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父聽不下去了,冷聲道。
「啊?爸,什麼叫沒有一起看診啊?你不是說小神醫邀請您一起過去給病人聯合治療的嗎?」
楚老太太也不解的看著柳父:「親家,是出什麼意外了嗎?」
柳父根本沒臉說自己被楚妙趕出來的事情,他臉色難看道:「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柳玉芳指著自己一臉迷茫,怎麼會是因為她!
「小神醫同我說,你得罪過她,就因為你的原因,她沒讓我和她一起聯合治療。」柳父閉嘴不談自己的原因,看著柳玉芳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可能得罪小神醫!」
柳玉芳驚呼道!
碰到這種小神醫,她把她供起來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得罪她!
「你真沒得罪過她?」
「我真沒得罪過啊!」柳玉芳自己還迷茫著呢:「我保證我沒得罪過小神醫,不然我把頭擰下來給她當球踢!」
柳父摁著頭疼的腦袋。
那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惹了小神醫不快?
楚老太太也擰著眉頭,親家和小神醫相處得不是很順利嗎?
那她讓小神醫治療的事情,還有希望嗎?
「親家,是不是小神醫對我們家有什麼誤會啊?」楚老太太忍不住問道:「要不,您親自去找小神醫,和她道個歉呢?」
那位小神醫那麼厲害,要是他們和她交惡,柳父在醫學界混不下去了怎麼辦?
他們楚家可不想要一個不能給他們幫助,還給他們拖後腿的親家。
再也請不來小神醫給她看頭疾了怎麼辦?
說到底,楚老太太也只是為了自己考慮罷了。
柳父頭疼不已,他想到小神醫說的那些話,說他不願意給農村治病,這怎麼聽都感覺像是在說溫儷的母親,他就拒絕過這一個農村人。
可是,溫儷又不可能見到小神醫,和她說這些,那小神醫是怎麼知道的呢?
是要去找小神醫,和她好好談談了。
在醫學界混,可不能得罪她。
……
楚妙和司夜麟他們吃完飯後,便回了醫院。
順帶還給溫母打包了一份飯!
溫母還在昏睡中。
溫儷守在床邊,時刻照顧著她。
她許久沒合過眼,非常憔悴。
楚妙把吃的給溫儷,溫儷感動的摸了摸她的頭:「謝謝寶貝。」
「老婆,喝杯水吧。」
楚天給溫儷倒了一杯水。
溫儷卻沒接。
她抬起眼,看向他,眼裡一片死寂。
「老婆……」楚天看到她這個樣子非常心疼,他蹲下來,看著她:「對不起,是我讓你受委屈了。這件事是媽他們做得太過,我回去——」
「你回去什麼?爸,這次奶奶他們做得太過分了,簡直就是沒把媽當人,讓媽在烈日下站那麼久,又特意對你封鎖消息,不是想害死媽麼?」楚妙冷著臉道:「這種事能發生一次就有第二次,要是我們還和奶奶他們住在一起,下次說不定媽連命都沒有了。」
「老公。」溫儷也認真的叫他,聲音還帶著沙啞,「這件事情,我無法原諒。」
「我自認,我嫁進楚家二十年來,孝敬婆母,友愛妯娌,我沒有任何對不起他們的地方。婆婆患有頭疾,我找醫生學習按摩,日日給她按摩舒緩。婆婆身體不好,需要飲食清淡,我就親自給她下廚做飯,調配食譜。弟妹出身好,養尊處優,什麼髒活累活都給我,婆婆都是我一人在照顧。」
「我知道我出身不好,父母是農民,給你們楚家丟人了,所以婆婆和弟妹他們都瞧不上我,二十年來,沒有給過我好臉色。」
「婆婆讓我罰跪,讓我每天天不亮就去她床前守著,弟妹從不把我當大嫂看,日日對我言語欺凌,「」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
「因為我愛你,我不想你在中間為難,所以這些我都能忍,我總想著,忍一忍,就過去了,只要我們一家人過得好就好。」
溫儷說道:「可是這次,我忍不了。」
「我總想著我們是一家人,他們如何對我都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忍受,可我的父母是我的底線!」
「我媽得了癌症這麼嚴重,馬上就要死了!弟妹她明明可以讓她父親為我媽治療,就一句話的事情,她也不願意!」
「還有你媽,她的態度冷到讓人心寒,他們都想看著我媽死!都恨不得我媽死!有這麼做一家人的嗎!」
「要不是妙妙,要不是她請來了這位小神醫,我媽她就真的沒命了!」
這一次。
楚老太太和柳玉芳是真的觸碰到了溫儷的逆鱗。
溫儷也是徹徹底底的心寒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
不管她如何忍讓。
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把她當成過一家人。
既然這樣,她為什麼還要忍?她憑什麼還要忍!
她已經忍得夠多了,讓女兒跟著他們受盡委屈,現在連她的媽都差點沒命!
溫儷說話時,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眼眶變紅,像是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憤怒全部在此刻發泄。
「老公,我不想忍了,我真的不想忍了,我和他們再也待不下去……待不下去了!」
她眼淚滾下,又怕驚醒了溫母,所以只敢自己無聲哭泣。
她把臉埋在楚天的肩膀上,身體不停地顫抖。
楚天摟著她,一顆心在滴血。
他安撫的拍著她的後背:「我知道,我知道……」
「老婆!其實這次的事情過後,你不說,我也下定決心了,我們分家!」楚天沉聲道:「離開楚家,我們帶著妙妙,過我們自己的日子去!」
溫儷仰頭看著楚天,這次沒有再勸楚天,而是堅定的說出兩個字!
「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