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姣姣忽然停住腳步,萬一蕭雋卿不放爹爹出來怎麼辦?
爹爹身體哪裡能熬住牢獄之災?
她都已經當皇帝了,不能決定,總能先斬後奏吧!
反正,她不說,沒人敢說半句。
「忘羽,去大牢,把林遠房放出來,等查明真相再定奪。」
忘羽是皇帝身邊的貼身侍衛,也只聽皇帝的話。
「諾!」
忘羽剛要走,又被林姣姣叫住,「回來。」
大牢是什麼地方,林姣姣還是知道的,都不把裡面的犯人當人看。
爹爹進去後,肯定會受委屈。
「林遠房是林妃的爹,林妃受不得刺激,若有人欺負林遠房,絕不輕饒。」
「遵命,皇上。」忘羽領著皇上口諭趕往大牢。
任書言發現,愛屋及烏一點也不假。
皇上寵愛林妃,林妃的家人也跟著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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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華殿
林姣姣一路來到榮華殿,身後跟著任公公以及錦衣衛。
守夜的宮女見皇上來了,起身便要提醒,被林姣姣出聲打斷,「不要喧譁,朕來瞧瞧林妃。」
「是皇上。」守夜的宮女退到一旁。
林姣姣推開門進去,然後關上門。
任書言盯著緊閉的雕花木門發了一會呆,皇上這段時間變化可真大,脾氣變了,習慣喜好也跟著變了。
若不是他一直守在皇上身邊,都要懷疑皇上被別人調包了。
不過話說回來,改變後的皇上確實比以前好多了。
以前的皇上,很少會笑。
現在,皇上會經常笑,也很有耐心。
反倒是林妃,脾氣變得好大。
他記得第一次見林妃,性子特別好。
後來因賢妃手受傷,他都有點不相信是林妃乾的。
寢宮內,只留了兩盞羊角燈。
林姣姣挑起珠簾走進去,屋內安靜的能聽見蕭雋卿熟睡的呼吸聲。
她來到床邊,掀開床幔,借著微弱的燈光,望向正在熟睡的蕭雋卿。
想著爹爹一把年紀了還在蹲大牢,身體一直不好,大牢她去過一次就不想再去第二次,環境陰暗潮濕,沒病都能待出病來。
林姣姣心一橫,推了推蕭雋卿,「皇上,醒醒?」
蕭雋卿月事還未走,睡得並不沉,被林姣姣這麼一推,便醒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見一道黑影站在床邊,本來就有起床氣的他,怒斥道:「誰?」
「皇上,是嬪妾。」林姣姣小聲應道。
蕭雋卿聽見是林姣姣,便坐起身來,「你怎麼來了?」
「皇上,嬪妾有重要的事要和皇上說。」
「什麼事不能明日再說,非得今晚?」
「皇上,十萬火急,等不了明日了。」林姣姣將懷裡的摺子拿出來,呈給蕭雋卿,「皇上,這是摺子,您先看看。」
蕭雋卿一聽十萬火急不由得緊張起來,「這麼黑,你讓朕怎麼看?」
「嬪妾去點燈。」
林姣姣手腳麻利地將燈點燃,然後又舉著燈走到床邊,好讓蕭雋卿看的更清楚。
昏暗的寢宮內,瞬間亮堂了不少。
蕭雋卿這才打開摺子,垂眸認真看裡面的內容。
看到一半時,他皺了一下眉頭。
原以為是什麼緊急的事要他定奪,結果就是參人的摺子。
他抬起頭望向林姣姣,「這就是你所說的十萬火急?」
「嗯,對於嬪妾來說,十萬火急。」
林姣姣說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蕭雋卿看著突然下跪的林姣姣,眼底閃過一抹疑惑,「你這是做什麼?」
林姣姣道:「皇上,被參的人是嬪妾的爹爹,嬪妾保證,嬪妾的爹爹不是那種濫用職權,包庇殺人犯的人,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蕭雋卿聞言這才明白林姣姣為何如此著急,原來林遠房是她爹。
「若是有誤會,調查清楚便是,你不用著急。」
「皇上,嬪妾的爹爹身體一直不好,大牢里常年陰暗潮濕,嬪妾怕他老人家身子受不住,才會這麼晚將皇上吵醒,皇上恕罪。」林姣姣道。
蕭雋卿道:「林遠房即便是你的爹爹,也要按照大夏法規來,事情沒查明前,你爹爹還是要在大牢里待上幾日,你這麼晚來找朕,也改變不了。」
林姣姣一聽要待上幾日,急得眼眶都紅了,就爹爹那身子哪裡受得住?
即便到時調查清楚,還了爹爹的清白,已經傷了的身體,誰負責?
還好她先斬後奏,不然說服不了蕭雋卿,爹爹可遭罪了。
還是要繼續說服蕭雋卿,萬一事情敗露,蕭雋卿問罪怎麼辦?
「皇上,嬪妾的爹爹為官清廉,為國勞心勞力,從來不會濫用職權,更不會包庇殺人犯,皇上,求您開恩,先讓嬪妾的爹爹出來,好嗎?」
林姣姣說完眼淚劈哩叭啦地往下掉,她進宮前,聽嬤嬤說過,男人最見不得女人掉眼淚,再硬的心也會變軟的。
蕭雋卿的心有多硬她不知道,試試,萬一管用呢?
蕭雋卿以前就見過林遠房被參的摺子,那時林姣姣已經是棄妃。
林遠房為人如何他不清楚,當然不會因為林姣姣一番話,就把林遠房放出來。
可當林姣姣一抬頭,看見她哭紅的眼睛,就想到賢妃誣陷她推她受傷那次。
他堅信賢妃是被林姣姣推倒,導致傷了手腕,以後不能再撫琴。
劈頭蓋臉罵了林姣姣,然後又放狠話,將她打入冷宮。
那時的林姣姣也哭得特別傷心委屈。
只是那時,他以為林姣姣哭是不想受罰,害怕失寵。
「不要頂著朕的臉哭,難看死了。」
林姣姣本來只是有點委屈,爹爹為朝廷辦事,操勞了大半輩子,結果不落一聲好,還鋃鐺入獄。
這會聽見蕭雋卿說她哭得難看,真的有點傷自尊。
她哭哪裡難看了?
以前在家裡,只要她一哭,家裡人都會哄她。
「皇上長得如此俊美帥氣,即便是哭,也不會難看的。」
蕭雋卿還是頭次聽見有人當著他的面,如此誇他。
這也讓他知道,他在林姣姣眼裡,是如此模樣。
「你現在頂著朕的身體,怎麼能隨便就哭?讓人瞧見還得了?」
林姣姣眨巴兩下眼睛,讓眼淚淌得更歡快一些。
蕭雋卿見她還在哭,又道:「雖然你能保證林遠房的為人品性,但別人不知道,朕相信你,但大夏律法擺在那裡。若是將林遠房就這麼放出來,別人會如何議論?文武百官會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