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燒烤店對面的路邊,停著一輛豪車。
黑色的車子與夜色融為一體。
車裡,譚晨低聲匯報:「熙總,裴小姐和盧楠在這裡吃燒烤呢,兩人從宴會廳出來,去了斑斕換了衣服就來這裡了。」
男人透過車窗看去,果然,看到了裴染和盧楠,兩人坐在一起,似乎相談甚歡。
霍霆熙原本冷漠嚴肅的臉上,緩緩划過一抹笑意。
看來,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還能開開心心地吃宵夜。
「走吧。」男人沉聲道:「回去。」
「是!」
車子緩緩啟動,消失在暗夜裡,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盛世豪庭。
顧傲揚此刻已經被憤怒填滿了心臟。
裴染她一心只想要離婚,他居然會成為被拋棄的那一個。
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
林戀看他生氣,也不想再說什麼了,把這一切都交給顧傲揚去辦吧。
「我明天還有戲,先去洗澡睡覺了,你自便。」
說完之後,林戀就去了洗浴室。
顧傲揚只覺得心頭煩悶,看她對自己的態度也是那樣冷淡,憑什麼?
顧傲揚氣不打一處來,迅速跟著進屋。
林戀回頭,驚訝地看著他:「你——」
下一秒,男人把她推倒在床上,壓了上去。
他急需一場情事化解內心的憤怒。
而林戀,今天就倒霉了。
顧傲揚完全不是平時那般,簡直粗魯至極,純粹就只是發泄而已。
林戀疼得尖叫,卻無法阻止男人的獸性。
半小時後。
顧傲揚躺在床上,抬眼看著天花板,眼底一片空洞。
雖然粗暴發泄之後,身體有一些放鬆了,但內心卻越來越空虛,他覺得一想到離婚,就像是心臟被人拿刀剜了一塊肉,四面漏風,又疼又涼。
他的眼睛裡,也一片迷茫,前所未有的孤獨感襲來。
林戀被弄得白皙的肌膚上都是傷痕。
而顧傲揚在發泄到難以自控的時候,竟然喊了一聲:「裴染!」
林戀就徹底呆了。
他說拿她當裴染的替身啊?
她也是呆滯的,空洞的。
很快,顧傲揚洗漱後就離開了。
出來盛世豪庭,他被一群人攔住了車子。
顧傲揚降下來車窗。
記者們的閃光燈就對著他閃爍個不停。
先猛拍了一頓照之後才問他:「顧先生,您今晚來盛世豪庭跟林戀小姐私會,是真的打算跟您太太離婚了嗎?」
「有什麼證據證明我跟人私會了?」顧傲揚下意識地反問。
「衣服都換了,而且盛世豪庭的房子,之前在您名下,後面轉贈給了林戀,這一點都是有證據可查,顧先生還要繼續否認嗎?」記者的問題很刁鑽:「還是說,您並不打算離婚,只是想要金屋藏嬌而已?」
顧傲揚快要氣瘋了。
這裡怎麼無端出來這麼多記者?
他抿著唇,不想再回答任何問題,車窗也快速地升上去。
記者們沒有採訪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都特別的遺憾,但拍到了這樣的照片也一樣可以熱門。
顧家。
顧遠鵬一回來臉就很臭,傭人見他回來這麼早,還有些驚訝,過去想要問他喝些什麼,見他臉色不好,也嚇得望而卻步。
任雅晴也很驚訝他今天回來了。
但看這臉色,喜怒不定的,想必是要發火。
任雅晴也沒開口。
顧遠鵬終於忍無可忍,怒斥道:「裴染要跟傲揚離婚了,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任雅晴一聽他回來就責怪自己,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我給你打電話你也得接呀,耳朵聾聽不見電話,眼睛難道也瞎嗎?不會看看自己的手機?」
顧遠鵬被妻子懟了一句,一下愣住。
記憶里,他的太太一般不會說這麼難聽的話,對他都是巴結討好,今天竟然敢這麼說。
就好像吃錯了藥一樣,一點沒有了之前的溫柔賢惠。
顧遠鵬回過神來,他說:「你立刻打電話給你兒子,讓他滾回來,我們先商量一下他們夫妻離婚的事情。」
任雅晴現在也很煩,丈夫不著家,兒子鬧離婚,她也懶得管這麼多,就沒好氣地說:「要打你自己打,他們的破事兒,我已經不想管了。」
顧遠鵬錯愕了下。「你也不聽我說的了?」
任雅晴冷笑了一聲,嘲諷地看了一眼丈夫,語氣很是不耐:「顧先生,我聽你的,也得見到你的人啊,好幾天不見人,我天天眼巴巴地等著你啊?」
被妻子質問得一愣,顧遠鵬自知理虧,也就敷衍地安慰了句:「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在外面拼搏,不回來也是做生意,天天在外面這麼辛苦,家裡的事情也不能讓我安心。」
任雅晴扯了扯唇,壓根不想理會他,可是,不回懟又覺得他太欺負人。
於是,任雅晴沒好氣地反駁回去。「外面確實很美好啊,到處都是溫柔鄉,樂不思蜀是男人的本性,什麼生意還得半夜談,那只能是皮肉生意。」
顧遠鵬神色略顯尷尬,看了眼妻子,竟然沒有發火,耐著性子道:「出差去外地總不能連夜趕回吧?」
任雅晴輕笑了下,神色充滿了嘲諷,意味深長地開口道:「談什麼重要的生意,連電話都不接?」
顧遠鵬:「......」
「就算是跟再重要的人在一起,自家老婆打個電話完全可以接起來,說一聲現在忙,忙完回電話。」任雅晴扯了扯唇。「好幾天不接電話,那就是有問題。」
「我不跟你說了,你怎麼變得這麼無理取鬧了。」顧遠鵬拿起電話,給顧傲揚打電話。
顧傲揚並沒有接聽。
「你看,你兒子也不接電話。」顧遠鵬握著手機,給妻子看。
任雅晴毫不留情地開口道:「他這會就是跟小妖精在一起呢,也不知道隨了誰的基因,這麼花心。」
顧遠鵬臉色一沉。「我先上樓去洗澡換衣服,等下再給傲揚打電話。」
任雅晴依然是陰陽他:「今天是要留在家裡嗎?不出去談生意了?」
顧遠鵬道:「你說話別陰陽怪氣的。」
任雅晴道:「別人不做陰險的事情,我也不會陰陽怪氣。」
顧遠鵬站在樓梯上,望著妻子,只覺得狐疑。
她不會是知道了什麼吧?
任雅晴也看過去,視線對上丈夫的視線。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噼里啪啦的,暗藏火花。
顧遠鵬立刻收回視線,上樓去了。
任雅晴冷冷一笑,眼中划過一抹悲涼。
男人出不出軌,枕邊人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