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爺。」
如似內心雖有疑問,可她知道王爺最是討厭多嘴之人。
她只要乖乖完成王爺所交代的差事便可。
離去的如似,因年長人高腿又長,不到一會便追上了蘇芙蓉。
「你在等我?」
轉過小石橋,她本以為那小孩子已快走到後院,卻沒曾想那孩子居然在石橋那兒雙手立於背後,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靜靜看著湖面。
身後傳來一陣顏色質問的聲音,蘇芙蓉把視線從水裡收回。
她扭頭看向如似。
恰好如似背著陽光也正在看她。
兩個人四目相對,如似眼中滿是驚訝。
一開始遠遠地看著,她還以為王爺說的孩子是個小男生,不曾想居然是個還未長大的小丫頭片子。
最重要的是,對方的眼睛似乎沒有焦距,是個小瞎子。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
如似伸手在蘇芙蓉面前輕輕搖晃。
一下,兩下,三下。
果然,她沒有反應。
如似唇角擠出一抹譏諷,內心則對姬墨的安排不滿。
「走吧。」
一開始語氣是平和的,這會卻夾著一股子淡淡的不爽。
蘇芙蓉聽到對方語氣的轉變卻不以為然,脆聲聲地喊道:「姐姐我看不見,你能牽著我過這小橋嗎?」
話落,她朝如似伸出自己瘦瘦的小手。
「啪!」
一陣清脆的拍打聲,在這空曠的院內響起。
感覺到手背被人打了一掌,蘇芙蓉擰了擰眉,並不打算與她計較。
如似慌忙左右瞧了瞧,見四下無人,臉上緊張的表情這才松下來。
「拿開你的髒手,我這衣服是你這個小瞎子能碰的嗎?」
好在她反應速度夠快,蘇芙蓉那雙滿是傷痕又髒兮兮的手才沒碰到她的衣服。
「你要沒辦法走,便自己趴在地上慢慢往前爬,只要過了這個橋往左爬個大概九百米就能到。」
如似帶著怨氣的聲音,在這一刻完全爆發。
她是王府的上等丫鬟,攝政王身邊的貼身婢女,如今卻讓她來伺候一個小瞎子?如似不知道王爺究竟是怎麼想的。
罵完後,如似狠狠瞪著蘇芙蓉。
想要讓對方知難而退,說出不需要自己伺候,這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去和王爺說。
可誰知道,她瞪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人是個小瞎子,她的眼白瞪了。
這一氣之下,如似自己轉身沒在搭理蘇芙蓉,朝夕霞小築跑去。
攝政王的為人,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獨斷,狠戾,不允許任何人違反他的命令。
因此,即便如似再厭惡蘇芙蓉,她還是要到夕霞小築去待著。
聽見女人腳下像踩著風火輪一樣離開,蘇芙蓉另外一隻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那隻手。
她深吸了一口氣,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自己來自未來,不應該與這種沒見識的人生氣。
她安慰好自己,便摸著路去夕霞小築。
越往西邊走,四周的陰氣越重,即便蘇芙蓉看不見,也知道這個地方很有問題。
特別是當她路過一條小河。
「這方向不行,地理位置也不行。」
蘇芙蓉瞪大眼睛,她咬著自己乾裂的唇,舉起手下一秒掏出自己的乾坤袋隨即從裡面拿出一個張小黃紙,半蹲在地上,咬破自己的手指,刷刷刷的在上面開始寫東西。
正常寫符一般用硃砂,或者筆,有少部分人會用自己的血,只不過蘇芙蓉會依情況而定。
就拿現在這個來講,她又不抓鬼,沒必要寫靈符,只是用自己的血畫個護身符來保護自己便可。
因為原主是純陰八字,氣韻不佳容易招邪祟。
原主的母親之所以稱她為災星,大概也有這些原因。
蘇芙蓉撅著屁股,趴在地上,因為眼睛看不見,她一隻手摸索一隻手畫符,速度比往常慢了一大半,歪歪斜斜效果也沒有特別好。
等她弄完,趴在地上的身子已經凍得有些發麻。
遠遠站在夕霞小築磕著瓜子的如似淡淡瞥了一眼蘇芙蓉並未上前幫她,啪的一聲便將門給關了起來。
「搞定。」
蘇芙蓉寫好,把沾著血的手擦在自己本就髒的衣服上。
她左手拿起符咒舉起來吹了吹氣,感覺到符咒幹了,她便小心翼翼地將它摺疊起來。
隨即又把放在地上的乾坤袋拉好系在腰間,這才往夕霞小築的那裡走去。
因為是雪天,西北風不停地刮著,蘇芙蓉冷得抱住自己的手臂加快腳上的步伐,卻因走得太快一個踉蹌摔了個屁股蹲。
她撇撇嘴,一言不發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自己的屁股,繼續往裡走。
好不容易走到門前,蘇芙蓉抬起手推門。
結果,門推不動,被人從裡面上了門栓。
第七章嫉妒心
「喂,姑娘開門呀。」稚嫩的聲音夾雜著寒風,在院外響起。
院內,如似早已燒起炭火。
她坐在屋裡烤著火,聽著院外的蘇芙蓉無助的叫聲,不但沒有理會內心反而升起更多的自滿。
甚至還十分有閒情地開始逛起這院子來。
「居然說這裡有鬼,我看是謠傳吧?」
若不是她來府里早,聽過關於太妃死在這院裡的故事,她都要以為這是天上人間。
如似盯著種滿花花草草的院子,有小橋有流水還有假山,完全不比前院差。
特別是這屋內的東西,嶄新嶄新的。
架子上還擺著一些價值不菲的東西。
如似高興地走出大廳,隨後在東廂房,西廂房,客房,耳房,每個角落都轉了一遍。
等她再次回到大廳時,她的身上已塞了不少寶物。
當然,大廳架子上的東西如似也沒放過,三下五除二便將架子上值錢的物品全部塞進自己懷裡。
只不過如似並沒有注意到有一道黑影緩緩鑽入她手中。
剛一轉身被坐在她身後的一道身影嚇了一跳。
「啊!」
「你你你怎麼進來的?」
如似微笑著走進大廳,結果一抬頭便看到如鬼魅一般坐在桌前的小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