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熙上午穿的並不是這一身西裝。
現在,竟然穿了一套深色西裝,搭配同色系領帶,精緻的藍寶石領帶夾泛著光澤,衣著筆直挺括,看起來整齊又矜貴。
他就站在門前,玄關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將他完美絕倫的身形展露出來。
而他的眼眸,似笑非笑,望著她。
裴染感慨他魅力無法讓人抵擋的同時,也有點無奈。「霍先生,時間不是沒到嗎?」
「到了你也會遲到,搞不好,我會被放鴿子。」霍霆熙淡聲道:「所以,我不想浪費時間,就不請自來了。」
裴染被弄得臉一燙,退後一步,讓他進門。
關了門之後,霍霆熙看了眼玄關處。
裴染從鞋櫃裡面拿出一雙拖鞋,放在他面前。
男人看了一眼地上的拖鞋,明顯在質疑。
裴染看他不著急換鞋子,明白了什麼,解釋道:「這是新的,從來沒有人穿過。」
她這裡確實準備了新的男款拖鞋,也是以前為顧傲揚準備的,但是顧傲揚來的次數很少,也從來不進門。
後面,他來的時候,裴染也不再讓他進門。
彼此很有默契,在樓下說事。
或者連面都不見,電話里就把事情說清楚了。
霍霆熙看著那雙拖鞋,還是沒有換,只是這麼安靜地看著。
裴染再度道:「標籤都還在呢,確實是新的。」
「這是你給你前夫準備的?」他到底還是問了句。
「也有給我爹準備的。」裴染沒好氣地道。
霍霆熙被她的話逗笑,這才換了鞋子,走入進去。
裴染的公寓裝修得簡潔,收拾得乾淨。
只是,偌大的客廳好像被弄成了工作室,有太多的工具。
他進來後,也是愣了一下。
「你在家工作?」
「有一些小東西會在家裡做。」裴染開口道:「工具區的一切東西,你都不要碰,臥室在裡面,主臥室我住,旁邊一個客房和書房,臥室兩個你願意住哪個就住哪個。」
「我跟你一起睡。」他說得那麼肯定。
裴染臉一熱,皺了皺眉,卻還是道:「隨你,客房那間你隨便放東西,客房旁邊的是我的書房,你可以進,但不可以隨意碰我的東西。」
霍霆熙點點頭。「明白了,我去洗澡。」
他拉著行李箱往裡面走去。
裴染看著男人高大的身軀走入了自己的主臥室,也是無語。
但她在修復鐲子,需要進行下一步了。
霍霆熙進了裴染的臥室,一下就愣住了。
只見屋裡乾乾淨淨的,一床,一桌,特別的簡單,角落裡躺了個懶人沙發,看起來挺舒適的。
一個四平米的衣帽間,是自己做的,很小,卻很溫馨。
床上也是鋪得特別平整,乾乾淨淨,素雅的四件套,看起來賞心悅目。
霍霆熙把自己的衣服拿出來,進了洗手間。
裡面也是很乾淨,洗過澡之後也用毛巾擦過了洗手台,這個習慣也挺好。
霍霆熙用了十分鐘洗澡,換了衣服出來,就看到裴染在認真做著什麼。
她坐在操作台邊,開著很亮的燈,低頭看著手裡的東西。
他沒有開口,而是輕輕地走了過去。
只見裴染在粘玉鐲子。
那玉手鐲斷了好幾塊,但被她用一種特殊的膠水給粘在了一起,現在還用固定器在固定。
霍霆熙微微驚訝起來。
裴染察覺到他出來了,開口道:「我這邊的工作時間比較久,你如果困了先睡。」
霍霆熙道:「半夜還整這個,你故意的吧?」
裴染扭頭看他一眼,道:「我經常會在晚上加班,做一些首飾,修復一些東西,並不是認識你之後才弄這些的。」
霍霆熙點點頭。「看起來是一門很高深的技藝,確實也不像是剛學的。」
裴染輕哼:「這是一種高級的修復技術,主要針對價格較高的翡翠手鐲,有一些手鐲很有價值,可能不只是金錢價值,還有紀念意義,壞了很可惜,尤其是那些祖上傳下來的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東西更是如此。」
「什麼時候能修好?」霍霆熙又問。
「兩個小時之後吧。」裴染也只能做一部分:「今晚要粘好了固定,還要加溫。」
「這麼久。」霍霆熙的聲音有點不太樂意。
裴染解釋給他聽:「沒辦法,這東西不能等,每道工序都得按照時間去完成,複雜而又耗費時間。」
「那你忙你的。」他說完就走到了沙發邊,拿出手機,刷手機。
裴染微微怔忪了下,覺得這人也不是不講道理,知道自己在工作,卻沒有繼續打擾,也算是懂事。
裴染也不管他,總覺得這人等不及了就會自己去睡覺。
結果,他等了一個半小時。
裴染把手鐲固定好,放入烤箱定時加溫後,扭頭看到他還在刷手機,頓時被驚得不行。
他還不去睡覺?!
算了,不管了。
直到烤箱叮的一聲響,加熱結束了。
她打開烤箱,看到固定好的手鐲,放在了一邊冷卻。
剩下的步驟得明天晚上再做。
裴染伸了一個懶腰,整理好東西,準備去休息。
她先去洗手,剛洗好,還沒有來得及擦手,她已經被他從身後圈死在了懷中。
裴染嚇一跳,看著鏡子裡的男人,正埋首在她頸窩處,低頭吮著她白皙的頸項。
這人真是會找機會。
走路也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震驚地看著鏡子裡的他,男人的頭髮早就幹了,發質很硬,也很黑:「你也太會找時機了吧?我剛忙完。」
「等了快兩個小時,不就是在等這機會。」他答得漫不經心,專心吻著她修長的頸項:「剛才看你的技術很高超,想不到你手藝這麼好。」
「也就一般吧,混口飯吃而已。」裴染謙虛了一把。
「無痕修復可以達到與以前一樣的樣子嗎?」他問。
裴染點頭。「當然可以,就是修得跟新的一樣。」
「之前聽說過,卻沒有見過,回頭我那邊也有一些老物件,你幫我修一下?」他依然趴在她的脖子上,輕輕地啃著。
「我可是要收費的。」裴染被啃得有點難受,蹙眉道:「而且特別貴。」
「多貴?」他聲音很是慵懶。
「反正就是很貴。」裴染沒好氣地道。
「好,多貴都修。」
下一秒,裴染就感到他的手忽然進了她的睡衣。
她一下扭頭,去看他。
而他恰好選擇了一個好時機,微微地抬起頭來,唇親上了裴染的唇。
一個熱情似火的吻就壓了下來。
這個姿勢實在不太舒服,男人親了之後,這才把人給轉過來,讓裴染面對自己。
「開個價吧!」他低頭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