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意識到蘇明說的是蕭雲嘯,這小傢伙對蕭雲嘯倒是記憶深刻。
可自己怎麼和他說呢?
蘇明見蘇蘇沒有說話,緩慢地說道:「他,不是,這裡的人,是穿越者嗎?」
蘇蘇一怔,「你,怎麼知道?」
蘇蘇一直認為,她這個弟弟只對機械化的一切感興趣,也只專注於這些,其他人和事物根本吸引不到他的注意。
沒想到他對蕭雲嘯的來歷一語中的。
蘇明看著蘇蘇的眼睛說道:「我,見他,經常,會突然,出現,在修船廠,又突然,消失,和他一同消失的,還有我,改造的那艘船。」
蘇蘇微微點頭。
蘇明說道:「姐,我被送到醫院裡治病,花了很多錢,也是因為他,送來的,古代物品,而那些,物品,你出售了,並且,賣了高價,對嗎?」
「對!」
「那邊,院子裡,有太陽能車,是用來交換,他送來的,古物,對嗎?」
「對!」
蘇蘇看著蘇明的眼神,和之前不同,原來,蘇蘇覺得他只是個孩子,因為受到過刺激,不愛搭理人,也不愛說話,久而久之,再也沒辦法開口了。
可今天,他的眼神清澈,雖然語言恢復功能比較緩慢,但思路非常清晰。
他期待著作為姐姐的她,能告訴他更多。
蘇蘇遞給蘇明一盒特侖蘇牛奶,這是他最愛喝的。
蘇蘇自己也打開一盒,喝了一口。
蘇明則雙手握著牛奶盒,「姐姐,你應該,讓,我知道。」
蘇蘇邊回憶,邊說道:「你看到的那個古人叫蕭雲嘯,他來自一個叫大晟國的地方,他們那裡遇到千年不遇的雪災,沒食物,沒有禦寒物資,還有戰爭,我們雙方,作為交換,我幫他,他也幫我。」
蘇明點點頭,「和我,猜測的,差不多。」
「姐,我看到你找別人製作弩了,人家似乎不願意做。」
蘇蘇嘆了口氣,「是啊,這些東西現在都有嚴格的管控,我的辦法是只能把零件做出來,然後再組裝,我找了幾家,現在只能做一部分。」
「姐,我病好了,你不再是一個人,以前是你,照顧我,現在換我來,照顧你!」
蘇明從床底下拿出一支弩,放在桌子上。
蘇蘇一看,這是一把新的弩,和之前的現代弩有很大區別。
它的後端呈現手槍狀。
蘇蘇疑惑地問道:「這是?」
蘇明說道:「我改造的,比那把現代弩要更好。」
「超強雷射手弩,可以發射弩箭,也可以發射鋼珠,鋼珠可以擊穿五合板,近距離的威力和手槍相仿,如果狩獵的話,再箭頭塗上麻醉材料,即使虎豹一樣的猛獸,也會被一擊即倒。」
「操作簡單,和電視劇里,開手槍一樣。」
蘇蘇邊聽,邊震驚,這個弟弟是個天才。
她只知道,他在修船改造船上有造詣,原來這些東西也是互通的啊,改造弩,在他的眼裡,比改造戰船要容易得多,這才剛回來一天,就把一支現代弩改造好了?
蘇明說道:「姐,以後,我幫你,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這麼辛苦,也不會,再,讓你,受委屈,這個家,我有一半,的責任。」
蘇蘇眼眶有點紅,「姐一點都不辛苦,也不委屈,你已經做得夠好了,你比這個世界上所有人加起來,還要棒!」
「姐,那你,多和我說說,穿越,這,件事。」
————
大晟國,京城。
封林使者剛離開金鑾大殿就被蕭崢騰命令關入地牢。
西亞國的封林使者並不在意,死就是他這次的歸宿,也是他本次來的目的。
與此同時,封林爭取到的時間,讓槐將軍幾人幾乎摸清楚了京城中的狀況。
正如他們所料定的那樣,槐將軍幾人被轟出京城,回到西亞國外面的營帳中。
離開金鑾大殿的蕭崢騰,請薛丞相來到御書房,其餘大臣和之前一樣,被軟禁在大殿之內。
薛武兵臨陣脫逃,投降的事,讓薛丞相不敢抬眼多看蕭崢騰一眼。
蕭崢騰直視著下方顫抖的薛丞相,緩緩問道:「薛愛卿,你可否為朕解惑,北方郡城之失,是否確如傳言所言,乃是你薛武兵在關鍵時刻,背棄軍職,擅自撤離所致?」
薛丞相聞言,身形一晃,仿若秋風中的落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面色蒼白如紙。
他顫聲道:「陛下明鑑,此必是西亞國詭計多端,妄圖以訛傳訛,離間我大晟鐵壁般的君臣情誼。西亞狼子野心,意在鯨吞我大晟萬里河山,其言辭字字如刀,句句帶毒,陛下萬萬不可輕信其片面之詞,以免中了敵人奸計啊!」
蕭崢騰相信薛武兵會臨陣脫逃,是因為他知道曾經薛武兵圍困豐涼郡時,有一半薛武兵加入了玄陽王軍。
「看來薛丞相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蕭崢騰使了一個眼色,大太監立刻走出御書房,不多久,一個人進入御書房。
薛丞相抬頭一看,是自己的兒子薛風亮。
薛丞相呆呆看著他,「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薛風亮渾身發抖,「爹,我對不起你。」
薛丞相盯著他,「說!你為什麼會在京城!」
薛風亮怯弱地說道:「北方條件太差了,我,受不了,就想辦法逃回來了。」
「你,你的意思是,西亞國還沒開戰,作為主帥,你就回了京城?」
薛風亮低垂著頭顱,沉默不語,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不敢輕易攪動這份壓抑。
「這可是,足以令家族灰飛煙滅,九族連坐的大罪啊!」薛丞相的低語,如同寒風中的利刃,字字割心。
薛丞相的心,已沉至谷底,他深知,薛家的輝煌,至此,已是雲煙散盡,再無轉圜之機。
然而,即便是在這絕望的深淵,他仍懷揣著一絲微弱的希望,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他緩緩跪伏於地,蒼老的身軀顫抖著,聲音里滿是懇求:「陛下,微臣自知罪孽滔天,萬死難辭其咎。但家中女眷,她們無辜受累,實不應承受這滅頂之災。念及薛貴妃多年侍奉陛下,情深意重,微臣斗膽,懇請陛下慈悲為懷,饒她們一命。」
提到薛貴妃,薛風亮顫抖得更加厲害。
蕭崢騰緩緩說道:「薛貴妃,是朕的愛妃,朕此生只心疼過她一人,只是,可惜了,不過,薛丞相已經見過她了。」
薛丞相沒有聽懂蕭崢騰的意思,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薛貴妃了。
陛下為什麼會說自己見過她了。
這時,大太監說道:「薛丞相,令郎也參與了此事。」
薛丞相盯著薛風亮,更為不解,什麼意思?
參與了什麼?
自己的女兒怎麼樣了?
明明沒有見過她,為什麼會說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