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秦家,你現在怕是連活的乞丐都不如,你就是這樣踐踏秦家對你的恩情的!」
恩情!兩字!確實上輩子就是她心裡的執念,為了報答。
可她付出所有,終究還是被他們無視踐踏,換來的是死路一條。
她已經付出一次性命去報這個恩情了,所以她不在欠他們的了。
秦嫵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又睜開雙眼,眼神一片清冷,她重新轉回頭,對著秦相道,「我知道我的身份不配當你的女兒。」
「母親也去世了,秦家的大小姐也都回來了,我願意斷出秦家門,他日我做出任何丟人現眼有辱門楣之事,也與秦家無關。」
「否則,我無法確保,自己會不會繼續針對秦大小姐!」
她說的是實話。
就算她不針對秦茵暖,就不代表她不會對付她。
她若反抗,秦家上下所有人怕都會主動認定是她謀害她。
遠離他們,秦茵暖的算計也算計不到她身上,這最好不過。
「你要和秦家斷絕關係是吧,好啊,斷啊,沒有秦家這個保護傘,我看你還能活下去!」
秦宿或聽她這話,率先怒氣衝天的站起來,沖她指著吼。
「真把你能耐了!你算什麼東西,死不悔改,還想以斷絕秦家關係來威脅拿捏我們!沒有秦家你就是個屁!」
想到秦嫵先不認他這個四哥,現在又想要和秦家斷關係,她想幹什麼她!
煩躁的他怎麼也不能將這怒躁壓下來。
都想將她的腦袋撬開,看是不是進水了。
「小嫵,我知道你是擔心小暖回來,我們就不疼你了,可是你要知道,她也是我們親妹,在外頭受了這麼多的苦,我們對她好一點也是應該的。」
秦宿幕捂著難受的心口,對著秦嫵苦口婆心道,「你就非要和小暖作對嗎?離開秦家你能去哪裡?只有秦家才能給你避風港。」
「聽二哥的快和父親認錯,這種話不能威脅。」
秦嫵依舊不為所動,她很是諷刺道,「秦茵暖和齊世子真的不是別人想的那樣,我就算是推波助瀾也翻不起風浪。」
「誰都知道男女有別,齊世子在救秦茵暖的時候難道沒考慮這一點?秦茵暖為什麼還要和齊世子走的那麼近,被人詬病?」
「我讓人傳她們有不正當關係,我有錯,但她們所為就沒錯嗎?」
「秦相要我一個人承擔後果,可以,秦相可以將我逐出秦家家門,我毫無怨言。」
「你很有理!」秦相冷冷一笑,「倒有骨氣!」
「但秦家是你想成為秦家人就成為秦家人,不想成為秦家人就可以不成為秦家人?你以為做此要挾狡辯,我就不處置你了?」
「既你這般冥頑不靈……」
「來人,將我的訓誡鞭拿來!」
秦相最恨就是被人威脅,現在秦嫵還威脅到他的頭上來了。
他可以將秦嫵趕出秦家,但也絕對不允許秦嫵自己提出要離開秦家。
他秦家的顏面,豈是秦嫵一個小小養女可以踐踏的。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是馴服不了的,秦嫵反骨不聽話,那就打到她老實改正為止!
秦宿幕臉色微變,他對秦相著急道,「父親,小嫵才剛生完孩子沒幾天,對她用訓誡鞭太嚴厲了,讓她跪祠堂反省,她會想明白的。」
秦家的訓誡鞭可比普通的鞭子。
這鞭子還帶著倒鉤,一鞭子下去,就能血肉模糊。
秦嫵剛生完孩子,這鞭子下去,不得要她的命?
「小嫵,還不趕緊求父親原諒!」
秦宿或雙手環胸,對秦宿幕道,「二哥,她又不是沒被鞭打過!她現在是越來越叛逆了,就應該讓父親教訓她一頓,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該做!」
秦宿或也被訓誡鞭打過一次,他知道這有多疼,後來他也就怕了,顧忌被這鞭打,就算對誰都不爽,也收斂了一些性子。
等她被打了,就在也不敢有想欺負秦茵暖的念頭,也不敢在說要和秦家斷絕關係了。
「老四,閉嘴!」秦宿幕被秦宿或火上澆油的話氣著了,他低聲的悶咳。
「二哥,你沒事吧?」秦茵暖趕忙上前撫他後背。
「父親,只要秦嫵解決我名聲清白的問題就可以了,沒必要處置她。」秦茵暖轉而無奈對秦嫵道,「秦嫵,我和你說過,我回來沒想和你爭搶什麼,你沒必要這麼意氣用事。」
她說這話是來章顯她高尚廣闊的心胸,也襯的秦嫵是有多麼狹隘,小家子氣。
齊修哲什麼都沒說,秦嫵算計他和秦茵暖,要毀他們的名聲,確實該讓她受點教訓,吃點苦頭,她以後才不敢。
他動手怎麼也不合適,會徹底傷了兩人的感情。
但秦相動手就不一樣。
左右就是打她兩鞭,讓她長記性。
只不過齊修哲不知道訓誡鞭的威力。
管家此刻也已經將秦相要的訓誡鞭拿來。
秦嫵看著訓誡鞭本就沒什麼顏色的臉更白了一些。
她是沒想到秦相竟然會對她動訓誡鞭子。
秦相不是覺得她這個養女不堪重用,丟辱秦家顏面,後悔養她嗎?
現在她主動要求離開秦家,他有什麼好不願意的?
也是,她忘記他好面子了,就算是被趕出家門,也得他提才是。
這鞭子要是打了,她能將她趕出家門,這倒是值了。
可她一點也不想挨鞭子。
「啪……」秦相一鞭子狠狠甩在了秦嫵的後背上。
他的想法,任何人勸都沒有辦法阻止。
厚厚的衣服被這一鞭子甩下去,還是撕裂,鞭子帶著細密的倒鉤一扯收回,鮮血瞬間滲紅了落鞭裂開的衣物。
觸目心驚。
疼痛瞬間席捲而來,疼的她臉色更加煞白。
「父親!」秦宿幕顧不得身體的難受,跟著跪在地上,「別打了,小嫵肯定知錯了。」
「誰敢給她說情,那就一起打!」秦相冷厲的威壓讓人喘不過氣。
「小嫵,你快認錯!告訴父親你會改正!」秦宿幕紅著眼,焦急沖秦嫵喊道。
被打的眼眶泛紅,可那杏眼裡的眼神沒有半分屈服畏懼,秦嫵看著秦相揚手要繼續揮落的鞭子,沉聲開口,「秦相,你不想我向眾人撒謊的時候讓眾人看出來我是被打,被迫攬下秦茵暖和齊世子不清不楚的關係吧?」
「前些天齊世子和秦茵暖共乘一匹馬,抱著她回齊家本就是事實,不少人路上都看的很清楚。」
「我要是滿身是傷出現和大家解釋她的清白,百姓們也不是傻子,到時候非議便會更多,您的政敵只怕會乘機摻你一個以權壓人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