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趙氏抽搐的身體回歸平靜,在猶如白晝的燈光下,趙氏臉色漸漸泛起了一些粉色,氣息平穩很多。
穩婆往下一看,高聲呼道:「止住了,血止住了。」
這一嗓子似乎也驚動了趙氏,趙氏嘴角微微上揚。
穩婆鬆了口氣,「這女子生孩子,就是鬼門關走一遭!受罪!」
江夏大夫說道:「沈大夫施針了得!穩!」
沈大夫又仔細觀察了一下趙氏的情況,點點頭,掠去額頭上的汗,「後面修養一下就好。」
隨後又嘆口氣,「天冷,怕是恢復的慢,還會落下病根。」
穩婆說道:「女人生孩子,哪有沒落下病根的。」
「她男人呢,沒見他來過醫館。」
穩婆氣不打一處來,「哼!他男人壓根不管,趙氏接連生了三個女兒,她男人和婆婆嫌她晦氣,不讓她在家裡生,這不,我才把她送入咱們醫館,她男人和婆婆只怕是以後門都不會讓她讓進!」
「簡直混帳!」沈大夫說道,「女子生產原本辛苦,男孩女孩又什麼要緊,都能各司其責,我這醫館,專門有幾名姑娘學習針灸,她們做的,我看也不比我這裡的男子差,女孩子不過是力量上不如男子,可做其他針線活,針灸之類的活,都不差。」
「可不是嘛。」穩婆拍了拍自己厚實的胸脯說道,「就是,別看我是個穩婆,哪家生孩子都離不開我,何況咱們十七爺,一向尊重女子,鼓勵女子也能參加勞動,所以,咱們豐涼郡與其他郡城不同。」
沈大夫點點頭,鬆了口氣,這才顧得上江夏,轉而對著江夏大夫拱手一讓,「多虧江大夫,不然,我下不去手。」
江夏擺擺手,「沈大夫謙虛了。」
江夏大夫把那幾盞太陽能燈放在醫館各處,「這是從神域帶來的,咱們十七爺說了,這種燈全郡每個醫館都配置幾個,以備不時之需。」
穩婆聽到後,趕緊過來,「江神醫,這叫什麼太陽燈?好名字,這光真和太陽一樣!」
穩婆看著江夏大夫,「我能看看嗎?」
江夏點頭示意可以。
穩婆捧起一盞燈,愛不釋手,左看右看,「好傢夥,這東西好啊,裡面沒有火苗,也滅蠟燭,真就和太陽一樣,自己發亮。」
穩婆衝著堂院裡一喊,「你們快來看,不用點,就能自己發亮,叫什麼,太陽燈。」
堂院內,沈大夫的學徒把藥櫃都劈得整整齊齊,壘在一處。
而此時的學徒們正圍在太陽能車前,繞著車,走了一圈又一圈,東看看西看看。
太陽能車上的照明把堂院照得明亮,裡面的取暖設備讓四周都熱乎乎的。
一名學徒問道:「江夏大夫,帶來的這是什麼?」
另一名學徒搖搖頭,「四個輪子,是車,上面發亮的這個是大蜡燭嗎?」
「不像是蠟燭,蠟燭會搖搖晃晃,它這個明顯是光頭啊!」
「嗯,也是,光頭都亮。」
「你們瞎說什麼,光頭哪裡有這麼亮。」
「你們有沒有覺得,有些熱。」
其餘學徒這才反應過來,「是啊,我也感覺到熱了。」
「你看,我把身上穿的棉衣都解開了扣。」
「難道,又回到夏天了?」
「你們快過來,這裡,這裡最熱!」一名女學徒指著太陽車內的一個圓形小太陽,「它,它好燙!」
幾名學徒立刻圍上來,但沒人敢靠近。
其中一個年歲明顯很小的男孩,把手伸過去,又看了看地上,地上的雪在慢慢融化。
他喊道:「就是它,是這個東西在發熱,因為它在發熱,所以周圍也在發熱,你們看,地上的雪正在融化。」
眾學徒這才一個又一個地把手伸過去,又縮回來。
「真的啊!」
「好神奇,它沒有味道,也沒有燒出來的火苗和煙塵。」
「我知道了!」剛才那個小男孩兒繼續說道,「剛才江大夫是不是說,這些是從神域來的。」
「他在裡面和沈大夫,這麼說過,我聽到了。」
小男孩一拍手,「那就是了,這些是小太陽!是天上太陽生出來的小太陽。」
「這是太陽崽?」
「太陽崽?」穩婆捧著太陽能燈,又聽到學徒們說道太陽崽,若有所思,深感贊同。
是啊!
這些一定是天上的太陽下的崽,不,是生出來的寶貝孩子!
和她們一樣,千辛萬苦生下的孩子。
穩婆也湊上去,伸出手,好熱!
這不是太陽又是什麼!
只不過,太陽掛在天上,大約是這些小太陽崽還沒長大,上不了天,被神女借過來,讓它們過來造福百姓。
神女果然法力無邊!
穩婆雙手朝上,對著月亮膜拜起來,後來發現不太對,又收回雙手,把剛在放在地上的太陽能戶外燈摟在懷裡,生怕堂院內的學徒們嚇到它。
穩婆便匆匆回到古生堂內,小心翼翼地把太陽能燈放回遠處,她站在一旁,對著太陽能燈虔誠地拜了三拜。
其他學徒依然在討論著。
「你說,它是太陽生出的孩子,那剛才穩婆婆手裡的是什麼?」
小男孩說道:「自然也是太陽的孩子。」
「那為什麼它不發熱。」
小男孩堅定地說道:「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
「說的也是。」
「哇!好多太陽崽啊!」
這時,嚴明寧和李秉禮各搬了一張椅子進入古生堂。
他們二人上氣不接下氣。
嚴明寧吸溜了一下鼻涕,「沈大夫,我們把椅子搬來了,可以燒火,照明!」
話音未落,二人突然發現,這古生堂真是太亮了,像是點了幾百隻蠟燭。
二人把椅子放下,前後左右觀察著,沒見到有蠟燭啊!
是什麼東西這麼亮!
沈大夫和江大夫從內堂走到外堂。
沈大夫說道:「多謝二位大人,暫時用不到了,問題解決了。」
嚴明寧和李秉禮知道堂內這麼亮,就知道問題解決了。
可究竟是什麼呢。
李秉禮問道:「沈大夫,這裡居然變得這麼亮!」
沈大夫笑道:「這還多虧了江大夫帶來的神器。」
「感謝江大夫救急,請江大夫解惑,究竟是什麼,能發出這樣的光,我們二人想看看。」嚴明寧恭敬地問道。
江大夫指著右邊地上,「十七爺說,這是太陽能燈,每天白天在太陽下曬著,晚上就這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