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響聲打偏了魏永淮的頭,同時也把兩個美人給刺激到了,二人全無羞恥之心,連遮蔽都不遮蔽,指著駱麗嫻怒斥,「你是什麼東西,竟敢擅闖魏公子的雅室?」
「誰准你進來行兇的?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駱麗嫻沒理會她們,指著魏永淮撕心裂肺地痛罵,「姓魏的,你真不是個東西!你把我騙得好慘好苦!你忘了你說的話了嗎?你說過你這輩子都只會有我一個女人,你看看你現在做的事,這就是你對我許下的諾言嗎?枉我一腔真心對你,你就是這般狼心狗肺回報我?」
當著美人的面又被打又被罵,魏永淮的臉是徹底掛不住,何況她還嚷嚷得如此大聲,恨不得整個紫瓊樓的人都能聽到,這更讓他惱羞成怒,於是瞪著駱麗嫻忍無可忍地低吼,「你簡直是無理取鬧!你看看這世上,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只有無用的男人才會守著一個女人!再說了,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
駱麗嫻顫抖著,本就因為小產而虛弱的身體,在這一刻仿佛被人抽乾了全部的血液,臉上一片死白。
她從未想過他會背叛自己……
可眼前的他不但背叛她,甚至還衝她惡語相向、極盡羞辱!
可她什麼都做不了,因為他罵得沒錯,她是他什麼人,憑什麼管他?
在外人眼中,她只是他母親認的義女,她名義上甚至嫁過人、死過丈夫、如今是眾人皆知的寡婦!
從一開始,她就只是他見不得光的相好、姘頭、姦婦!
「魏永淮,我恨你!」她咬著牙顫抖地吼完,轉身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魏永淮瞪著她背影,拳頭越攥越緊。
想著太子殿下對她有意思,他想追出去抓住她。可是兩個美人在身側,他這一追,那他身為男人的臉面便會徹底丟盡!
於是一狠心,他坐著紋絲不動。
反正駱麗嫻無家可歸,就算跑紫瓊樓也只能回魏家!
兩個美人也有些咽不下被人打擾的怒火,於是其中一美人穿好衣裳跑出去質問樓里的夥計。
那夥計一臉無辜,「冤枉啊,我可不是有意放她上樓的,是她說太子派來尋魏公子的,我一聽說是太子的人,哪裡敢阻攔?」
其實這也真不能怪他看守不力,畢竟這偌大的京城,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借太子殿下的名號胡作非為?
那不是存心找死嘛!
再說跑出紫瓊樓的駱麗嫻,站在街道中央,受著夜風侵襲,身心的崩潰讓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最後只有蹲下身抱著膝蓋放聲大哭。
哭著哭著,就聽見馬蹄聲響起,沒多久身旁便多了一輛馬車。
她以為是自己把別人的道擋了,於是抬起頭準備讓開。
突然聽見車夫朝她開口,「駱小姐,太子殿下有請。」
他話音剛落,車簾便被人撩起。
借著月光,駱麗嫻看清楚了男人露出的臉龐,頓時詫異不已,「太……太子……」
「上來。」
……
承王府。
夜時舒搬去了主臥隔壁。
她之前在承王府住的就是這間屋子,不和尉遲凌擠一塊,就是防止他像那晚一樣獸性大發占自己便宜。
一個人躺在床上,她心情逐漸平和。
誰知一個時辰後,她聽到隔壁門外響起文墨的嗓音。
然後又聽見開門的聲音。
她一下子又躺不住了,捂著隱隱作痛的心口下床,直接往隔壁主臥去。
看著她進來,尉遲凌斜著眼冷哼,「不是要獨自休息嗎?」
夜時舒語塞,瞬間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她只想著與他分房而住,差點忘了今晚文墨有出任務,瞧文墨那張嘴又合嘴的樣子,很明顯他有了魏永淮和駱麗嫻兩人的情況!
「那啥,我睡不著,過來聽你們聊天。」她一臉假笑地朝床頭邊的男人走去,還假模假樣的問道,「王爺,您不介意多個人說話吧?」
她沒有發現,她離開時男人就坐在床頭的位置,隔了一個時辰,男人還是在床頭端坐著,床上被褥也是她離開時的模樣,連被角都沒被牽過。
尉遲凌一直都沒給她正眼,依舊斜視著她,冷聲道,「床上躺著!」
「好勒!」夜時舒樂得趕緊爬上床,往被褥里一鑽。
尉遲凌拉下半邊床幔,這才吩咐文墨,「說吧。」
文墨清了清嗓子,忍著笑,低頭稟道,「王爺,那駱麗嫻收到消息還真跑去了紫瓊樓,且將魏家公子與兩個美人抓了個正著。後來駱麗嫻離開紫瓊樓,在路上被一輛馬車接走。我們的人想上前查探對方身份,但對方周圍有暗手,我們的人怕暴露,故而沒敢上前。」
尉遲凌黑沉的眸子微微閃動,忽地勾起薄唇輕笑,「他還真是不挑食!」
文墨從他的反應中猜測出了答案,忍不住詢問,「王爺,您覺得那人會是太子嗎?」
夜時舒隔著床幔豎耳聽著,然後忍不住探頭朝主僕倆問道,「太子把駱麗嫻接走了?怎麼可能?」
尉遲凌扭頭看了她一眼,「這世上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你可知駱麗嫻是如何小產的?」
「怎么小產的?」夜時舒脫口反問。
「她與魏永淮行房時小產的!」
「……」夜時舒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驚訝地捂住嘴巴,「你……你是說他們那個……然後魏永淮故意把駱麗嫻弄流產?」
不會吧?
她只知道駱麗嫻小產,但具體原因她沒問,誰知道其中原因竟是如此荒謬絕倫!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刷新前世的認知了,想起前世魏永淮把駱麗嫻生的孩子過繼到她名下,宣稱是為了讓她體會兒女繞膝的天倫之樂,魏永淮所做的一切,絕大部分原因都是為了駱麗嫻母子,現在告訴她,魏永淮故意讓駱麗嫻流產,還是……
還是用那種方式!
文墨見她不可置信的神色,趕緊解說道,「三小姐,是真的!這陣子我們一直暗中盯著魏家公子,那晚上他與駱麗嫻徹夜不眠,就是蓄意要做掉駱麗嫻腹中的孩子!」
夜時舒早就知道魏永淮及其家人都不是東西,但沒想到魏永淮會畜生到這種地步,上一世毒害她這個髮妻,這一世又對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痛下狠手……
想到什麼,她問尉遲凌,「王爺,駱麗嫻被太子帶走,您有幾分把握那人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