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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入軍營

2024-11-19 01:52:57 作者: 神州翰林院的寧海
  第2章 初入軍營

  在簡單而倉促的填寫了手續之後,行為處事風風火火的何誠就帶著周長風離開了這元安醫館。

  此刻天色漸晚,夕陽馬上就要落入地平線以下了,載著他倆的越野車快速行駛在道路上,一路向西邊的長江江畔趕去。

  道路兩旁儘是車水馬龍與燈火闌珊之景,遍布著形形色色的飛檐翹角的樓宇,霓虹燈管構成的絢爛招牌在夜幕中格外顯眼。

  這景象,倒是一派繁華。

  「這次的變數不小啊,英國人增調了一個整師,咱們添了你那旅…」叼著香菸的何誠只有右手搭在方向盤上,「到時候給養肯定吃緊,難辦啊。」

  「英國人?」雖說見怪不怪,但周長風仍舊覺得不可思議,「交戰地域是哪?」

  「烏斯藏、白馬崗。」

  「嗯……」

  這個地名聽得周長風一頭霧水,本想追問下去,但最後還是把問題咽回去了。

  大約一刻鐘之後,車子駛出了城區,他就這麼被稀里糊塗地帶到了自己所屬單位的駐地。

  鐵絲網、鹿砦、沙袋、崗樓、哨兵,的確是軍營的布置風格。

  而何誠在丟下周長風以後就駕車離開了,後者這才知道他是陸軍第四步兵師的,與自己壓根不是一個單位。

  雖然周長風自認為早都已經對軍旅生活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初次來到這個世界的軍營仍然讓他有些忐忑。

  

  除了站崗的衛兵戴著鋼盔之外,營中的士兵們大都戴著氈笠帽,穿的是一種方領的灰綠色軍服,鞋子則是翹頭的翻毛短靴。

  見他到來,衛兵立刻放下背著的步槍,槍托著地、右手握持,同時平舉左手。

  這好像是扶槍禮?挺久遠的行禮動作了。

  稍作躊躇,心生好奇的周長風開口道:「把槍給我看看。」

  「是!」衛兵隨即舉起步槍,將之遞了過去。

  接過槍之後,周長風「嘩啦」一聲拉開了槍栓,一發空包彈從槍膛之中蹦了出來。如此反覆幾下之後,他彎腰將落到地上的空包彈和四發尖頭彈撿了起來。

  這大概就是一支普通的旋轉後拉槍機的栓動步槍,平平無奇、稀疏尋常。歷史上大多數型號的栓動步槍都大同小異,無非在閉鎖方式和供彈方式上存在各自的特色罷了。

  在交還了步槍以後,周長風問明了路,向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

  事到如今,他雖然坦然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但是對於初來乍到就要開赴戰場直面生死這個狀況有些無奈。

  而且,他覺得自己缺乏歸屬感,可謂身在曹營心在漢。

  這個世界讓他覺得很扯淡,可是轉念一想——都重獲新生了,還能再奢求什麼呢?只是這也太急了,愣是連一丁點適應的時間都不給啊。

  此外,他面臨的情況似乎有點獨特,一般來說不都是能繼承記憶的嘛?可他幾乎是什麼也記不起來,主動去回憶毫無效果,僅有潛意識偶爾會給予一些反饋。

  比如之前看到士兵們戴的寬檐軟帽時,按理來說他肯定是不認識的,但腦海中卻知道那玩意叫「氈笠帽」;而自己的配槍,則也知道這是一支白朗寧HP-35,乃是去年兵部向FN公司訂購到貨之後下發的,今年定型為三六式。

  「不管了,先吃飯再說。」

  餓著肚子的周長風推門而出,向門口執勤的衛兵詢問該去哪吃晚飯。

  後者姓李,看上去不過十七、十八歲,聞言就詫異地回道:「長官,這個點了,食堂怕不是都在收拾了。您想吃啥,我去外頭給您買。」

  搞笑吧,現在是臨開拔前的戰備狀態啊,理應嚴格管控出入,為了買飯而出營?周長風覺得這如同兒戲一般。

  他擺了擺手,回道:「馬上開拔了,不該隨意出入,保密防諜工作得做好。給我搞點罐頭…或者饅頭榨菜也行。」

  「是,您稍等。」

  年輕的衛兵剛離開沒多久,一輛三輪挎斗摩托車便從遠處拐彎駛來,最後停在了這間屋子的前面。

  挎斗中載著的大個子軍官下了車,快步走到周長風的面前,非常迅速地抬手抱了一下拳,然後仔細端詳著他,「營長你沒事吧?巡檢司的電話都打到旅部了,鈞座大罵你關鍵時刻出么蛾子。」


  周長風對此人有印象,這好像是自己的副官,然而一時間卻叫不出名字,只能幹咳兩下以掩飾尷尬,「咳咳,問題不大,一點皮肉傷。」

  「那就好,鈞座說待會給他回個話。呃…然後,各隊已經整裝完畢了,不過還有點差池,通信排有台收發機壞了還在修,機炮連之前裝車的時候有個兵被壓斷了腿。」

  「其它工作呢?準備好了沒?」

  「頭髮都剃掉了,遺書還在寫。」

  上陣之前剃頭理髮並寫好遺書?這確實是合乎情理的做法。

  「好,我知道了。」周長風點點頭,「我先給旅長回個電話,晚些去巡查。」

  至此他才終於想起來了面前這位副官的姓名履歷——謝萬誠,青州臨沂人,畢業於四大初級軍校的順天陸軍武備學院。

  所謂的四大初級軍校其實是順天陸軍、應天陸軍、成都陸軍、杭州海軍四所武備學院的統稱,其歷史十分悠長,比如順天與應天的兩所陸軍武備學院甚至可以追溯到明初建文年間設立的京衛武學。

  至於「鈞座」,其實只是對旅長等上級的敬稱。天啟年間的《幼學瓊林》便載有「鈞座、台座,皆稱仕宦」之說。

  在周長風逐漸明晰的記憶碎片中,自己的指揮官好像是個脾氣暴躁的小老頭,但卻面噁心善,而且一直以來很看重自己?

  在對著電話機摸索了一會之後,忐忑不安的周長風撥通了旅部的電話。

  「禁衛三旅旅部,何事?」

  「我是一營長周長風,回報旅長,我沒事。」

  「呃…您稍候一下。」

  大概在十秒鐘的沉默之後,話筒中傳出了一個聽著就很兇的聲音。

  「媽賣批的,臨開拔給老子跑街上玩命,伱個龜兒子想挨軍棍就直說!」

  上來就被劈頭蓋臉懟了一通,滿頭黑線的周長風不知如何回話,好在電話那頭並未繼續數落,而是很快就轉入了正題。

  「……明早你部最先裝車,大體就這些,不得疏忽。然後,醫護分隊約莫過會就到,裡頭有幾個寶貝,注意照看好。」

  「明白。」

  醫護分隊的寶貝?什麼寶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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