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你看你，又著急；意外的意外
程劍認為與其琢磨這樣的計謀，不如徑直攻擊夏威夷航線，迫使美軍艦隊主動前來，雙方進行正面對決。
這樣有兩大好處，一來是不用因誘餌而分散力量，二來免去了出岔子的可能性。
越複雜的連環計，出現意外掉鏈子導致滿盤皆輸的可能性就越大。
儘管程劍深得歐陽章華賞識，但他並不拘於駁斥後繼者的意見。
「哎，你看你，又著急。古雲『勿擊堂堂之陣』，這不是沒有道理的。堂堂之陣，軍勢壯也，壯則難克，自然不是上策，避實而擊虛，攻敵所必救。虛虛實實，以多重佯動誘使敵人暴露疏漏、出現失誤，這樣無疑更恰當些。」歐陽章華如是反對。
他覺得程劍這個脫穎而出的後輩雖然機敏過人、心思縝密，但還是有些拘泥和迷信光明正大的艦隊決戰。
如若是以強擊弱的戰局，程劍的作風是最合適的，保准能做的滴水不漏、打得敵人毫無還手之力。
可如今終究是兩強對決，如果不想辦法通過計謀來爭取額外優勢，那麼大概率會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然而那是不行的，大明海軍能接受的底線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程劍的提議最後沒有被採納。
經過參謀們晝夜不休的努力，作戰計劃制訂完畢，明軍編組的任務部隊為：
進攻夏威夷的丙字九十九特務艦隊，充當誘餌，以假亂真。
①空襲艦隊——2艘艦隊航母、1艘輕型航母、3艘護航航母、3艘防空巡洋艦、10艘驅逐艦。
>紫微左垣號裝母
>紫微右垣號裝母
>北落師門號輕型航母
>保定號護航航母
>真定號護航航母
>延平號護航航母
>海棠號防空巡洋艦
>鳶尾號防空巡洋艦
>蜀葵號防空巡洋艦
②炮擊艦隊——2艘貞觀級戰列艦、2艘陰山級重型巡洋艦、1艘水上飛機母艦、4艘驅逐艦。
>貞觀號戰列艦
>永徽號戰列艦
>陰山號重巡
>燕山號重巡
>洞庭湖號水機母艦
③雷擊艦隊——3艘輕型巡洋艦、2艘超級驅逐艦、15艘驅逐艦。
>黑水江號輕巡
>金沙江號輕巡
>鬱江號輕巡
除此之外還有由1艘高速給油艦、7艘低速油船、6艘彈藥補給艦組成的保障分艦隊。
然後便是甲字一二〇特務艦隊，擔負殲滅太平洋艦隊主力的職責。
①第一空襲分艦隊——2艘艦隊航母、1艘水上飛機母艦、3艘防空巡洋艦、6艘驅逐艦。
>太微左垣號航母
>長庚號裝母
>西湖號水機母艦
>吊蘭號防空巡洋艦
>茉莉號防空巡洋艦
>鈴蘭號防空巡洋艦
②第二空襲分艦隊——3艘艦隊航母、1艘水上飛機母艦、3艘防空巡洋艦、8艘驅逐艦。
>啟明號裝母
>天樞號裝母
>勾陳號航母
>太湖號水機母艦
>紫荊號防空巡洋艦
>丁香號防空巡洋艦
>木槿號防空巡洋艦
③炮擊艦隊——3艘戰列艦、2艘戰列巡洋艦、2艘特務戰列艦、2艘重型巡洋艦、7艘驅逐艦。
>永樂號戰列艦
>宣德號戰列艦
>開皇號戰列艦
>永元號戰巡
>元興號戰巡
>成化號特務戰列艦
>正德號特務戰列艦
>秦嶺號重巡
>南嶺號重巡
以及由7艘高速給油艦、3艘低速油船、4艘彈藥補給艦組成的保障分艦隊。
明軍參戰序列達到了7艘艦隊航母、1艘輕型航母、3艘護航航母、2艘水機母艦、5艘戰列艦、2艘戰列巡洋艦、2艘袖珍戰列艦、4艘重型巡洋艦、12艘輕型（防空）巡洋艦、50艘驅逐艦。
秦嶺級重巡在去年是大明海軍的新寵，不過很短暫，今年就過氣失寵了。
她的標準排水量為1.85萬噸，動力配置與武夷山級一樣是八座重油鍋爐、四座蒸汽輪機，最大功率12萬匹馬力，舷寬24.8米，偏胖，但通過優化船型和加大螺旋槳直徑，極速仍能達到31.5節。
秦嶺級最為亮眼的就是其火力，3座三聯裝七寸半（240㎜）、五十四倍徑主炮意味著打遍同級重巡均無對手；另外，舷側主裝甲帶厚度160㎜，甲板裝甲厚度80㎜，防護能力適中。
水面艦艇之間的炮戰是十分不講道理的，炮大一寸壓死人絕非虛言。
