,我下次醒來不會就躺在你的骨灰里了吧!』
凌渺用神識艱難地回復金焰,『沒料到那九幽珠這麼霸道。』
金焰無語。
『這不是霸不霸道的問題,神識是很脆弱的,不能用神識去探鬼氣這是常識,更何況還是這麼濃郁的鬼氣!你沒被瞬間反噬都多虧了你的神識天賦異稟!但有天賦也不該這麼造啊!』
凌渺無奈,『那現在怎麼辦?我得把那玩意兒處理了,不然我怕過會兒打起來,那些鬼修會引爆它。』
金焰:『那你叫旺財去把它吃了。』
凌渺:『……』
凌渺聽了金焰的話,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段雲舟的方向。
幾人換了衣服以後,凌渺就讓段雲舟幫她將旺財藏去了他寬大的黑袍之下。
『讓那隻狐妖去吃?會不會太殘忍了……它吃了會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