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雋卿被突如其來的巴掌打蒙了,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被一腳踢中膝蓋,劇痛襲來,他被迫屈膝跪在地上。
春櫻看見林姣姣被打心疼壞了,急忙解釋:「賢妃娘娘,林才人不是有意冒犯娘娘的,林才人溺水後就腦子出了問題,望賢妃娘娘恕罪!」
小姐平日可機靈了,如果不是溺水,哪裡這麼容易被抓到錯處?
賢妃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視線再次望向林姣姣,冷笑道:「腦子出了問題?真當本宮是傻子,她腦子有沒有問題,本宮看不出來?」
蕭雋卿只感覺臉頰火辣辣的疼,還有膝蓋也是疼痛難忍,但這些都不及他此刻的震驚。
他抬起頭望向坐在寶座上的賢妃,他認識的賢妃,善良大度,賢良淑德,待人寬厚!
怎麼可能是眼前這個,盛氣凌人,言語可刻薄的女人?
「娘娘不好了。」紅袖疾步走進來。
賢妃挑眉看過來,「出什麼事了?」
紅袖來到賢妃面前,附耳低語:「淑妃遇喜了。」
「你說什麼?淑妃有喜了?」賢妃不敢相信瞪大雙眼,淑妃比她晚進宮,居然比她先有身孕?
「是否屬實?」
「娘娘,太醫已經請過脈了,確定是喜脈!」紅袖道。
賢妃握緊手裡的手帕,心裡滿是不甘心。
「憑什麼她淑妃就比本宮先有身孕?她哪點比得上本宮?不過是會些狐媚子手段來勾引皇上!」
蕭雋卿登基已有些年,膝下皇子卻不多,聽見淑妃遇喜,還沒來得及高興,聽見賢妃這些話再次怔住。
他看著眼前因為嫉妒而扭曲的臉,這還是他認識的賢妃嗎?
賢妃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但現在一點動靜也沒有,心裡越想越氣。
抬頭看見林姣姣正看著她,那眼神一看就是在幸災樂禍,氣不打一處來。
賢妃站起身怒氣沖沖地走到林姣姣面前,抬手「啪啪!」就是兩巴掌。
「賤貨!還敢笑話本宮!」
這兩巴掌讓蕭雋卿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也讓他知道,剛剛所見才是賢妃的真面目,他以前見到的,不過是賢妃的偽裝。
也讓他認清楚現實,他現在穿進林姣姣身體裡,沒有人知道他是當今皇帝。
即便他說自己是皇帝也沒人信!
平日裡,賢妃就是這樣對待林姣姣的?
賢妃掃了一眼林姣姣,白淨好看的臉此刻變得又紅又腫,依舊難消她心頭的怒火。
「林才人藐視本宮,對本宮不敬,出去罰跪四個時辰。」
崔嬤嬤見林姣姣不動,指使門口的太監,「你們把林才人押出去,等她跪夠四個時辰才許離開!」
兩名太監躬身走進來,一左一右押著林才人走出去。
門廊前的空地上,蕭雋卿被兩太監押著跪在地上,直到他不反抗才鬆開。
他是九五之尊,何從被罰跪過?
賢妃她居然敢!
蕭雋卿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什麼都做不了的他,只能被迫隱忍!
太陽就在頭頂,跪一會就熱得滿頭大汗,膝蓋疼痛不已。
春櫻與林姣姣挨著跪在一起,抬頭就能看見她紅腫的臉頰,上面還有一道血痕,頓時心疼不已。
她四周打量了一眼,邊上沒人,這才小聲道:「小姐,您的臉都破相了。」
蕭雋卿看向身邊的春櫻,今天早上就聽她說賢妃都是裝裝樣子,他還不信。
看樣子,林姣姣應該早就知道賢妃的真面目。
只有他被蒙在鼓裡!
官道上,浩浩蕩蕩的隊伍井然有序地前進著。
自遭遇刺客後,保護皇帝的錦衣衛人數多了一倍。
龍輦四周被錦衣衛圍得嚴嚴實實,連只蚊子都飛不進去。
龍輦內,裝飾奢華大氣,墊子也是上等狐狸毛。
當了一天皇帝的林姣姣,發現當皇帝真的好爽,沒人敢凶她,不用謹小慎微,吃的喝的都是最好的。
只是一直提心弔膽的,畢竟她不是真的皇帝,也不知道宮裡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就怕發生不好的事。
越想越擔心,越擔心就越害怕!
她忍不住掀開車簾,「任書言,還要多久抵達皇宮?」
「回皇上,大約酉時抵達。」任書言回道。
林姣姣一想到回宮天都黑了,心裡更急的不行,只是再急也沒用。
終於在林姣姣期盼中抵達皇宮,回宮第一件事就是想去未央宮瞧瞧。
任書言以為皇上是想見賢妃娘娘,不過也是,賢妃娘娘賢良淑德、待人寬厚,一直很得聖心,晚上去賢妃宮裡也正常。
不過皇帝是提前兩天回來,賢妃娘娘這會肯定一點準備都沒有,皇上可還沒用晚膳呢。
他望向門口的小太監,「你去未央宮,告訴賢妃娘娘,皇上要過來。」
「是任總管!」小太監說完小跑著出去。
林姣姣在任書言的提醒下換了一套衣裳,急忙踏出寢宮,一邊走一邊問:「宮裡可發生了什麼事?」
「回皇上,無事發生。」
回話的是小太監元寶,一直跟在任書言手底下侍候皇上的生活起居,這次去白馬寺祈福並未帶著他。
林姣姣想到自己的低微的身份,出點事也不會有多少人在意。
反而會成為後宮茶餘飯後的談資。
但不會無人知道。
「後宮內也無事發生沒嗎?」
元寶想了一會,這才回道:「回皇上,林才人落水,被人發現時……」
「被發現時,如何了?」林姣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別說是落水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