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渺顯然也不是很想模仿神農嘗百草。
她難得用虔誠的目光看著金焰。
「尊貴的金焰大人，給我推薦幾個唄？我還只是個孩子啊，我想少受點苦……」
金焰冷笑一聲答道。
「你這苦是少受不了一點兒的，要知道，煉藥師想要完整地共鳴靈植，其中的一個關鍵的環節就是用嘴巴嘗。」
「所以就算你找到了能吃的溫和靈植，那些霸道的你也得吃。而且考慮到與靈植共鳴的難度很大，你還得多吃幾次，才能確定自己到底能不能與這種靈植共鳴。」
「那吃到有毒的靈植怎麼辦？」
「吃解藥。」
凌渺：……
麻了，毀滅吧。
金焰無視了凌渺那張喪氣的小臉，在她周圍飛舞了一圈，煞有其事地停在了她的正前方。
「好了，說正事，我會暫代你的師傅，接下來的時間，就由本聖宵金焰大人教導你，如何成為上品煉藥師。」
「那面架子上應該有之前澤鏡為弟子們安排的課業表，你按那個來就行了。」
「你要做的可不僅僅是煉丹藥，還得背丹方，辨認靈植，練習與靈植共鳴，還要練習共鳴妖獸妖丹以催動取火，你可不能每次煉丹都用我來煉！」
「事不宜遲，現在就動起來吧！考慮到今日你確實也辛苦了，先嘗十種靈植，便可以去休息。」
它低頭，看著凌渺狗狗祟祟猶猶豫豫的動作，突然冷冷地加了一句。
「不准再縮回被子裡，否則我一把火給你這墊子被子全燒個乾淨。」
「……」
凌渺忿忿地將自己的褥子床單被子一把抱起放去了起居室，便跟著金焰修行去了。
一人一火一狐來到屋外。
矮塔的地勢較高，凌渺站在矮塔之上往下看，發現這片空間雖然已經在靈植的肆意瘋長下顯得有些擁擠，但也不至於雜亂不堪，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金焰告訴凌渺，所謂共鳴，指的就是用神識勾連住對應的靈植，感應它的每一寸微觀脈絡，將靈植調動起來。
只有完整地共鳴了靈植，才能在煉丹的過程中，準確地讓各種靈植在恰當的時機融合成丹。
不同的煉藥師神識天賦不同，所以能共鳴的靈植種類也不同。
而澤鏡遺留下的這片空間內，包含了已知的大部分常見靈植，和一些罕見的品種。
接下來，凌渺需要先在這園子中找出自己能共鳴哪些種類的靈植，再回丹房查找相應的丹方。
丹藥的等級有下品、中品、上品之分。
煉藥師的品階則分為下品煉藥師、中品煉藥師和上品煉藥師。
每個品階中又包括初級、中級、高級和巔峰。
不同的等級之間，以煉藥的數量和質量作為晉升標準，一般每多練成一到兩種丹藥，便會晉升一個小品階。
但這其中也有運氣的成分在裡面。
有的人能夠共鳴十種靈植，但得不到丹方，導致能派上用場的不多，只能組合成一種丹藥。
有的人共鳴了十種靈植，但卻成組合成四五種丹藥，那後者的煉藥師品階自然就會比前者高上不少。
擁有煉藥師天賦的修士更願意拜去隱世大能手下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那些大能擁有更多的丹方。
這些在煉藥上造詣極高的大能，除了早年間四處搜羅的丹方外，還會自己研製新丹方。一旦得到了某些大能的獨家丹方的真傳，那就是升級鍍金，成為香餑餑，當上大長老，走上人生巔峰。
聽金焰講了講用神識勾連靈植的訣竅，凌渺又回憶了一下之前那幾次產生靈感的情景，心中大抵有了猜測。
凌渺先選了一株看起來柔弱無害的小草。
她全神貫注地握住莖部，將自己的神識緩慢地往那靈植身上推去，在它的脈絡上遊走。
而後，她深吸一口氣，驀地將那株草拔了起來，塞進自己口中，甚至都沒有咀嚼，直接就吞下去了。
那草的味道倒是不怎麼樣，有一股很濃烈的草腥味。
緊接著，凌渺便覺得自己體內的靈氣遊走了一瞬，靈根再次暴動。
「咳。」
小女娃吐出一口鮮血，小身子一歪栽便暈倒在地上。
「……」
金焰看著這一幕陷入了沉思，這種情況它也是第一次見，這小孩方才自己描述得還是保守了，這模樣看起來也太慘了。
但是沒辦法，這苦她只能自己吃。
一旁的旺財胃疼地趴去地上，和沉默不語的金焰一起等她醒來。
旺財無奈地看著嘴角掛血躺在地上的凌渺，太難受了，它完全沒有食慾了。
……
過了個把時辰，小姑娘睜開眼，平靜地爬起來，坐在地上，將嘴角的血跡擦掉。
金焰頭一回經歷這種事情，看著這么小的孩子遭這種罪還是有點不忍心。
「念在你今天才剛開始，我們先試三種靈植就休息吧。」
「你剛剛吃的那個叫輝夜草，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神識對它有沒有反應？」
看著這小孩這麼艱難，金焰在心中盤算著，有感應的話就再次嘗試共鳴，沒感應的話就算了，直接放棄，換下一種吧。
雖然一般情況下得嘗試十次以上，真的一點都不行才能放棄，但這對於凌渺而言也太遭罪了。
剛開始就選幾株沒什麼用的靈植給這小丫頭嘗試，等她能熟練地控制神識以後再給她嘗試比較重要的靈植。
反正開始階段，這頭幾天浪費就浪費了吧，權當練手。
這裡的靈植很多，澤鏡在隱居前幾乎搜羅了他能找到的所有種類的靈植。
金焰在心中祈禱著，一年的時間，希望這個小丫頭至少可以共鳴出十種靈植吧。
金焰這邊雖然嘴上問著凌渺對輝夜草有沒有反應，但其實已經轉頭去看其他地方，開始計劃著下一個準備讓凌渺嘗試哪一種靈植了。
它壓根兒沒指望這小孩第一次就能嘗試成功的。
但出乎它意料的是，凌渺居然點了點頭。
金焰心中一驚又一喜，「你有感應？」
那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凌渺：「我覺得自己已經能和它共鳴了。」
金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