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終到衛所
那股因『箭術』技能進階到『入門』，而洗禮了全身的能量，先洗禮過雙眼。
趙雲那原本只是普通人的視力，瞬息得到了極大的增強。
遠看一里左右，都能清晰地看到一根根樹杈的細微分支狀況，甚至還能看到那樹杈上小鳥歡快蹦跳的身影，以及可以窺望遠山之間兔子跳動，和野雞奔跑的場景。
目光如鷹，可觀數里。
而後便是腦子，脫去了一層沉蒙，仿佛也變得更為輕快了。
整個肉身之上，
那曬得發黑的皮膚變得白淨；
那肌肉也微微隆起了一些，體格變得稍稍健壯，甚至身高也直接增高了兩三厘米，導致那褲腿離腳後根的地方也高出了數厘米。
此刻，他整個人的精氣神與先前那副病態柳扶風的模樣相比，已經有了幾分遠離……
多了幾分健壯男兒氣概。
「這效果猛啊！」
「就是有點餓。」
趙雲忍不住由衷地讚嘆，聲音中充滿了驚喜與興奮。
緊接著，他驚喜地發現，腦子因為提前覺醒宿慧的頭蒙現象，也已經有所減緩。
「也對，先前我之所以要等到18歲才覺醒，就是因為肉身需要成長，需要與靈魂之間能匹配。」
「如今這技能進階的時候，直接將肉身強化了，確實應當能減緩腦中的疼痛！」
趙雲驚喜之餘，動作迅速地將弓箭收拾妥當，然後重新回到那官兵的隊伍之中。
當被人詢問起，剛剛為何去了那麼久時，他也神色自若地說了句：「拉了個大的。」
另外還有數位官兵，盯著他的臉，反覆瞧了瞧。
就好像他的臉上有花似得。
看的趙雲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對呀，怎麼感覺你小子身上的那股子病態沒了，臉也變得白淨了不少，還變得壯碩了，這牛百戶怕……」
「咳！」
飯桌上的一個小兵終於說出了心中的疑惑，但說到一半，意猶未盡的時候，被另外的人打斷了。
趙雲自然也察覺到了一點異常。
當兵的，不要健壯的，怎麼還就想要身體瘦弱、病態的如柳扶風的人？
忽然，他屁股一緊，但又沒想到什麼具體的原因。
他也顧不得管這些了，他此前雖然是吃飽了，但他的身體剛剛經歷蛻變，正是飢餓難耐，餓的腹中如火燒的時候。
遂坐在桌子一角，化身饕餮，吃著還剩下的殘羹冷炙飯菜。
「你小子，莫不是沒吃過飯，怎麼變得這麼能吃？」
「可能剛剛都拉了出去吧。」
趙雲隨意的應付了一句。
等這牛角村的張村長，招待好程、黃兩位大人，一起從屋子內走出來的時候。
那張村長，忽然看向了官兵隊伍之中，卻又沒穿兵服的趙雲，隨即問了起來:
「剛剛聽兩位大人說你是前面趙家莊的人，最近可曾見過伱們村子裡的張生張獵戶呀？」
「啊？」
這張村長的猛然一問，可是嚇到趙雲了。
上午黃稅吏才將獵戶張生的腦袋踩爆，而他也拿了人家弓箭，順帶焚屍，現在就有人來問責了？
同時張村長的問話，也讓程旗官和黃稅吏緊皺眉頭。
不過程旗官反應快，趕忙斥責和提醒著趙雲，「張村長問你話呢，啊什麼啊？」
趙雲也猛然一激靈，心中默念獵戶張生是逃稅上山死的，然後回答著:
「我想起來了，是三年前跑我們村子裡的那個張獵戶吧？前兩天我在山坡上，給我們趙地主放牛的時候，遠遠見過一回，沒想到他是你們牛角村的人……」
張村長點頭說道:
「唉，他娘生病了，估計也就是這些天要走了，他大哥正準備尋人捎個信，讓他趕忙回來看最後一眼。」
趙雲心中也鬆了一口氣，不是張村長的兒子就好。
但又見著那張村長似乎是想讓他幫忙捎個信？
他去陰曹地府稍信嗎？
「張村長，我這眼下要去衛所報導，後面還不知道要怎麼的，所以沒辦法立刻回去幫忙報信的。」
張村長搖頭道:
「沒事，你去衛所報導換個戶籍，能要多久的時間？這報信的事我可就交給你了！」
「另外那張生之所以搬走，則是因不滿分家只得了一些銀兩，就直接帶著兩把弓箭離開牛家村了，倒是跟你小趙你身上的這把弓有些類似……」
趙雲聽了張村長的話，被嚇得，渾身冒汗！
他身上背的弓箭，倒也是個麻煩事了。
趙雲張嘴就要拒絕的時候，程旗官瞪了他一眼，順帶將事情給接了下來。
而後又是小半天牛角村的收稅旅程。
那身後需要被充軍的人，也又增加了十好幾個，甚至老幼病殘都能看得到了，不再局限於體格強壯的男子。
而且這一路上的收稅經歷，也讓趙雲深刻地見識到了人間的冷暖變化。
在這收稅的時候，百姓家中總有各種各樣的艱辛、困難，或者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悲涼場景……
比比皆是。
猶如這世間的滄桑畫卷，在他眼前徐徐展開。
但此刻的他，有心無力，根本救不了任何人。
嚴格來說，他此刻也只是個階下囚。
只因程旗官看重，待遇稍好一些罷了。
等到一行人走出牛家村，那張村長也離開稅收隊伍的時候。
程旗官和黃稅吏二人，這才招呼著趙雲走到他們跟前。
黃稅吏醞釀了一番，開始叮囑道:
「等你到衛所報完到，更換好戶籍，回家探親的時候，先來牛角村看看那張生的老母還活著不，以及確定一下，是否有張生死了的消息流傳……」
「若是有了，及時向我們說，我們再想辦法。」
「若是沒有張生死的事，那你就拖延一下，等返回衛所的時候，路過這牛角村了，跟村長說回去的時候沒見張生人……」
「是，我注意著。」
趙雲點著頭。
而後又繼續下一個村莊的收稅。
等到天快黑的時候，跑了一整天的眾人，這才返回到距離縣城不遠的舞陽衛所。
程旗官在衛所之外，詢問著那些要被充軍的人:「你們這些人中，可有會點特別技藝的人？」
而那些要被充軍的人，也都不傻，還見到類如趙雲那般輕鬆自在人。
心裡也都清楚，即使在衛所里種田，那也比去邊塞當炮灰好！
「老爺，我是泥瓦匠會蓋房子。」
「行，你站我身後。」
「老爺，我是木工，打造家具、蓋房子、製作箭杆，這些我都會！」
「嗯，是個人才，你也留下！」
「老爺，我有一把子力氣，我能下地種莊稼，我還能上山打獵……」
「老爺……」
程旗官在那些要丟到邊塞充軍的人群中，挑了8個或是有技術，或是體格還算健壯的人，留了下來。
剩餘的，就連同黃稅吏一起，被剩餘的官兵們，送到了縣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