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傲揚被氣得一臉陰沉。「你們都出去,我有事情跟你們裴總聊。」
蘇葉看向裴染,有些擔心她。
裴染並不在意,開口道:「你們先出去吧。」
等到整個辦公室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顧傲揚看向裴染的眼底一片深沉。
眼眸深處,是無法抑制的滔天怒意。
裴染只是淡淡地看著他,並沒有任何的懼怕:「顧總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你少給我裝!」顧傲揚大步走了過來,到了老闆桌面前,俯身下去,雙手撐在桌面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對面的裴染。
女孩的面容白皙,皮膚乾淨,妝容很精緻,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但她以算計的手段嫁給自己,心思太不純了。
「愛裝的人是你!」裴染也沒跟他客氣。
「為什麼不要我給的禮服?」顧傲揚沉聲道:「你還想要鬧到什麼時候?」
「顧總,」裴染嘲諷道,「事到如今,你還能覺得我是在鬧,你腦子真清奇,就算接收信號很慢,也不至於慢到這個程度吧?」
「就算離婚,你也得陪我參加這個宴會。」顧傲揚沉聲命令道。
「顧傲揚,誰給你的臉如此命令我?滾一邊去。」裴染一點面子不給他留,直接開罵。
惱怒著,顧傲揚差點咬碎一口牙:「裴染,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但你給我聽清楚,想要協議離婚,那就老老實實地做我的女伴,出席明天晚上的宴會。」
裴染冷笑道:「做你的女伴,你算老幾?」
「我還是你的丈夫。」他宣告道。
裴染也笑了一聲。「馬上就不是了,過去的三年,以及沒離婚之前這段時間,我只當自己是寡婦。」
「你咒我死?」顧傲揚錯愕,裴染含沙射影地再說,她這三年守得是活寡。
「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裴染淡聲道:「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
「裴染。」顧傲揚怒吼。
「叫什麼叫?」裴染壓根不懼:「你若是痛快點簽字離婚,我或許還能跟你做朋友,但你非要折騰,那就連朋友也做不得了,體面你不要,就撕破臉好了。」
顧傲揚眯了眯眸子,「我實在不明白,之前好好的,你為什麼非要離婚?」
裴染嫌棄地掃了他一眼,唇角扯出嘲諷的弧度,起身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裙子,對他道:「倦了。」
顧傲揚直起身來,漆黑的瞳孔里布滿陰鷙,唇角下壓,「所以,你也真的找了小白臉?」
裴染真是無語了。
到了現在,他還不相信自己找過小白臉。
「是找了,這幾天也會陸續找小白臉。」裴染一開口就是嘲諷:「畢竟我也不是一棵樹上吊死的愚蠢女人,守活寡這種事,沒必要一直干,總要快活一下。」
「你敢!」顧傲揚的憤怒一下被點燃,吼了起來:「我不許!」
「我為什麼不敢?」裴染撲哧笑了。
「裴染,你別逼我。」顧傲揚感覺到自己的情緒不受控制了。
就是那種裴染一說要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就會有抓狂的感覺。
憤怒吞噬了他的理智,他的眼睛也跟著赤紅起來。
裴染完全不為所動,「逼你?你還別說,我現在找了小白臉,多少能理解你了,是挺刺激的,每天換不一樣的人,很新鮮,怪不得你樂此不疲!」
顧傲揚強忍著憤怒,「裴染,你有種!」
裴染的眼睛裡全是嘲弄,「雖然我沒小蝌蚪,但確實比你有種。」
「裴染,你如此羞辱我,不就是不甘心嗎?」
「你說得對,我確實不甘心,我應該早一點就綠你的,為什麼非得等到現在。」
「裴染,你有今天,是你咎由自取,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算計我,你若是不用下三爛的手段,我們絕對不會結婚。」
「我沒有算計過你。」裴染理直氣壯地沉聲道。「我也是受害者。」
顧傲揚嗤笑了一聲,似乎在嘲諷她撒謊。「那一夜,我喝了你給我的酒才出事的,你休想賴掉!」
裴染看他歇斯底里的樣子,忽然就笑了,「我從未算計你,你愛信不信。」
「婚姻是你算計得到的,你休想說不要就不要。」
裴染知道這人很要面子,自然不甘心自己提了離婚。
但那又怎樣,她憑什麼慣著他的面子?
「這婚,我不會離!」顧傲揚說完拂袖離去。
裴染坐在了沙發上,拿起電話,給盧楠打過去。「今晚陪我去九黎。」
盧楠錯愕:「還去啊?」
「今晚點別的頭牌,九黎也不是只有那一個騙子!」裴染道:「當然,我還是想要找到郁熙。」
「行,先吃飯,再去。」
「對了,你打電話給那個你哥的朋友,叫什麼來著,譚晨對吧?」裴染握著手機,思考著,開口道:「今天晚上請他吃飯,順便問一下,那天到底怎麼回事?」
「好來,我試試。」盧楠道:「聽說譚晨最近挺忙的,不一定有時間。」
「你先約一下吧。」
「好!」
裴染收拾了下,準備下班,剛出來,看到了韓愈白站在門口,似乎打算敲門。
「還沒下班啊?」
「剛才看到顧傲揚氣呼呼地走了。」韓愈白道:「你倆爭執的聲音挺大呀。」
裴染道:「下次我會注意,把嗓門兒降低一點。」
韓愈白笑:「無所謂,你聲音更大一點才好呢,正好我想八卦一下。」
裴染也笑:「愛八卦的男人容易分泌雌激素,你小心自己越來越娘。」
韓愈道:「謬論。」
裴染擺擺手。「我先走了,拜拜!」
看她離開,韓愈白挑了挑眉。
裴染坐進車裡,電話就響了。
盧楠給回過來電話。「譚晨說,他今天陪著老闆在外面應酬,沒時間過來。」
「那你跟他說,晚點也可以,直接去九黎找我們。」裴染道:「算了,你把電話給我,我聯繫他。」
盧楠眨巴下眼睛,知道裴染耐心沒了。
她就把譚晨的電話號碼給了裴染。
此時,正在車裡的譚晨,手機響了。
他看到是陌生的號碼,就接了起來,壓低聲音道:「餵?」
「譚晨是嗎?」裴染開門見山報上名字:「我是裴染。」
「裴小姐?」譚晨下意識地扭頭看向了后座閉目養神的男人。
此時,坐在后座的男人睜開了眼睛,看向譚晨,微微蹙眉,然後以唇語道:「免提!」
譚晨只好開了免提。
「你好裴小姐,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裴染笑了笑,語氣卻有些冷。「我聽說,那天是你準備送我回去的,結果把我給了一個陌生的男人,有這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