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問出口後，我雖然有些後悔但卻已經沒了挽回的餘地，乾脆一口氣將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說出來。
「你應該很清楚，之前姜綰寧出現後對咱們兩人之間的影響。」
「現在你卻把人安排到公司里，甚至還坐在我的對面，這樣會讓我覺得很難受。」
「你知不知道剛剛我在休息室推開門出來，看到你們兩人時有多生氣？」
商言之聽著我說的話，認真點頭應聲，但同時臉上的笑卻逐漸加深。
他似乎心情不錯的模樣，卻讓我更加惱火。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商言之回過神來隨後點頭應了一聲：「當然在聽。」
他說著又溫柔摸了摸我的臉頰：「我只是覺得你吃醋的時候很可愛，所以不自覺被吸引了。」
吃醋？
我皺眉完全沒把剛剛的情緒帶入到這裡面。
「我只是覺得既然要發展關係，總是要自覺和靠譜一些才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如果你真的覺得和我在一起很為難的話，可以直接開口，我絕對不會糾纏你半分。」
眼看著我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嚴肅，商言之也意識到情況不對。
他忙伸手打斷我賭氣的話。
「再說下去我真的就要傷心了，更何況讓你賠進公司，這件事是面試官和其他股東都同意的。」
我微微一愣，一時間有些沒理解他的意思。
「姜綰寧畢竟剛從國外進修回來，對於工作上的事情都很有成算，這次特意在咱們公司招聘時第一個主動來面試，而且各方面都很滿意，公司實在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商言之耐心的解釋著，也讓我逐漸冷靜下來。
「當時面試的時候，我並不在公司，所以也是回來之後才得知的這件事，你說面試時只需要股東和審核員一大班人同意就可以了，但姜綰寧卻讓所有人都同意了。」
「全票通過的狀態下，就算是我不同意也沒有用，而且這麼做也太過於讓股東們傷心了。」
其實自從認識商言之之後，我也敏銳意識到，有的時候儘管是老闆也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就是因為坐在這個位置上，才要很多事情從大局方面去考慮。
他沒有太多任性的機會。
更何況這次還是股東和面試官們全票通過，如果商言之在這個時候拒絕姜綰寧的加入，只會讓股東們寒心。
大家如果知道商言之是因為兒女情長的這些小事，而影響公司的長期發展，只怕會對他更加失望。
所以這件事，也算是徹底讓商言之為難在了原地。
我聽著他的解釋後，逐漸冷靜下來，隨後無奈深深嘆了口氣，眉宇間的感慨神色愈發加深。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很抱歉，我剛剛並不知道是這樣的情況，所以說的話有些過分……」
我低下頭，有些慚愧的開口道歉，反而卻讓商言之將我抱的更緊。
他絲毫沒有生氣的表現，反而溫柔的將我打量著。
「原本我還打算和你道歉呢，沒想到卻輪到你主動先來找我了。」
商言之說著，臉上的笑容完全壓制不住：「所以我是不是也可以認為，你對我的感情正在逐漸加深，所以才會在面對姜綰寧的事情時會這樣吃醋？」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話，但仔細想想，好像原理確實是這樣的。
就是因為我在乎，所以才會被影響情緒。
儘管在這段感情里，我處於被動的那一方，但還是會被商言之的溫柔逐漸淪陷。
「不用跟我道歉，也不用覺得有什麼愧疚的地方，只要你能留在我身邊就足夠了。」
「因為暫時沒有空餘的位置安排，所以只能讓姜綰寧暫時坐在那邊，這一點確實有些陰差陽錯，我會儘可能派人去安排，給我點時間好嗎？」
他就這樣靠在我的肩膀上，聲音低沉的對我詢問著。
這確實讓我有些難以抗拒，就連剛剛的怒意也已經逐漸消失了。
我無奈嘆了口氣，隨後點頭應聲。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剛才生氣也只是不懂這件事情的安排，所以才會詢問我明白你的為難，所以不會再因此而生氣了，你就算是不把姜綰寧換走也可以的。」
「我到底是何德何能，才能遇到你這麼善良又麗體貼的人呢？」
商言之感慨的說著，剛打算靠近我辦公室的門，卻被人敲響。
「老闆，我有份文件想要拿給你親自看看。」
沒錯，現在突兀出現的人，正好就是姜綰寧。
我們兩人在聽到聲音後，默契的對視一眼，但此時我卻並沒有生氣的情緒了。
我勾唇輕輕笑了笑，最後從商言之的懷中站起身，漫不經心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與此同時，姜綰寧已經將辦公室的門推開，正好看到了我這副模樣。
姜綰寧臉上的笑略微僵硬幾分，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雖然臉上帶著笑，但我卻敏銳注意到，此時姜綰寧握著文件的手已經在不斷收緊。
她這分明就是在有意壓著憤怒的情緒。
我在看穿了姜綰寧所有的偽裝後，此時再去看她，只會覺得有趣。
一切的事情，不過都是這個女人的自導自演，我卻很好奇，姜綰寧究竟可以裝到什麼地步？
於是，在姜綰寧將文件放在商言之面前時，我並沒有走，而是緩緩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姜綰寧原本想和商言之說什麼，卻在注意到我沒走後，又轉身將狐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顧小姐不打算先離開嗎？」
「我和老闆還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沒處理完，而且還需要很長的時間，所以看到你來了之後就先把時間讓給你，反正我們還可以慢慢來。」
我故意這樣開口，其實就是有意在刺激姜綰寧的情緒。
她剛剛也是這樣對我的。
姜綰寧的臉色變得逐漸有些鐵青。
但是當著商言之的面又不能徹底表現出來。
她微微吸了口氣，隨後才恢復自己原本冷靜的狀態，站在商言之身邊，將文件上的內容簡述出來。
「合作商今晚就會到這，所以我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