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朝晏見她今晚是睡不著了。
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伸手撥開她臉上的髮絲,「我最後與你透個底好了。此案,目前我已經有了八成的把握與證據,很快就會將那兇手揪出來。至於兇手是誰,你不妨往上京的這些貴胄猜一猜?」
姜晚澄腦子裡突然就閃過一個名字:「燕王?」
他是最心狠手辣之人,也是最缺錢的王爺。
而且,整個上京如此猖獗的犯案,連香山寺的主持,皇帝的奶娘都能殺,除了他還能有誰?
不過,姜晚澄還未想明白這些案子受害者的關連。
為什麼,就是他們?
對於娘子的猜測,溫朝晏並未否認,但也沒有點頭。
只是告訴姜晚澄:「等案子徹底了了,我再告訴你所有真相。」
姜晚澄沒想到,他竟然還給自己賣關子!
聽案聽一半,還真是難受的人骨頭縫裡都痒痒的。
不過,聽到他有把握破案,姜晚澄還是挺為他高興的。
看來,他時常出門去的奔波,也不是毫無收穫嘛!
姜晚澄伸手攬著溫朝晏的脖子,歪著頭笑了笑,「好,我等著你破案,告訴我真相那日!」
溫朝晏低聲柔情:「好了,故事講完了。你是不是該獎勵我了?我剛剛講的賣力,是不是該輪到澄兒你了?」
對於他的企圖,姜晚澄紅著臉反駁:「就講個案子而已,你怎麼就賣力了?」
溫朝晏低頭一笑。
張口吻住她。
唇齒間說著話。
「既然剛剛沒讓娘子你滿意,那接下來,我就再賣力一次好了?」
姜晚澄:「我何時說過不……唔……滿意了……」
然而,接下來的所有呢喃,都被吞沒在了唇齒間。
一室溫情,隨著窗外再次紛飛落下的雪花,纏纏綿綿。
第二日,溫朝晏起床後,拂雪幾個婢女才發現主君回來了。
大家都很慌張,姜晚澄便又讓她們先出去了,自己去給溫朝晏找了要穿的衣裳。
穿戴整齊後,溫大人便又精神奕奕的上職去了。
姜晚澄一個上午沒什麼事做,就讓拂雪去把雅姐兒帶過來。
這小丫頭的字,寫的是一塌糊塗。
所以,姜晚澄每日但凡有空,都會讓她過來,然後握著她的手,盯著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寫。
稚寶倒是讓她意外的很。
小小年紀,文學天賦卻是不俗。
而且,姜晚澄教的算數,也是一點即通。
姜晚澄有些明白廖老大人,為什麼獨獨願意將這個小孫女帶在身邊,而不是那些小子了。
稚寶的讀書天賦,比許多小子都還要高得多。
若是用心培養,將來必定是個精彩決絕的才女。
只可惜,這個朝代沒有允許女子科考為官,不然她必定也會有不俗前程的。
所以,姜晚澄每次教雅姐兒的事後,稚寶也會跟著一起來。
今日,拂雪將雅姐兒和稚寶帶過來時,姜晚澄還奇怪:「畫兒呢?外面雪都下厚了,過來路上濕滑,她怎麼沒有跟著?莫不是病了?」
姜晚澄本也只是隨意一問,卻不想看到拂雪臉上的神情,還真是佐證了她的猜測。
因為姜晚澄知道,畫兒絕不是偷懶之人,平日裡看著雅姐兒和稚寶,就像盯著眼珠子似的,非常仔細認真。所以,下雪天出門卻沒跟著這種事,除非是她身體有恙,起不來了。
姜晚澄立即問道:「嚴不嚴重?去請郎中過來給她瞧了嗎?」
拂雪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好似有什麼難言之處。
雅姐兒此時說道:「嫂嫂,畫兒姐姐她昨日就在房中歇息,還不許我與稚寶去看她。今日和昨日,都是淺竹姐姐照顧我們的呢!」
淺竹站在一旁,也低下頭去。
姜晚澄看向拂雪,「還不告訴我?到底瞞著我什麼?」
拂雪知道姜晚澄時生氣了,趕緊和淺竹一起跪在地上:「大娘子,畫兒不是病了。而是她、她受傷了……」
姜晚澄:「受傷?怎麼回事?摔跤還是被人打了?」
淺竹:「大娘子,畫兒是被人給打了!昨日,雅姑娘想吃糖葫蘆,本想可以讓門房出去買的,但是畫兒好像自己也有事想要出去,等她回來時,就已經帶著一身的傷了。」
「她不讓我們告訴您的……說若是我們不依她,她就……就離開……」
大家都知道,畫兒並沒有賣身契。
如今整個溫府的奴僕只有畫兒,其實還是個自由身。
姜晚澄每月也給她發一樣的月錢,而她對兩個小姑娘,也很用心,雖然開始有人心有埋怨,但是畫兒自己也從不解釋,漸漸的相處下來,大家也都逐漸對彼此打開了心扉。
「離開?她還真是自己長本事了!」
姜晚澄又氣又擔心,立即起身:「走吧。看看她去!」
雅姐兒和稚寶的字是寫不成了。
姜晚澄氣勢洶洶的殺到沁畫院,推開畫兒的房門時,畫兒驚了一跳。
在看清是姜晚澄來了,她立即拉起被子將自己死死遮住,但是已經遲了。
姜晚澄看到她一張臉都是青烏的,身上更不知道有多少傷處!
姜晚澄氣的眼睛都紅了。
她上前一把掀開畫兒的被子:「誰幹的!?你還不肯與我說嗎?」
畫兒驚叫著抓起手邊一切能抓的東西想要遮住自己,白著臉慌張而又無措。
「大娘子不要——不要看奴婢,不要——」
姜晚澄見她手背腳上都是傷,心疼的眼淚簌簌往下掉。
「為什麼不與我說?是怕我不給你作主?」
畫兒只死死抱住自己,將自己縮成一團,盡力的讓自己身上的衣物遮住多一些的皮肉。
姜晚澄在床邊坐下,她溫柔的伸手,卻又怕將她碰疼了。
擦了擦淚,姜晚澄先反省了自己。
「對不住。我本就答應過你的,可近來卻因為自己的事情,而一直將此事耽擱了下來。」
「畫兒,你可是,又碰上那程十二娘了?」
畫兒被觸到了痛點,瞬間淚崩。
「不,大娘子幫我是情分,並非本分。奴婢知道……」
姜晚澄羞愧不已:「我當初並非說說哄騙你而已!是一直還沒有契機,所以我還沒有出手。」
「其實證人我都讓靜娘和白三帶到上京來了!而且,將他們就安置在碧水居的蔣家廢墟,每日好吃好喝的供著,有不樂意的,也都有人看著。」
「畫兒,我說的都是真的。絕對沒有哄騙你。你還不肯告訴我嗎?」
「可是你又撞見了程十二娘,是她讓人對你動手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