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說得氣憤了,竟抬起手,狠狠拍了下輪椅扶手。
林星眼神冷厲,長睫微抬,眼中儘是不屑。
「滾。」
「寒月,朵朵她離開時沒有告訴你?告訴你我才是……」
穆博裕說著哽咽起來,不自覺眼眶竟然酸了起來。
他穆博裕這大半輩子,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如今提到當年一個愛慕他,毫不猶豫投入他懷抱的女人,他竟然如此傷感。
他果然是年紀大了,心也比年輕時軟了許多。
不然他曾經那麼多的女人,可唯獨楊朵讓他有些後悔拋棄她。
或許他真的應該對她負起男人的責任,那樣楊朵也不會死了。
「滾。」
林星再次出聲,他不想聽眼前這個男人說些廢話。
比起穆啟銘,他竟然更討厭眼前這個男人,沒有來由的討厭。
林星推著寒月進入酒店大門。
穆博裕站在那裡看著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前。
他剛才已經讓人調查林星,手機那邊的人匯報著調查結果。
「林星是楊朵和林正白的兒子,二十七歲,在藥監局工作,他還有一個妹妹,叫林月,二十三歲,正在讀大三。」
聽著這些消息,穆博裕更加肯定林星就是自己兒子。
「楊朵嫁給林正白時就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他說的肯定,因為他和楊朵分手後,她就和林正白結婚了,所以這個孩子肯定是他的。
「是的穆先生。」
穆博裕手持手機,「查一下楊朵的死因……」
他停下腳步,沉默片刻,繼續說道。
「還有她的墓在哪裡。」
「好。」
那邊掛斷了電話。
穆博裕眸光微閃。
二十八年了,他該去向楊朵道個歉了。
-
虞沫剛上了祁硯宸的車,母親就打來電話。
「沫沫,你怎麼了?聲音怎麼不對,剛才我和小穆打電話,感覺他說話也不對勁。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虞沫想起穆韶洲,心底有些揪痛。
「媽,他沒和你說什麼嗎?」
「沒有啊,你們到底怎麼了?」
「媽,你不用擔心,我和他很好,過幾天我就回去了,到時候…我帶他去見見你。」
「好。」
虞母這才安心掛了電話。
虞沫頭疼,看來穆韶洲沒和母親說分手的事。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和母親說這件事。
祁硯宸將虞沫送回了酒店。
虞沫不想多費腦子,上了床就開始睡覺。
迷濛間,仿佛有人抱著她。
那人的身體很熱,抱她抱的十分用力,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終於,她費了好大的勁睜開了眼皮,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穆韶洲。
確切地說是小白臉。
因為他在床上是那樣的熱情似火,和那個面容冷鷙的穆韶洲完全不同。
他總是能輕易地將她體內的火撩撥起來。
「放開我…」
虞沫的頭暈暈的,她本能地想要推開面前的男人。
雖然這個男人總是能讓她欲罷不能。
但她都已經和他分手了,他怎麼還能這麼厚著臉皮抱上來。
穆韶洲也喝了些酒,但還不至於到失去理智,此刻他反而十分清醒,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把頭靠在虞沫的肩窩裡,聲線低迷,帶著濃濃的誘惑和酸意。
「你單方面提出分手,我不同意。你只需要知道我喜歡的是你就行了。」
虞沫差點要給他一個大嘴巴子,要不是她現在頭暈沒力氣,她真控制不住自己。
她語帶諷刺。
「穆韶洲,聽聽你都說了些什麼,你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真不要臉!」
唐欣妍那個女孩挺不錯,看得出來她也十分喜歡穆韶洲,她更適合穆韶洲,適合嫁給他。
不管穆韶洲負了她們哪個,他都是個大渣男。
「不要臉?」
穆韶洲重複著她的話,狹長的眸底透出一抹苦澀。
下一秒,他吻上她的唇,將自己想說的話全都放在了深深的吻里。
他這個吻霸道十足,絲毫不給虞沫喘息的機會,他的氣息太熟悉,只是聞一下,她心尖兒都打戰。
虞沫無奈,想戒掉他太難了。
「不想窒息就張嘴。」
男人略帶喘息的聲音響起,虞沫下意識聽從他的話。
霎時間口腔內全是屬於他的氣息。
今天的他太熱情了,像火熱的太陽炙烤著她。
翌日。
虞沫是被翻身時的疼痛叫醒的。
她睜開眼,過了幾秒眸光才恢復清明。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腦子裡全是穆韶洲那張欲求不滿的臉。
她抬起酸痛的手臂扶了下額頭。
一出聲才發現自己嗓子啞得厲害。
「就應該把房間從裡面鎖死的!」
這個男人的體力越來越好了。
虞沫從床上爬起來,扶著酸痛的腰,拖著疲憊的身體進了浴室。
「啊!」
她尖叫一聲,顯然是被浴室里的男人嚇到了。
「穆韶洲,你真不要臉!」
說著她將目光從男人精壯的身體上挪開。
「我只是在洗澡,你穿著衣服洗澡?」
穆韶洲淡定地邁著長腿走到虞沫面前,竹節般的長指板正她的臉,讓她看向自己。
臉上是魅惑的笑,聲音低沉又有磁性,尤其是在這大清早的,最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昨晚你可是在我懷裡哭著讓我不要走,寶寶,你忘了,嗯?」
虞沫哪裡經得起他這樣的誘惑,臉騰一下紅了,但嘴不是一般的硬。
「穆韶洲,你放屁!」
她什麼時候求著他不要走了。
眼看小女人都開始爆粗口了,穆韶洲緋薄的唇一彎,唇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
抬起手攬住她的細腰,往自己懷裡一帶,兩人之間沒了一絲縫隙。
虞沫的臉更紅了,她努力掙扎著,想要掙脫男人的束縛。
「別亂動!再動我可控制不住自己,沒人告訴你不要招惹早上剛睡醒的男人?」
後面的話穆韶洲是貼在她耳垂邊說的,口中呼出的熱氣全灑在她敏感的耳垂上,虞沫渾身一顫,不敢再動彈。
「叮鈴鈴…」
手機的鈴聲響起,穆韶洲的手鬆了下,虞沫趁機擺脫了他的束縛,跑出了浴室。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豆子打開的。
「豆子,怎麼了?」
「虞沫師姐,我給莊先生熬藥喝了三天了。」
「效果怎麼樣?」
虞沫不自覺地抓緊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