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渺不再理會凌風,而是看向司徒展。
「離火宗主,貴宗大長老凌風,威脅我要我主動放棄月華宗親傳之位回離火宗,被我拒絕後,便對我施加威壓,企圖逼我就範。」
「還說若是我不從,他就要對我下死手,我走投無路,本準備以死明志,所幸天不絕我,讓我遇到了一些機緣,雖說是活下來了,但也在秘境內困了許久。」
「既然我現在得以出來,還請離火宗主能給凌渺一個公道,請師尊為我做主!」
蒼梧聽完,給了司徒展一個眼神:聽到沒,快負責。
司徒展哭笑不得。
我離火宗是什麼刀山火海麼,不想回就不想回,還以死明志。
他張嘴,正準備隨便糊弄一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凌風卻先開了口。
他的聲音陰沉得可怕,凌渺毫不懷疑,如果這個時候不是蒼梧在場,凌風八成又想對著她放威壓,壓死她的那種。
他冷冷地說道。
「凌渺,我看你這半年是迷失進了什麼幻境裡,精神失常了吧?」
「我堂堂離火宗大長老,怎麼可能親自動手去處理你這種螻蟻,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口口聲聲說我逼迫於你,你可拿得出半點證據?」
「空口可無憑,更何況,你這小廢物當初被趕出我們離火宗的理由,便是目無尊長,瘋癲無狀,你的話根本就不可信!」
他看向蒼梧,「月華宗主,您就放任自己的弟子這般在大殿之上胡言亂語,信口雌黃嗎!」
蒼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她是我的弟子,我自然信她。而且我也想問問凌長老,當時您從涼亭下消失了一段時間,是去了哪裡?」
當時另外三宗的長老和凌風都從涼亭離開過。
他們月華宗的長老出去是為了去尋被困在陷阱中的凌渺。
寅武宗的長老出去是為了去尋同樣被困去陷阱中的申屠烈和蘇御。
玄靈宗的長老出去則是為了尋找失蹤的謝緹也。
離火宗並未有親傳弟子走失,那凌風身為離火宗的大長老,出去是為了做什麼呢?
「我……」
凌風一時語塞。
他當時想著與其他宗的長老們一同離去,沒人會注意到他。
看來這蒼梧是注意到了。
其實不止是蒼梧,司徒展也注意到了。
此時司徒展覺得頭疼得厲害,他覺得凌風方才就不應該自己跳出來說那些話。
這凌風不會以為稍微對凌渺施點壓,說幾句重話就能封住這丫頭的嘴吧?
從前或許可行,但現在肯定是不可行的了。
司徒展對凌渺並非沒有印象,雖然她從前在離火宗時是個十足的廢物,但好歹她既是大長老之女,又是內門弟子。
那時凌渺確實是個卑微膽小的性格,但現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丫頭已經跟從前完全不一樣了,精得很。
也不知道凌風是不是習慣了凌渺十年如一日地怕他畏懼他,還是看凌渺不順眼習慣了,才在做出這種事情,人家找上門來以後,還選擇像從前一樣用強硬的手段想把凌渺鎮壓下來。
司徒展思索了一番,正想開口,想辦法把事情化得不那麼大,話頭卻再次被人打斷了。
這次開口的是凌渺。
「我本來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來之前只想著能得到一句道歉也就算了。大長老要證據是嗎?我還真有證據。」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凌渺身上。
凌風眼底浮現出一絲冷笑。她能有什麼證據,一個小廢物懂什麼。
他倒要看看,這小鬼今天要在這裡出什麼丑。
他被抓了個現行本覺得有點尷尬,但凌渺此時居然又開始發瘋,正好。
如果此時凌渺拿出什麼可笑的東西來,那於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正好能佐證凌渺就是失蹤了半年精神不正常了,至於他為什麼消失,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就是了。
在凌風期待的目光中,凌渺慢條斯理地從懷中拿出了幾塊留影石。
看到留影石的一瞬間,凌風先是愣了一秒,緊接著臉色一白。
這丫頭,怎麼會隨身帶著這種東西!
段雲舟認出來這是他之前為了哄凌渺在換位戰前乖乖觀看薛琛比賽影像時,拿給她的留影石,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小師妹,這是我給你的那些留影石嗎?」
凌渺笑道,「我第一次入大秘境,看什麼都覺得稀奇,本來準備錄了回去做個紀念來著,沒想到現在居然派上用場了。」
正說著,一股極細的罡風驀然朝著凌渺手中的留影石襲擊過來。
在即將觸碰到留影石時,卻被另一道靈氣打散。
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凌渺只注意到,在離她很近的地方,迅速閃爍了一下,明顯是有兩股力量碰撞在一起。
不用想也知道,罡風肯定是凌風的,靈氣則是蒼梧的。
凌渺有些無語地想著,怎麼這邊也搞偷襲呢?
偷襲是你們修真界的優良傳統麼?
偷襲失敗,凌風在蒼梧似笑非笑的注視下,陰沉地放下手。
司徒展嘆了口氣。
「夠了凌風,住手,別再弄巧成拙了。」
現在在場的也沒有很多人。
只有月華宗的宗主和三個親傳,以及他們離火宗的宗主和長老。
大家都是聰明人,不用擔心事情會傳出去。
但他直覺不能再繼續刺激凌渺了。
否則,鬼知道那詭異的丫頭還能掏出什麼更不利於他們的東西來。
他甚至都懷疑,如果今天不順了凌渺的意,她會拿著留影石去守在離火宗的大門口,把影像放給每個路過的人看。
凌渺掏出一塊留影石遞給段雲舟。
他們沒有帶專門用來外放留影石內容的法器,也懶得找離火宗借。
段雲舟選擇直接用靈氣催動留影石內的影像。
他催動著留影石快速跳過了前面的內容。
他們對抗妖獸潮,以及對戰離火宗親傳的畫面一閃而過。
影像播放到陷阱那段時,段雲舟有意識地將快進速度減緩了一些。
其實大家都挺好奇,當時在陷阱里發生了什麼事。
宗主長老們在飛舟涼亭下,也只是通過法器聽了個大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