大明海軍之中巨艦大炮派系堅定信奉這個真理——射速快一倍不如口徑大一寸，故而選擇了這型堪稱點睛之筆的主炮。
除此之外秦嶺級再無可以稱道的地方，其餘設計都相當傳統和保守，慢了少許的航速成了被抱怨最多的方面。
不過也有好的一方面——秦嶺號和南嶺號及時的完工服役粉墨登場，趕上了大戰最激烈的白熱化階段，而不是在大戰尾聲甚至結束後才姍姍來遲。
大明海軍分散駐紮在太平洋各處錨地，行動計劃高度保密，為確保安全無誤，開拔令全都由專人乘飛機遞送下達。
勾陳號經過爭分奪秒的加強訓練已經大體上形成了戰鬥力，只是比不了時間充裕的紮實訓練。
天樞號在8月25日交付以後用了大半個月時間解決若干小毛病，訓練時間太短暫，根本無力組織機隊出擊。大明海軍捎帶上她主要是為了進一步提高艦隊的對空探測能力，因此天樞號只帶了12架艦載戰鬥機。
自9月24日開始，從關島、特魯克環礁、中途島等地啟程的明軍戰艦一直到10月4日才集結完畢。
隨後艦隊一分為二，撲向東方。
在幾天前，年初奪取荷蘭港的第四十四步兵師派出了一支部隊。
這實質上是一個臨時編組的混成團，以步兵團為基礎配屬額外的工、炮、輜單位，統共三千餘人。
他們奉命沿著阿留申群島向東北方向內陸深入，挺進至伊利亞姆納湖附近，從而對安克雷奇構成威脅。
沿途幾乎無路可行，這三千餘人只能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為了確保綿長脆弱的補給線暢通，他們每挺進幾十公里就要設立一個後勤兵站。
由於明軍的動作較慢，美軍反倒先坐不住了。
迫於各界壓力，切斯特-尼米茲在權衡後命令特遣艦隊北上阿留申，反攻烏納拉斯卡島（荷蘭港）。
綜合分析過往戰例，他估計這次明軍肯定又耍花招了，指不定謀劃了一個巨大的陰謀等著己方。
因此，出其不意的反攻荷蘭港應該可以打亂明軍的部署，牽著他們的鼻子走，把主動權掌握在己方手中。
反正現在是為了尋求決戰，明軍艦隊如果來援那正好展開決戰，殊途同歸。
10月5日，TF-58特遣艦隊浩浩蕩蕩的離開了聖地亞哥，揮師北上。
「真可惜，如果再晚一個月，我們能有更多埃塞克斯。」有人甚是遺憾地說。
「沒意義，我們是這樣，中國人也一樣。」雷蒙德-斯普魯恩斯淡然道。
望著桌上正在進行的兵棋推演，馬克-米切爾少將憂慮地說：「我們之間的力量十分接近，這不會是一場輕鬆的戰鬥。」
「只要盡最大努力就好。」威廉-哈爾西模仿著尼米茲的語氣輕鬆說道。
其實富蘭克林號、大黃蜂號、胡蜂號三艘埃塞克斯級也已經完工服役，不過美軍也面臨與明軍相同的困難，那就是這些嶄新的航母趕不上此次海空大戰了。
太平洋上空的疑雲密布，雙方艦隊在猜疑與提防中駛向未知。
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航母特遣艦隊正在行動，深藍的海面上被劃出數以百計的潔白航跡，長達幾百米乃至幾千米……
周長風早在幾天前就得知了海軍方面的安排，為了以假亂真，海軍要求夏威夷兵團的航空兵部隊也要大舉出擊，營造出全盤壓上、傾力而為的陣勢。
「兩艘裝甲航母都派出來當誘餌了，有夠大方的。」他感慨道。
既然決定態勢的海戰即將發生，作為戰區指揮官的周某人就必須做好全盤打算了。
目前毛伊島明軍雖然被牽制著，不過兵員、裝備、補給都較為充裕，戰鬥力良好。
如果海戰結束後己方占優，那麼便啟用全面進攻計劃；反之，那麼便視情況而定啟用原地固守計劃或者撤退計劃。
截止這場前所未有的海空大戰爆發前夕，雙方岸基航空兵部署在夏威夷的飛機多達二千八百餘架。
考愛島——戰鬥機199架、中型轟炸機36架、運輸機12架。
瓦胡島——戰鬥機790架、中型轟炸機292架、戰鬥轟炸機140架、岸基中型魚雷機141架、偵察機33架、運輸機134架、水上飛機35架。
拉奈島——戰鬥機92架、偵察機9架、水上飛機8架。
明軍空軍與海軍航空兵合計作戰飛機1921架，儘管在長期的航空消耗戰中換了好幾遍血，但平均滿編率達97%，仍維持在接近齊裝滿員的狀態。
