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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只廢了他下半身

2024-11-19 02:50:21 作者: 白伯弦
  雲歲晚聽著這些蠻不講理的謬論,險些笑出聲:「他是沒對我造成實質性傷害,但那些被他強姦而死的女孩子呢?他身上這麼多條人命,我也只要了他一條。」

  「你們應該感謝我們國家沒有連坐制度,不然你們嚴家和江家有幾條命夠還的?」

  「你……」江先生氣地臉紅脖子粗:「你欺人太甚!」

  江太太見她不上當,破罐子破摔道:「雲小姐,你這話說得太過分了。你有沒有想過,你做的這些也會給季家帶來負面影響嗎?季先生和季太太養你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報恩的?」

  「恕我說句難聽的,你這是極其自私和忘恩負義!」

  「夠了!」

  季宴禮聲音宛如寒冰擊石,沒什麼溫度的目光看向他們:「歲晚是不可能撤回新聞的。」

  他們說話太難聽,溫韻沒了一開始的和氣,直接挑明了說:

  「這件事歲晚沒有錯,歸根結底是姓嚴的太猖狂,不把法律當回事兒。」

  季允城同樣冷了臉:「歲晚再怎麼說也是我們季家的女兒,還輪不到你們來教訓。」

  或許沒想到他們會這麼護著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養女,還動了氣。

  

  江家一時說不出話。

  季宴禮表情很淡,宛如實質般的目光划過他們,語氣又沉又冷。

  「嚴子穆對歲晚下藥意圖不軌的事,我只廢了他下半身,已經是看在兩家情誼上了。」

  「這件事,到此為止。」

  每一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都好像裹挾了風雪,冷意貫穿全身,對面三人登時白了臉。

  或許是季宴禮平日裡太過低調內斂,讓他們忘記了他是個怎麼樣的人。

  年紀輕輕在季氏掌權的人又怎麼會是個好人?

  江心弈握緊了拳頭,手心一片潮濕,這一刻的恐懼讓她再次堅定:

  絕對不能讓季宴禮知道她陷害雲歲晚的事。

  「什麼?嚴子穆那個畜生竟然想對歲晚下手?」溫韻當即就炸了。

  「幸好歲晚沒出什麼事,若真出了事,我先讓你們完蛋!」她快氣炸了。

  都做出這種事了,還想讓他們幫忙,什麼人啊!

  雲歲晚心裡暖洋洋的,笑著給暴走的母親順毛。

  「管家,送客!」季允城不容置喙道。

  江家鬧了半天,什麼也沒得到,還掉了一地的臉。

  沉著臉坐進車裡,江太太氣得呸了一聲:「氣死我了,他們真是欺人太甚!」

  「說來說去,還不是不願意幫忙。拿一個養女當寶貝,他們也真是糊塗了。」

  她突然看向江心弈,不滿:「你剛才怎麼幫他們說話?還沒嫁進去就開始向著外人了?」

  江心弈煩心地皺起眉,不耐開口:「媽,你沒發現他們不會鬆口嗎?糾纏下去的結果就是我們被趕出來!現在還得罪了季家,你以後讓我……」

  在他們那裡還怎麼做人……

  越說越惱,她深吸一口氣,沒再說下去。

  江太太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還指望著讓江心弈嫁過去呢,現在可不是鬧掰的時候。

  不禁開始懊惱。

  誰知道他們對雲歲晚那麼上心?

  江先生卻想到剛才季宴禮的態度就汗毛聳立,心生不悅。

  也只能對自己女兒撒氣:「心弈,你好歹也是季宴禮的未婚妻。他怎麼一點兒面子也不留給我們?那是一個晚輩對長輩的態度嗎?」

  江心弈表情十分勉強:「爸,可能這次真的觸碰到了他的逆鱗。嚴子穆想上的畢竟是他妹妹。」

  「呸,又是那個雲歲晚。沒有季家她什麼也不是!給我們子穆提鞋都不配。」

  江心弈靠著車窗,冷靜下來:「媽,這件事到此為止吧。表弟他自己遭了報應,誰也救不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那是你親舅舅和親表弟!」

  「舅舅我再想辦法,」江心弈冷著臉說:「表弟乾的那些混帳事現在鬧得遍地都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可……」江太太還有些不甘。


