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萋萋看到來人,立馬往上撲:「漣遺救我!」
周漣遺被嚇了一跳,一時間沒認出對方的身份,看到這麼恐怖的東西朝她跑來,本能地抬腿就踹。
江萋萋直接被踹飛出去好幾米,髮髻和衣服都亂了,悽慘得不行。
周漣遺定睛看了半晌才認出來,震驚得瞪大了眼睛:「萋萋?你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
「是魏姜!她給我下毒,毀了我的臉!漣遺,你要為我做主啊!」
魏姜?
周漣遺擰著眉頭望向魏姜。
她才離開了多久,這傢伙就搞出這麼大的亂子?
「宸王妃,本公主好心邀你來賞花,你卻在此惹事!是當本公主死了嗎!」
對女子而言容貌是何其重要,她卻將人家的臉毀成這樣,就算是天大的矛盾也犯不著用這麼惡毒的手段吧!
魏姜抬眸看向周漣遺,雖沒什麼表情,但眼眸中明顯帶著一絲冷意。
「你的腦子若是這般無用,的確不如死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驚掉了下巴。
暗道魏姜瘋了吧!敢這樣跟漣遺公主說話?
周漣遺先是一愣,緊接著迅速漲紅了臉,顯然是氣得不輕:「你放肆!」
她看向周漣遺的眼神平靜得可怕:「你今日邀我過來是為了什麼你我都清楚,我不想和你計較,可你若是眼盲心瞎,那就當我看錯了人。」
此時周漣遺才注意到凌疏身上的慘狀,但其它丫鬟也沒好到哪裡去,身上都血淋淋的,顯然剛經歷過一場血戰。
她立馬就明白髮生了什麼。
魏姜的眼神不免有些冷。
她之所以願意一個人前往檀巒寺,就是相信有周漣遺在,這些人不敢對凌疏下手。
周漣遺是個聰明人,難道想不到魏瓊華等人會將氣都撒在凌疏身上?
她想到了,可對她而言,凌疏只是一個丫鬟,她不願意為了一個丫鬟費心。
事實也的確如魏姜所料,周漣遺猜到魏瓊華她們會欺負凌疏,但她真的沒想到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魏姜已經不願繼續留在這個地方,帶上凌疏離開了檀山,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留給剩下的人。
等她的身影徹底消失,魏瓊華才終於鬆了口氣,第一件事就是衝到周漣遺面前告狀:「魏姜實在太放肆了!您邀請她來檀山已經是她極大的榮幸了,可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感恩!不光在這裡鬧事,還敢對您不敬!您一定要狠狠地懲罰她!」
魏瓊華是什麼為人周漣遺門清,對方的話她自然是一個字也不信。
她沉著臉色,冷冷地看向在場的其它人,質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在鬧什麼?」
眾人面面相覷,她們不敢違抗周漣遺的命令,可這事實在不好開口啊。
周漣遺的耐心也逐漸被耗沒了,眼底是壓不住的怒意:「一個個的都啞巴了嗎!再不開口你們的嘴就別想要了!」
見她動怒,眾人才開始解釋剛才的事。
周漣遺聽得臉色越來越黑,表情也越來越難看。
最後看向魏瓊華和江萋萋的眼神就只剩下了厭惡。
魏瓊華被盯得背後發毛,趕緊縮著脖子退到一邊。
她在別人面前還能橫一橫,可周漣遺是當今皇上的親妹妹,何等的得寵,她哪敢得罪。
江萋萋此時還處在容貌被毀的絕望中:「漣遺!你幫幫我,我的臉被毀成這個樣子,以後哪裡還敢見人啊!你一定要幫我抓住魏姜,我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然而此時的周漣遺對她已經生不起一丁點憐憫,今日的鬧劇跟這人脫不了干係,若不是她自己要招惹魏姜,何至於弄成這樣?
「行了,別嚷嚷了,我會讓御醫去為你醫治,不會讓你頂著這張臉過後半輩子。」
她不認為魏姜會把事做絕,江萋萋的臉應該還有得治。
江萋萋不敢置信:「就只是讓御醫為我治臉而已嗎?魏姜做出這等惡毒之事,就算將她抓起來處以極刑都不為過!怎麼能這麼輕易就算了?」
聽到這話,周漣遺的眼神也有些冷下來了。
「魏姜好歹也是宸王妃,若非你們先去招惹,她又怎會下此狠手?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們有什麼資格教訓她的丫鬟?你們無禮在先,還有臉讓我為你們主持公道?」
周漣遺是一刻也不想跟這些人待在一起,扔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江萋萋震驚地癱坐在地。
周漣遺怎麼能用這種態度跟她說話?要不是她一年前獻上救命丹藥,這人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她可是對方的救命恩人!這人竟如此不知感恩?
不……從前周漣遺對她的態度明明不是這樣的!以前無論她有什麼需求對方都絕無二話。
為何現在突然就變了?
不光是周漣遺,還有周闕,前世周闕對她十分痴迷,隔三岔五就會找理由召她進宮。
可自從重生之後,周闕再未召見過她。
就連她每次進宮,周闕也總是以政務繁忙為由不見她。
她實在不明白,明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按前世的軌跡進行的,為什麼越來越偏離了?
另一邊,魏姜和凌疏已經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她將一瓶藥散遞給對方:「上兩天藥,你的臉很快就會恢復,不會留疤。」
凌疏小心翼翼地覷著自家王妃的神色,見她表情淡淡,忍不住開口:「王妃,奴婢是不是給您惹麻煩了?」
魏姜看向她,輕笑了聲:「我得罪魏瓊華和江萋萋又不是一回兩回了,算什麼麻煩。」
凌疏說的自然不是魏瓊華,而是周漣遺。
對方畢竟是個公主,現在二人的關係卻是劍拔弩張,若以後周漣遺要給魏姜下絆子,那可是一大麻煩。
凌疏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將話咽了下去。
她看得出來自家王妃對漣遺公主的態度不一樣,明顯是有交好的心思,現在卻因為她毀了。
魏姜察覺到了對方的心思,悠悠道:「我沒打算和周漣遺交好,今後也不會有別的關聯,我和她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曾經如此,現在和以後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