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蘇紫芙一個人嘀嘀咕咕,完全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
明明前兩日,爹爹還說蘇芙蓉在攝政王府里當丫鬟,因此她才想著過來嘲笑一下她,萬萬沒想到,蘇芙蓉居然和攝政王聯手欺騙爹爹!!
她這哪裡是過得不好?明明就過得超好!
此時,蘇芙蓉身上穿著由織錦定製的衣服,頭頂那兩根獨特的翠綠色玉簪子,僅一看蘇紫芙便知那是價值不菲的玉。甚至她的身邊還有專門伺候她的丫鬟!!
這待遇簡直比她這個堂堂蘇府千金的待遇還要好上幾千倍,幾萬倍。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她怎麼能在攝政王府混得這樣好?
爹爹不是說她在當丫鬟嗎?爹爹不是說她過不了幾日就會被姬墨收拾掉的嗎?為何會這樣?
因為憤怒,因為震驚蘇紫芙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愣愣地站在椅子面前,那雙滿是恨意的眼眸死死盯著蘇芙蓉。
她垂在一側的手,努力掐著自己大腿上的肉才強行忍住衝上去的衝動。
即便蘇芙蓉看不到,可她依舊感受到蘇紫芙的憤怒還有嫉妒,不甘,甚至是厭惡……
站在一側的王嬤嬤偷偷瞥了一眼蘇芙蓉和蘇紫芙,意外地發現這兩個人就似乎早就認識彼此一樣。
王嬤嬤看著蘇芙蓉一步一步朝屋內走來,說實話看到蘇芙蓉的裝扮後她自己愣住了。
一來是被蘇芙蓉身上那股與攝政王如出一轍的氣質給嚇到,另外則被她那一身華麗的衣服給驚艷到。
此時的王嬤嬤一臉窘迫。
她有些後悔把蘇紫芙請進府里。
先原只為了緩和自己與蘇芙蓉之間的關係,沒想到反而好心做了壞事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會,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終選擇站在角落一言不發。
蘇芙蓉被小葵扶著,坐到主位一側的位置,她手中還把玩著剛才那枚血玉。
她之所以搶並不是因為有多稀罕這枚玉佩,而是她在這枚玉佩里感應到原主的氣息。
因此,她推測這一枚玉佩大概是蘇紫芙命從原主身上搶走的。
「這玉佩冰涼冰涼的很是舒服,果真是上好的東西,只不過這東西怎麼這麼眼熟?好像是我的?」
蘇芙蓉的話一出,蘇紫芙的臉色刷地變得蒼白起來。
她猛地抬頭朝蘇芙蓉看去。
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蘇芙蓉的眼睛能看到,因為蘇芙蓉看不見卻能精準地從王嬤嬤手中奪走那個玉佩,現在又能精準地說出這是她的玉佩!
「蘇大千金,怎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難道我的臉上長了什麼好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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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蘇紫芙的視線,蘇芙蓉將玉佩放到桌上,隨即抬起頭朝蘇紫芙那邊看去。
兩個人四目相對,蘇紫芙嚇了一跳,視線死死盯著蘇芙蓉。
當看清她的眼睛沒有焦距後,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沒有,你說笑了。」蘇紫芙雖然對眼前這個女人恨得要死,但她卻不能生氣,因為這是王府她要保持優雅。
令蘇紫芙意外的是她與逃婚的蘇芙蓉是第二次見面,結果每一次見面對方都會給她一種說不出來的彆扭感。
難道眼前這個女人也是重生的?
想到有這個可能,蘇紫芙的額頭突然冒出一些冷汗。
「你為何會在這攝政王府?」蘇紫芙試探性開口。
「為什麼?關你什麼事?你家住海邊管這麼寬!」蘇芙蓉像是知道蘇紫芙詢問這話的意圖,她不但沒有正面回應她的話,反而故意反問蘇紫芙:「那蘇大小姐又為何會在這兒?還專門找攝政王?難道是自己來替自己向攝政王求親的?」
被蘇芙蓉說中一半的心事,蘇紫芙面上又羞又怒。
「你個瘋子,亂說什麼呢?我家小姐才不是。」蘇芙蓉的話剛落,蘇紫芙身側的丫鬟青兒便站了出來替她說話:「你以為是個人都和你一樣瘋瘋癲癲?不知男女授受不親,不要皮不要臉強行住在攝政王府。」
從剛才蘇芙蓉出現的那一刻,青兒看到她身上的打扮,服裝,簪發她便開始嫉妒。
明明是個上不得台面的冒牌貨,卻故意不要命地撞到攝政王的轎子,因此被人收留,如今更不知靠了什麼手段過上與眾不同的生活。
對於青兒的謾罵,蘇芙蓉唇角一揚。
「啪」一陣清脆的掌聲在大廳內響起。
現場所有人松住了。
因為她們都沒有想到蘇芙蓉會在攝政王府,出手打人!
「放肆,你是什麼東西?這裡是攝政王府,不是你們這些阿貓阿狗都能上躥下跳的蘇侯府,嘴吧給我放乾淨一點。」
蘇芙蓉個子小,剛才抽青兒巴掌時,是自己跳起來打的。
青兒受了一巴掌,明明對方是小孩子可自己臉上卻被打得火辣辣的。
那種劇烈的痛感讓她想當場罵人。
打完人,蘇芙蓉當著的有人的面,用最稚嫩的聲音說著最狠的話。
青兒被蘇芙蓉的語氣和動作嚇一跳,立即閉上嘴,捂著臉默默退到蘇紫芙身後。
「你你居然敢打我的人?蘇芙蓉你反了。」
蘇紫芙見蘇芙蓉敢在攝政王府里打人,又氣又憤怒,卻不知拿對方怎麼辦。
因為身為王爺的奶媽也沒出手制止蘇芙蓉。
「王嬤嬤這就是你自作主張請回來的貴客?你也真是怎麼什麼玩意都往府里請?怎麼難道你想當這攝政王府的主人?才私自替攝政王做主?」
她的聲音很平靜,臉上的表情從剛才開始便一直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王嬤嬤聽後,咯噔一聲。
說實話她是真的沒有想過,自己活了一大把年紀居然有一天會被一個十歲不到的小丫頭的話給嚇到。
「老奴該死,老奴不敢,老奴不是有意要冒犯攝政王的。」
剛才在蘇紫芙他們面前威風凜凜的老嬤嬤,下一秒卻像一條狗一樣匍匐跪在地上,不斷地對著蘇芙蓉又是磕頭又是求饒的。
眼前突變的畫面,使得這主僕二人一下子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