不過，由於傷亡和兵部施行的《對熟練飛官之輪替與教培辦法草案》，大量老鳥飛行員被調回本土。
如果說原本的夏威夷兵團航空軍可以稱作經驗豐富，那麼現在只能算是訓練初成。
除此之外還有朝鮮空軍的144架戰鬥機與29架水上飛機，這支部隊雖然規模不大，但是表現一直都還湊合。
他們可以說是朝鮮這個藩屬國唯一靠譜的作戰單位了，陸軍連治安維穩任務都做不好，海軍反潛護航也乏善可陳。
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人失望後，明軍的結論是朝軍除航空兵以外一無是處，恐怕也就修路築橋還能派上用場。
10月10日，明軍誘餌艦隊在沿著北回歸線航行時被美軍潛艇鏢魚號（SS-227）發現。
得知這支艦隊包含五、六艘航母，坐鎮司令部的切斯特-尼米茲命令特遣艦隊放棄反攻荷蘭港，立刻南下應戰。
可以說大明海軍的戰略欺騙是比較成功的。
潛艇觀察困難，難辨真假，派出偵察的水上飛機又大多被攔截，因此美軍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誤以為明軍誘餌艦隊的那幾艘都是艦隊航母。
同時，明軍岸基航空兵也認真執行了命令，在飛機性能存在劣勢的不利條件下大舉出擊。
10月11日，執行海上機場任務的基特昆灣號（CVE-73）護航航母被多架金雕擊沉。
接到命令的雷蒙德-斯普魯恩斯不敢怠慢，隨即率艦隊調轉航向，直奔夏威夷而來。
這時候，美軍特遣艦隊大致處在北緯四十五度線附近。
艦隊若以14節巡航速度南下，需要118小時才能趕到。
在這期間，明軍主力艦隊機動到了夏威夷以北1200㎞海域，以Z字形反潛狀態航行，靜候時機。
甲字一二〇特務艦隊旗艦長庚號通過燈語傳達臨戰訓示：「大戰迫在眉睫，此戰關乎大局，全體將士務必果斷應戰，力殲敵艦隊主力，共勉。」
歐陽章華等人沒有料想到的是美軍因為等不及而揮師北上，行至半途又急轉南下。
他們估計敵人應該來自東方或東南方，然而美軍艦隊實際上來自北方。
在這一刻，兩支艦隊直線距離為1510㎞，雙方都對彼此一無所知。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夏威夷群島上空的激戰從黎明持續到黃昏。
兩天之後的10月13日，從大島出發攻擊明軍誘餌艦隊的美軍機群證實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這支艦隊之中有幾艘根本不是艦隊航母，只是護航航母而已。
隨後，TF-58特遣艦隊接到太平洋艦隊司令部發來的急電，告知他們很可能有3~4艘明軍艦隊航母隱匿在暗中虎視眈眈，務必留意。
「天吶，這太糟糕了。聽好，執行偵察計劃，我要偵察中隊立刻升空。立刻！立刻！立刻！」
雷蒙德-斯普魯恩斯悚然而驚，趕忙提前執行搜索計劃。
艦隊周圍風平浪靜、碧空萬里，然而在這寧靜之下卻危機四伏！
隸屬於VS-10、VS-11、VS-16、VS-3中隊的寇蒂斯SB2C地獄俯衝者紛紛起飛，向西南方、南方、東南方展開航向相互重迭的搜索，從而最小化錯漏的可能性。
這一刻是10月13日13：30，明美主力艦隊之間相距690㎞，大約十幾個小時後就會進入艦載機的作戰半徑。
可就在這時候，埃塞克斯級三號艦勇猛號發生意外，有一個鍋爐工作不正常，類似的情況在半小時後發生在另外兩個鍋爐上。
菜鳥水兵們搞砸了？重油有雜質被污染了？重油加熱設備故障？
暫時還不清楚究竟是什麼緣故。
勇猛號無法維持巡航速度，現在只能達到12節，而且重油燃燒不充分而導致滾滾黑煙從煙囪冒出來直入雲霄，像是受了重創似的。TF-58.1艦隊司令官馬克-米切爾只能下令她抓緊時間排除故障，並派出三艘驅逐艦保護。
【配圖——名場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