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的過去
2024-11-19 04:25:47
作者: 一碧榶榶
夜時舒再聽他這番話,更是震驚得目瞪口呆。
太子和瀾貴妃昨夜不是第一次要承王的命……
還有上次……
尉遲凌沉著臉道,「即便知道他們想置本王於死地又如何,他們會承認嗎?單憑昨夜那些人,他們有的藉口掩飾。瀾貴妃是本王的母妃,就算本王親自控訴她也不會有人信的。」
「可是王爺,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
「這樣不是挺好?」尉遲凌唇角勾了勾,「讓他們因加害本王而一時得意,又讓他們看到本王死而復生而懊惱失望,如此反覆,受煎熬的不會是本王,只能是他們。而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只會讓他們越發變本加厲,何愁他們不露馬腳?」
頓了一下,他語氣變得不耐,「忙你們的去,別打擾本王和王妃!」
文岩立馬摸著後腦勺乾笑,然後在他們眼前消失。
尉遲凌朝身側女人看去,見她已經收起了震驚,低著頭一言不發,於是問道,「怎麼?怕了?擔心本王連累你?」
夜時舒沒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可消化來消化去,心中總是有一團悶,「王爺,你說得對,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反悔不得。何況當初是我主動招惹你的,就算跟著你上刀山下火海也都該報答你。只是……」
尉遲凌眼眸倏地眯起,冷冷地睇著她,「只是什麼?」
夜時舒扭頭瞥了他一眼,「你身上那麼多秘密,就不興說點讓我聽?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你身邊的人哪些是好、哪些是壞?不了解清楚,你叫我怎麼跟你同進退、同患難?」
「呵!」尉遲凌眉眼舒展,突然往身後一躺,雙手交握枕在後腦下。
夜時舒看他這悠然愜意的姿態,以為他不願坦露。
正欲不滿,就見他閉上眼像是夢囈般說起來,「我自懂事起便知母妃不喜我,她對我說的最多的話便是讓我處處讓著太子,只因皇后是她最為敬重的姐妹,她答應過皇后要視太子為己出。」
「我少時從戎,也是她為我選擇的路。因為她說她沒有爭奪後位的野心,也不想朝中大臣忌憚我們母子,遂讓我遠離朝堂。」
「我在軍中十載,戰功顯赫,即便不在朝堂,風頭亦不輸太子。眼見我手中兵權越發勢大,她又提議讓我回京協理朝政。但我那時已經習慣了厲兵秣馬征戰沙場的生活,於是我第一次忤逆她的教導。」
「一年前,我領兵剿寇,不幸受困。有一牧羊女及時出現,為我兵引路,將我兵帶出困境。我感恩她救命之恩,便留在她軍中做活。」
說到這,他突然停了下來。
夜時舒聽得正起勁兒,一看他嘴巴不動了,趕緊傾過身追問,「然後呢?你們就好上了?那個女子是不是就是傳聞中你為情所傷的女子?」
尉遲凌掀開眼皮,眸底染著笑,「你猜。」
夜時舒沒好氣地打了他一下,「說話說一半,以後沒老伴!」
說完,她自己愣了,然後臉蛋拉得老長。
她是腦子進水了嗎?居然詛咒自己!
尉遲凌『嗤』地一聲笑坐起,勾住她腰肢揶揄,「你還真是狠,為了逼本王,連自己都不放過!」
夜時舒別開臉不看他。
尉遲凌也不再賣關子,接著又道,「九姑發現那女子諸多破綻,經幾次試探,那女子是有人故意安插到我身邊的細作。只不過那女子在被九姑拿下後,還未招供出幕後之人便咽毒自盡了。」
「我知是有人用那女子迷惑我,於是便將計就計,讓人傳送消息回京,說我對那女子情根深種。接著我又安排一場意外,讓人傳謠說那女子被敵寇抓去,生死未卜。而我也因為救那女子雙腿受傷、容貌盡毀。」
夜時舒聽得咂舌,「所以你把自己弄成這樣,是為了引出幕後之人?」
尉遲凌點了點頭。
夜時舒皺起眉,「其實你早就懷疑那女子是太子和瀾貴妃的人了,是嗎?」
「是。」尉遲凌眉眼沉下,「只是經大婚這一次,我才敢確定,他們是真的容不下我。」
「……」夜時舒抿唇不語了。
突然發現,眼前這個男人比她還慘。
不,是比她上一世還慘。
她上一世被人害,最起碼魏家是外人,她知道魏家的目的。可這男人被對付,幕後之人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這換誰來能接受?
虎毒還不食子呢,何況是十月懷胎把自己生下來的人。
既然容不下自己的親生子,那何必生?就算生下來掐死,也好過讓其痛苦的成長,不是嗎?
「怎麼?真害怕了?」尉遲凌眸光深深地凝視著她,不再像之前那般用逗弄的語氣了。
「你都不怕,我有什麼好怕的?」她不屑地撇了撇嘴。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對於死亡,她沒有懼意,只是在乎怎麼個死法。若是像上一世那樣死得屈辱,她肯定不甘。
她是將門女,要死也要死得其所!
想到什麼,她也緊緊盯著他打量,「王爺,咋沒見你傷心呢?瀾貴妃那樣對你,你好歹也該難過一下吧?」
這一晚上的,他就跟置身事外的看戲人似的,而且還有精力跟她說說笑笑,這是正常人嗎?
「有什麼好難過的?」尉遲凌突然壓低了嗓音,「不知為何,從小到大我對她便沒有親近之感,即便她不讓我從戎,我也不願留在宮中聽她偏頗的教導。」
他越是這樣無所謂的說詞,夜時舒心中越是同情他。只是她也不知該說什麼才能安慰他,於是主動環住他腰身,抱著他給於他無聲的安慰。
尉遲凌微微一怔,低頭看著她眸中憐憫的神色,不由地劃開了唇角,故意誤判她的心思,貼到她耳邊問道,「你想我們在這裡圓房?」
夜時舒瞬間一臉黑線,「……」
她在安慰他,他卻在想著怎麼把她吃干抹淨!
可不等她將他推開,他便已將她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