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臨河看著屏幕上的江莉莉,把手機音量關了,丟到了一邊,便出門去把借來的車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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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江莉莉站在大樓門口,一直打電話給邱婖,嘴裡還嘟囔著:「不是說來接我吃飯嗎?怎麼還不來。」
她一直等到了七點半,見邱婖的車都沒進來,也沒接電話,才垂著頭回了自己家,
邱婖這個人最是守時,她們一起約飯,她都是早到,從來不會遲到,就算臨時來不了,也會提前打招呼的,可是今天,卻消息不回,電話不接,人也玩起了消失。
她轉念一想,現在嵐山小院一戰成名後,成了網紅打卡點,她忙點也很正常,等著忙完了,應該就會聯繫她。
想通這一點,江莉莉便自己點了外賣,找了一個劇看了起來,這幾天暴君去海城談併購案了,不在公司,她的日子簡直不要太好過,上班摸魚,下班追劇,沒有干不完的工作。
邱婖被身上的寒意凍醒,伸手想撐起身子,卻發現手被捆在了身後,連同腳也被勒得發麻。
嘴唇也被膠帶粘得隱隱作痛。
黑黢黢的屋子裡沒有一絲光亮,黑得讓她後背汗毛倒豎,整個屋子安靜得沒有第二個喘氣的生物,能清晰地聽見水滴敲打地板的聲音,和聞見刺鼻的霉臭味。
這是被綁架了?這裡是哪裡,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但心臟還是砰砰地跳個不停。
腦海里突然回想起蘇臨河用手帕捂自己的場景,然後醒來就在這裡。
他這個是要幹嘛?光天化日下都能把自己綁了?
確定周圍沒有人,她努力地挪動著身子,想讓自己坐起來,可渾身疼得像被扯斷了一樣,後腦勺也傳來陣陣刺痛。
她想摸手機,向外界求救,可她蠕動了半個房間,都沒碰到手機,應該已經被蘇臨河收走了。
身上的寒意和恐懼讓她止不住的顫抖,全身上下只有眼淚是熱乎的。
早知有這天,她就算打一輩子光棍,也不會嫁給這樣的變態。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身體都快凍僵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樓上一陣汽車聲音,接著一串腳步聲越來越近。
大鐵門被打開,一束刺目的光撒了進來,她的眼睛被照得不敢睜開。
蘇臨河站在台階上俯視著她,聲音冰冷得沒有絲毫感情:「你不是挺神氣的嗎?現在看看你髒污的樣子,簡直比流浪漢還髒,讓人看得直作嘔!」
邱婖奮力睜開眼睛,逆著光,充滿恨意地看著他,嘴裡想問候他家祖宗十八代,可傳到她耳朵里的只有「嗚嗚嗚...嗚嗚!」
聽上去像是在求饒,索性她便閉了嘴,低下頭靠在冰涼的地板上,不再看他。
蘇臨河用手機的光照了一下她,確認繩索還在,冷笑一聲:「骨頭還挺硬,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等你想清楚了,跪下來幫我舔鞋,或許我可以考慮原諒你一次。」
聽到這裡,邱婖真想淬他一口,什麼破玩樣兒,她就算是死,也不會去給他舔鞋,別的她沒有,但是一身傲骨,為這樣的人屈尊,她活著比死更難受。
看著她躺在地上不願意低頭,一下激起了蘇臨河的勝負欲,仰著頭,嘴上噙著一抹駭人的笑意,走到她身邊。
腳底的污水濺在她臉上,一陣惡臭。
蘇臨河蹲下身子,拽住她的頭髮,看著她那雙倔強的眼睛,一下子就來氣,「你高貴個什麼勁兒?是我平日裡把你縱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說完,把她的頭重重地砸向水泥地板,耳朵瞬間被水倒灌,發出嗡嗡的聲響。
「好好反省,我明天再來看你。」
蘇臨河走後,整個屋子又被黑暗緊緊包圍,她蜷縮在角落了,抽泣著,所以婚姻到底給了女人什麼,情濃時摟在懷裡,情滅時關在小黑屋裡。
此時她被絕望擊垮,比起這樣被關著受折磨,還不如給她來個痛快的。
她就算化成鬼,也要日日纏著蘇臨河,讓他一輩子都不能好過。
另一邊的江莉莉沒有等到邱婖的回電,又打了幾個還是沒人接,心裡隱約有了一絲不安,便衝出辦公室,去跟人事請假。
從公司出來後,她駕車去了嵐山小院。
剛好看見珍珠從後院出來,她快步上前,抓住她焦急地問道:「珍珠,邱總呢?」
珍珠此時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嬉皮笑臉地回答:「邱總昨天中午就出去了呀!說跟你去吃飯,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邱總人呢?我們還有好多事等著她拍板呢!」
江莉莉捏著珍珠的手,一下垂落了下來,她一夜未歸,也不接電話,那到底是去哪裡了?
她心裡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猛地轉身跑了出去。
又接著給邱婖打了幾個電話,開始沒人接,後來就直接關機了。
她瞬間覺得愧疚,自己怎麼就那麼粗心,邱婖只有她一個朋友,生活也很簡單,都快一天一夜沒回應了,自己還在那裡傻傻地等著。
想到這裡她的後背冒出了層層冷汗,她直接開車去了警察局報案。
衝進警局的那一刻,她氣喘吁吁地說:「警察...我...我要報案!」
「小姑娘,你先別急,慢慢說。」
「我的好朋友失蹤了,到處都找不到她。」
警察立即拿出了登記本,根據江莉莉的描述,認真地填寫。
「姑娘...沒超過48小時我們不能受理,這樣我先把你報上去,等過了48小時,人還是沒找到,你再來。」
江莉莉急得都要跪下給她們磕一個了,什麼破規定,超過48小時,要是人遇到壞人,早就被嘎硬了。
但無論她怎麼求,都無用,最後只能哭著走出了警察局。
她想了一圈都想不到能幫她的人,最後腦子裡突然出現了暴君,以他的北城的勢力,找個人,還不算太難,但他憑什麼會幫她,而且想到他那個樣子,又打了退堂鼓。
她便回到車裡,給蘇臨河打了個電話,他沒接,直接掐斷了。
又打就被拉黑了。
無助的她捏著手機,打開了暴君的號碼,卻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