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再不敢惹怒祁御這個瘋子。
放開他,她溫溫吞吞回答:
「我心疼我的車。」
「那他送你的鐲子,為什麼不要?」
南初咬了咬唇,「他又不是我的誰,我為什麼要接受他送的東西。」
祁御看了南初一眼,臉色終於好了些。
「我送你回去。」
他拽著她往一輛黑色寶馬走去,剛走兩步,想起來她腳受傷的事。
罵了句自己,轉過來抱她。
南初想到什麼,拒絕掙脫,「太子爺請自重。」
「要是讓您的未婚妻看到就不好了。」
她抽回手往回走,被祁御攔住了。
「腳傷了,還能開車?」
南初看了看自己的右腳,腳踝的地方又腫又脹又疼。
祁御再次抱起南初,這次,南初沒拒絕。
他想做的事情,她似乎從來都拒絕不了。
除了分手。
「祁御,我們已經分手了。」
祁御拉著安全帶的手一頓,「那又怎麼樣!」
之後,車子往第一人民醫院的方向開。
車廂很安靜。
車速很慢。
南初心裡很煩躁。
「你和霍黎發展到哪一步了?」
祁御,「你和靳安辰現在是什麼關係?」
「太子爺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問我?」
「這取決於你和靳安辰的關係。」
祁御不讓她占一分便宜。
更沒讓她從他嘴裡套一句有用的話。
到了醫院,南初憋著怒氣不下車。
祁御想強勢把她抱下來,又怕碰到她的傷腳。
此刻,她的腳踝腫得跟饅頭似的。
「南初,下車,別讓我對你動強。」
「我不喜歡去醫院!」
「南初,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我不喜歡醫院的消毒水的味道。」
「南初!」
「沒傷到骨頭,就是軟組織受損,等下去藥店買點藥就好了。」
祁御幾次深呼吸,氣得摔上車門。
一路上,祁御一句話沒有。
南初心裡憋著氣,也不說話。
「送我回帝景莊園。」
她看了下路標,車子現在是在往城西的方向開的。
祁御哼了聲,「放心,你這樣,我沒興趣。」
聽到他這麼說,南初心裡鬆了口氣。
半路,祁御給人打電話,讓人送藥。
直到車子開到半山腰,停在豪園山莊門口,南初這才見識到傳聞中的半山別墅。
車子剛停下,南初掙扎著開了車門下了車。
腳剛落地受力,她疼得「嘶」了聲。
祁御一個打橫,黑著臉抱著人進了別墅。
剛好門鈴響起,祁御去開門。
南初開始打量起別墅的裝修風格。
冷色調,極奢,低調。
祁御提著袋子回來,又拿了醫藥箱過來。
南初任憑祁御處理,只是時不時看手機。
「等電話?」
南初搖頭,「不是!」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好。等下還要麻煩太子爺送我回去。」
祁御挑眉,「要不然呢?」
「你不會以為我想留你在這兒過夜吧!」
南初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祁御收了藥箱,去洗手間洗手。
再回來時,說道:「等下好像有雨。」
南初一頓,「有雨?」
「不可能啊,我剛剛看天氣還是好的。」
她拿過手機看了看,刷出來最新天氣預報。
人工降雨。
說是這段時間干,果農申請的。
南初忍不住想:這也太巧了吧!
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
總不能是祁御為了留她過夜,特意安排的人工降雨吧!
祁御上了樓,十來分鐘後又下來了。
一身居家打扮,明顯地洗過澡了。
「餓嗎?」
南初,「......」
祁御,「面?」
南初摸了摸飢腸轆轆的肚子,「可以。」
晚上她只喝了一杯果汁,現在是有點餓了。
別墅外,嘩啦啦地下起大雨。
瓢潑大雨。
南初忍不住想:按照這個下法,下一夜,得淹到半山腰吧!