  「媽,你要想清楚。舅舅和表弟只能選一個,而且表弟下半身已經廢了,出來也是個廢人。」江心弈似有似無地引導。

  扭頭看向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眼神中的冷厲轉瞬即逝。

  車裡一時靜默,不知過了多久,江太太咬咬牙道:「好。你打算怎麼救你舅舅?」

  「你不用管。至於陷害舅舅的人,我也不會放過。」

  在季家善解人意的人此時心裡卻盤算著怎麼讓威脅到自己的人消失。

  江心弈又扭回來看向她:「等我嫁進季家,還不容易嗎?」

  聞言,江太太面上一喜。

  等心弈順利嫁進去,季家總不能見死不救。

  「好,媽改日就去和季太太賠禮道歉,等時機成熟了就商量你們兩個的婚事。」

  江心弈唇角上揚:「謝謝媽媽。」

  ……

  江心弈他們走了之後,季宴禮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留下一句「我去公司」就離開了別墅。

  季允城夫妻二人只能將一堆疑問咽回去。

  「爸媽,對不起,這件事我事先沒有和你們商量就……」

  溫韻抱住她:「沒事,這件事你沒錯。嚴家殺人犯罪,落得這個下場也是他們活該。江家這麼拎不清,這種人也沒必要交好了。趁早看清真面目,趁早遠離。」

  雲歲晚放下心來,但很快又想到另一個問題。

  季宴禮和江心弈好事將近,臨到頭要是因為自己讓他們之間有了隔閡,那她不就是棒打鴛鴦了嗎?

  有些頭疼……

  「歲晚,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訴我們,若當時你真的……」溫韻說不下去了,後怕地紅了眼眶。

  溫韻故作生氣的聲音打斷她的愧疚,話里指的是她差點兒被欺負這事。

  雲歲晚又在家裡好一陣兒安撫父母,才讓他們安心。

  去報社前,先來到了醫院。

  「醫生,這卡里有三百萬,那……藥千萬別停。」雲歲晚將一張卡推過去,眼睛都不眨一下,三百萬瞬間變成了零。

  「雲小姐,既然你都有能力支付這種藥了,怎麼不把夏先生轉移到國外去治療?」

  雲歲晚有些喪氣:「我也想,但他不同意。」

  「或許是捨不得離開故鄉,」醫生表示理解道:「一般得了這種病的人總想著最後落葉歸根。」

  「不過目前來看,如果一直服用這種藥的話,痊癒也不是不可能。」

  「那就好。」雲歲晚真心實意笑起來,有種努力不白費的滿足感。

  「這段時間的檢查數據明顯改善,說不定過段時間就能出院了。」醫生笑著安慰她:「那可真是一個奇蹟。」

  雲歲晚嘴角笑意加深,將銀行卡拿回來,走之前囑咐道:「對了,別告訴他。」

  醫生嘆口氣:「好。」

  從辦公室出來,雲歲晚去了病房。

  自從知道她有個朋友在這裡生病住院,爸媽就讓人將斯年哥升到了VIP病房。

  當時夏斯年靠著床頭,打量著豪華單間,打趣道:「我也是有出息了啊,能吃上歲晚的白飯了。」

  雲歲晚說:「斯年哥,你可以吃我一輩子白飯。」

  夏斯年眼睛裡晃蕩著一汪春水,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你斯年哥可不是那麼廢的人,我的錢是你的,你的錢還是你的。乖哈,把你的那點兒硬幣攢起來給自己買糖吧。」

  還拿她當小孩兒……

  雲歲晚無奈扯下他的手,笑:「什麼亂七八糟的。」

  打開病房的門,首先看到的是透射進來的一縷金燦燦的陽光,橫亘在病床上,像鋪了滿床的黃金。

  這種景象出現在醫院,總給人帶來一種希望。

  夏斯年沒在床上,反而在窗前的沙發上坐著,修長蒼白的手拿著一個畫板和一支鉛筆,窸窸窣窣畫著什麼。

  窗戶沒關嚴實,留了一條細縫,他脖頸修長,額前碎發被溜進來的風吹得微微顫動,眉眼專注,甚至沒發現她走了進來。

  雲歲晚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他旁邊,很不解風情地擋了那道光。

  垂眼一看,驚了:「你在畫我?」

  夏斯年畫完最後一筆,將作品遞給她欣賞:「答案很明顯。」

  雲歲晚一時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因為畫上的人和她現在的狀態一樣。

  位置,坐姿,影子,甚至擋的那道光線。

  「你怎麼知道我會坐這兒?」

  夏斯年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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