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那個不要臉的東西,離開的時候竟還盜走了我神醫谷的諸多典籍!趕緊將那些典籍還來,還有,以後不許在外擺弄你那低劣的醫術,一個野種還不配學我神醫谷的醫術,以後也不要在外提起神醫谷,就你這三腳貓的本領,只會毀了神醫谷的名聲!」
她不敢置信地聽完了外公對她的咒罵,終於支撐不住暈死過去。
後來季宴禮出現,將她體內的針強硬地逼了出來,硬生生將她的身體撕出了好些個血窟窿。
最後她被人像扔垃圾一樣扔回了宸王府門口。
至此,她的尊嚴徹底被撕爛,成了這個世上最大的笑話。
魏姜回憶著過去的種種,那些刻苦銘心的痛苦仿佛就在昨日,如夢魘一般無法擺脫。
她笑盈盈地起身:「拍賣似乎已經結束了,我有些睏乏,就先告辭了,若三公子之後還需要合作,傳信到宸王府即可。」
說完,她毫不留戀地走出了雅間,動作十分果斷決絕。
季宴禮可是出了名的小狐狸,自然感覺出了對方態度上的異常。
「她好像很討厭我,為什麼?」
齊麟翻了個白眼:「你問我,我問誰去?定是你又作孽了唄,原本我還想引薦你二人結交,現在看來沒戲咯。」
季宴禮挑了挑眉:「你先前說的鬼醫,莫非就是那位小王妃?」
「你說呢?」
世上學醫千千萬,但最著名的就是神醫谷,初見那日他便看出魏姜的醫術也帶著些神醫谷的影子。
魏姜醫術冠絕天下,卻並非出自神醫谷,這令他十分好奇,所以他才將季宴禮引了過來。
季宴禮彎著好看的眸子,眼底浮現出濃厚的興趣。
尤其是對方看他的眼神,雖然在笑,卻並未達眼底,他甚至在對方的笑容中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恨意。
這就很奇怪了,他雖然一向不著調,但並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對方何故這般恨他?
「這一趟還真沒白來,竟遇到了這麼一個有意思的人,看來之後的日子不會無趣了。」
說著季宴禮便起身要走。
齊麟問:「你急著上哪兒去?」
「那小王妃說與我有前世之緣,我自然要追去與她續上今生之緣了。」
季宴禮走得瀟灑,無視了一眾想追上來搭話的人,終於看到了魏姜的身影,剛想追上去,江萋萋不知從哪兒竄了出來。
「季公子!好久不見。」
江萋萋揚起甜美的笑容,眼中滿是興奮。
她也沒想到季宴禮會出現在拍賣會上,前世她與季宴禮雖是知己,但也是在一年後二人的交集才深了些。
既然季宴禮出現了,她當然想提前和這人結交,如此她便有了神醫谷做靠山,之後的事做起來就更方便了。
老天爺果然眷顧她,竟然提前將季宴禮送到了她面前。
然而季宴禮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並未在記憶中找到這個人的名字。
「你是?」
「季公子不記得了嗎?我是將軍府的江萋萋,之前我父親病重,我來神醫谷求藥,是公子醫好了我父親的病,可惜公子走得匆忙,我一直想找機會向公子道謝呢。」
江萋萋的語氣十分溫柔,表情也是標準的和善,任何人看了都會心生好感。
可季宴禮早已混跡江湖多年,識人的本領不說空前絕後,好歹也是頂尖的。
一眼便瞧出了對方眼眸中隱藏的欲望。
這種眼神他在太多人身上看到過,無非是看上了他神醫谷的出身,所以變著法地上來套近乎,都想從他身上奪得點什麼。
她們的眼睛庸俗不堪,毫無吸引力。
倒是那個魏姜,眼眸如炬,裡面似有萬丈深淵,讓人忍不住想要凝視,想要看透,想要知道對方的一切。
回想起對方滿懷恨意的笑臉,季宴禮忍不住勾起唇角。
江萋萋見狀還以為對方看中了自己,剛想再進一步,下一秒卻直接被對方推開。
「抱歉,在下還有事要忙,姑娘自便吧。」
說完,季宴禮頭也不回地跑了,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
江萋萋當場僵在原地。
不敢相信季宴禮居然會用這種態度對她!
前世這個人明明對她馬首是瞻!
她還在震驚當中,楚景川追了上來:「萋萋,你方才急著跑出來是出了何事?」
江萋萋本就因被季宴禮冷待而憤怒,回想起剛才楚景川花天價為魏姜買下陰月針的事,頓時氣血上涌,難得的黑了臉。
「景川,你為什麼要將陰月針送給魏姜?你沒看見我也想要那套陰月針嗎!」
這還是江萋萋第一次當眾黑臉,往常她無論有多不高興都會壓在心底,面上總是滴水不漏。
對待楚景川更是極具耐心,溫婉賢淑的模樣將對方迷得神魂顛倒。
所以聽到質問的楚景川頓時愣住:「你明明不需要陰月針,為何非要拍下它?」
「不管我需不需要,我就是想要不行嗎!你為何要將我想要的東西送給別人?」
這下楚景川更不解了,心中也生出了一絲不悅,眉頭微擰道:「魏姜不是別人,她是我明媒正娶回來的王妃,我送她東西有何不對?」
此話一出,江萋萋眼中的兇狠再也隱藏不住。
「楚景川你什麼意思!她是你的王妃?那我是什麼?你養在外面的外室嗎!」
全大周都知道楚景川心裡只有她一個人,即使娶了魏姜,對其也只有厭惡,所以只要楚景川不承認魏姜的身份,就沒有人會真的將她當作宸王妃看待。
在眾人的眼中她江萋萋才是楚景川的妻子。
可現在楚景川居然說魏姜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
這不就明擺著否定了她的身份嗎!那她這麼多年和此人的恩愛情深算什麼?她對楚景川來說又算什麼?
紅顏?外室?小妾?還是通房!
楚景川本就不悅,聽到對方如此強詞奪理歪曲他的意思,也難得不耐煩起來。
「你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雖不喜歡魏姜,可她是皇上賜給我的王妃,是我名義上的妻子,難道我還真能視她不見?況且她也沒做錯什麼,也從未對你不敬,我花錢送她一件禮物又有何不妥?」
說著楚景川煩躁地別開了臉,冷冷道:「真要說起來,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為你喊出天價反倒不合禮數,外頭還不知要怎麼議論我和魏姜,我們都沒生氣,你倒甩起了臉色,你往日明明最是溫順和善,真不知為何會變得如此刁蠻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