別墅內,祁御正在廚房做飯。
她拿過遙控器,搜了部電影看起來。
她正看得昏昏欲睡,祁御過來叫她。
「先吃飯。」
南初按下暫停。
祁御沒怎麼用力,已經將她抱了起來,走向餐廳。
陽春麵,配荷包蛋。
色香味俱全。
兩人安靜吃著,誰也沒說話。
南初食量一直不大,一大碗面,她只吃了一半便吃不下了。
在她一直順氣硬往肚子裡塞時,祁御端過她面前的碗,將她吃剩的面倒進了自己的碗裡。
情侶之間,常見。
依照他們現在的關係,就很尷尬。
祁御慢條斯理地吃完,又去洗了碗。
南初看著他的背影,一時理不清自己的思緒。
反正腦子裡亂得很。
她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祁御洗完碗回頭,恰好撞上南初看他的眼神。
他朝她走來,南初立即垂下眼瞼不敢再看他。
「是要看會兒電影,還是現在就上樓。」
「看電影。」
之後,祁御關了客廳的大燈,只留昏暗的壁燈。
觀影效果一下就出來了。
祁御坐到了南初身邊,兩人之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一部悲戚的愛情電影。
男孩女孩在稚嫩的年齡,談了轟轟烈烈的戀愛。
因為家人反對而分手。
再重逢,男孩變成了男人,身邊有了別的女孩。
女孩變成了媽媽,手裡牽著小男孩。
明明彼此美好,連男人女人嘴邊都是笑容,卻看得南初眼眶發酸發脹發熱。
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哭什麼?」
南初抹了眼淚,將臉埋進膝蓋里。
祁御嘆了口氣,避開她受傷的腳腕,將人抱坐到自己的腿上。
「說說看,哭什麼?」
南初在他懷裡只是哭,肩膀一抽一抽地,哭得好不可憐。
祁御無奈嘆氣,半威脅,半哄。
「南初,你再哭,我親你了。」
南初還是哭,哭得眼淚鼻涕全糊他襯衫上。
祁御無奈托著她屁股抱著她進了洗手間。
抽了洗臉巾,給她擦了臉。
祁御要親她,南初後仰著脖子躲開了。
祁御親了空,氣笑了。
「怎麼?」
南初,「不合適。」
「我不喜歡跟別人分享男人。」
祁御又笑了聲,暗罵:
小東西,慣會破壞氣氛的。
後來,祁御把南初抱上了三樓。
南初看著這裡明顯是主臥室,晃了晃腿,「我住客房就行。」
祁御將她放到床上,又替她拉上被子。
「乖乖睡,不碰你。」
也沒給南初再拒絕的機會,祁御帶上門直接離開了。
南初抱著被子,被子上屬於祁御的味道很濃郁。
她聞著聞著鼻頭又開始泛酸。
她不是好哭的人,卻因為祁御幾次掉金豆子。
也是夠丟人的。
主臥隔壁的書房,祁御陰暗地看著主臥室的監控,貪婪地看著她熟睡的臉。
很久之後,他給陳安發了條消息出去:
【雨,停了吧。】
陳安回覆:【霍小姐已經在二樓歇下了。】
今晚,為了躲開老爺子的眼線,他開了陳安的車。
又讓陳安開著他的車帶著霍黎來了這裡。
今晚的電影,是尚辰推薦的。
他說,如果南初心裡有你,一定會大哭。
人工降雨,是陳安想的主意。
如果南小姐心裡有你,肯定不會讓你冒著大雨送你下山。
面是他煮的。
床頭檯燈上的攝像頭是他臨時放的。
讓她睡他的床,留下她的味道,也是他陰暗的小心思。
這一夜,風雨安靜。
祁御看著南初的睡眼看了整整一晚。
第二天一早。
祁御送了南初離開後,便回了主臥的房間。
枕在南初睡過的枕頭上,抱住南初蓋過的被子。
呼吸著她的體香,做著亂七八糟,有她的夢。
直到上午十點,祁御摸了把自己的睡褲,忽然暴躁出口: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