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御吻得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手也開始不老實。
隔著衣服那股強烈的衝擊,讓她渾身顫慄不安,惱羞成怒,趴在他的肩頭就咬,他悶哼一聲,吻得卻更用力了。
周雲若發了狠,直到嘴裡有一絲腥甜,他的動作越發急切。
一聲悶哼,周雲若瞬間被他按到床上,墨發鋪在枕上,絕美的容顏如桃花一般嫣紅,蘇御的手又緩緩滑到她的腰側,喉間滾動。
周雲忍不住捶打他,眼角滴滴淚珠滑落:「你放開我~」
蘇御動作一頓,終是抬起下巴:「我忍欲慎行,可你拒我,遠我,叫我還如何再忍?"
「那是你的問題,你問我好沒道理。」
「可我一碰你就上癮,怎麼辦?」
周雲若覺得他這話說得好無恥,比那寧國舅還無恥。
他抵在她的額間:「若不是你在馬車裡勾引我,我怎麼會著了你的道。」
他明知道自己那時是中了春藥,還揪著不放,寂夜裡壓著聲音:「我如今名聲已經夠差了,你這樣對我,傳出去你這大學士怕也做不成。」
「放心,我這官位穩著呢!旁人置喙不了什麼。」
「可我會恨你。」
冷冷的聲音,讓他一怔,緩緩起了身。他一身傲骨,周雲若本以為他會就此離去,卻沒想到他靜默了半晌,又脫掉靴子,側臥在她身旁。
周雲若顫聲道:「你····你起來。」
蘇御抬手就搭上她的腰,她身子不由的又是一顫,眉間緊蹙,什麼風光霽月,端方持重,都是狗屁,男子都是一樣的劣根性。
口口聲聲說不是戲弄自己,全是胡謅,對她上下其手,言行不一,心機藏得又深,比孟盛如還會偽裝。
昔日對他的好感,經了這次,蕩然無存。此刻心裡對他全是防範。
將臉都埋進枕間,心中想著,等祖母生辰一過,回平洲,再偷偷去衢縣,只讓他找不到,過段日子他也就淡了。
他看著她,眸光如星海般深邃,他此生唯一對自己放縱的便是對她,那種交織的心底的渴望,反覆糾結,他克制壓抑著,如絲絡緊緊束縛著。
她不知道他聽到寧國舅那番話的感受,好似心在啼血,那種被人扼殺的感覺,他再也不想承受了,他寧願自己做一個壞人,哪怕違背了自己的初衷,只要她呆在自己身邊就好。
周雲若努力睜著眼,她不敢睡,身旁的呼吸漸漸平緩,她偷偷看去,霎時間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星眸。
他這是打算過夜了,不由得更惱了,頓時拿起軟枕砸向他:「一個兩個地都欺負我,當我是泥捏的不成。」
蘇御坐起身子,將她緊緊抱住,低聲在她耳邊呢喃:「雲若,別生氣。」
他柔聲哄著,又夾帶一些情話。讓人不由地沉溺其中。待反應過了,周雲若猛地大喊:「來人!來人!」
聲音劃破靜謐的夜,隱隱約約院子裡傳來腳步聲,她瞪著他:「還不走。」
屋內燭光搖曳,映出他嘴角那抹不羈的笑意,挑著眉看她:「被抓到也好,我也不喜歡偷偷摸摸的。」
周雲若急了,眼眶瞬間泛紅,聲音帶著些哭腔,卻仍強作鎮定:「蘇御,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這樣不僅會毀了你,也會毀了我!」
蘇御身形未動,嘴角勾起,那笑意在昏暗中顯得格外刺眼。
「我怎會捨得毀你。我只是想讓所有人知道,你與我,已不可分割。」
他的話語輕描淡寫,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此時,門外已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詢問聲:「小姐,出了何事?」
她的心跳如鼓,慌亂中回頭,只見蘇御目光溫柔卻堅定地望著她,仿佛在說:「有我在,別怕。」
外間也傳來石霞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周雲若猛地推開他,吹滅床頭唯一的燈盞。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慌亂。
「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
她的聲音刻意壓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努力維持著平靜與淡然。
門外,下人的腳步聲微微一頓,似乎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逐漸遠去。
石霞卻盯著漆黑的屋子,眉頭緊鎖,主子習慣夜裡點一盞小燈,心裡猜到了什麼。警覺地杵在原地不動,但凡聽到異響,她就衝進去。
屋內重歸寂靜,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夜風低吟,周雲若呼吸聲略顯急促,愣坐在床上,心中驚悸,搬起石頭差點砸了自己的腳。
窗外透進的微弱的月光,勾勒出他模糊的輪廓。周雲若心道,這人當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
她輕咳一聲,再開口聲音軟了幾分:「蘇御,我知你心意,但你我之間,需得有些界限。我非泥人,亦有情感與尊嚴。我希望你能尊重我,莫要這般行事。你若真心待我,便應懂我之心。」
言罷,她輕輕垂下眼帘,等待著他的回應,屋內一時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良久,他輕輕嘆了口氣,什麼都未說,緩緩起身,腳步微沉走到窗前,又停下,回頭望了一眼周雲若,月光在他臉上渡了一層銀輝,那眼神中是不舍與無奈。
隨後,毅然轉身離開。
周雲若不覺鬆了口氣,回身窩在被子裡,又煩躁得睡不著。
夜色悄然退去,身側床單處的褶皺,證明昨晚的荒唐,她皺眉伸手將褶皺撫平。臉上有些許憔悴,石霞進來服侍她穿衣。她昨晚也沒睡好,在外間守了一夜,唯恐那人去而又返。
洗漱後,二人去了廚房,周雲若親自給母親熬了一碗紅棗銀耳粥,來到母親房中,她正在用早膳,見了她來,陳氏頓時板了臉。
周雲若將熱粥端到她身前:「母親,我親手熬的粥,你嘗嘗。」
陳氏聞言,依舊板著臉不吭聲。
她揮退下人,坐在陳氏身旁,微沉眼瞼:「母親,您別不理我。」
陳氏還是不理她,想了想,有事情該是讓您知道才對,不然誤解只會越深,揮退下人,緩緩啟開唇,將閆衡的混帳事都告訴了陳氏
陳氏驚的筷子掉在地上,猛地看向她,雙手抓住她的手臂,隱隱顫抖:「那你········」
她忙撫了撫母親的手:「母親別擔心,我與寧國舅之間什麼都沒發生。」
陳氏憤恨地絞著手指,這該死的閆衡,若換做旁地女子,遇上這事,怕是要羞憤地尋死了。
不由得將周雲若摟進懷裡:「是母親不對,你受了那樣的委屈,我還打你罵你·····」
」母親,我從未怪過你,您不知內情,生氣也是自然地。「
陳氏握著她的手,想著裴氏鬧得那一場,她不想女兒受人白眼:「瑾萱議親的事怕是……你三嬸定不會善罷甘休,等春闈後,母親就帶你回平洲。」
「怕是等不到春闈後了,伯父說,待祖母壽辰一過,就讓我回平洲。」
陳氏眸色深了深,這麼多年,大哥對她們一家多有照顧,此番怕也是難做了,嘆了口氣。
「好,只是母親想把昭兒也帶走。」
周雲若默默垂頭心中苦澀,閆昭恨極了自己,即便是母親想帶他走,他也不會跟著來。更何況閆家二老也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