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茜在聽到我的話後,臉上浮現出了震驚的神色。
她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隨後又像是意識到什麼,皺眉反駁。
「不可能的!你沒有證據!顧染,你騙不了我。」
我聽到這,嘴角卻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是嗎?那要不要我把證據當著大家的面,給你仔細看看?」說話間,我剛打算重新掏出手機,林雨茜卻忽然身子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
她眼眶泛紅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看著我。
「顧小姐,就算你再怎麼不喜歡我,好歹也要顧及時川哥的臉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
我沒興趣繼續看她演戲,於是冷聲打斷對方還沒說完的話。
「他有你這個小情人陪著就足夠了,何況我們兩人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沒必要演著恩愛模樣,林雨茜,收起你的小心思,不然別怪我不給你臉面。」
我不是必須要當著眾人的面,再次澄清我和黎時川之間的關係。
但我想,篝火晚會的那天,既然我已經表達出了自己的心思。
當著黎時川的面,我有必要給商言之吃一顆定心丸,這也算是我的誠意。
一段感情里,如果只有一方付出,天平早晚有一天會傾斜的。
果不其然,我話音落下後,就清楚感受到身側商言之隱隱含笑的目光。
我們兩人的小心思都藏的很好,沒有被人察覺。
但林雨茜說的沒錯。
黎時川這樣的人,最在乎臉面,原本就在氣頭上,這一刻更是毫不顧忌的向我衝來。
「顧染,還沒離婚你就是我的女人!今天我就讓大家都看看你真正的嘴臉!」
我下意識後退,但轉身的瞬間卻發現依依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站在了我的身後!
如果這個時候躲開,黎時川很可能會傷害依依。
我沒有足夠的思考時間,只能俯身將依依抱緊在懷中。
我的孩子,我不能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不論是萱萱還是依依!
下一刻,我聽到男人的悶哼聲響起,隨之就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我沒有回頭卻清楚感受到,自己似乎被什麼人護著。
而我的身後,同時響起了商言之低沉的聲音。
「把人綁起來,順便報警。」
助理不敢耽擱,直接撥通電話。
倒在地上,心口被狠狠踹了一腳的黎時川疼的臉色漲紅,卻無法起身。
保鏢將其死死按住,也是擔心這個瘋子會再鬧事。
我卻有些恍惚。
更多的是慶幸。
看著懷中安然無恙的孩子,我露出安慰的笑。
還好依依沒事……
「還好嗎?」沙啞且帶著幾分關切的聲音從身側響起。
我微微一愣,抬眸就對上了商言之帶有關切的目光。
這麼多人都在圍觀,我不敢表現出太激動,但我也知道,此刻我眼中的感激是藏不住的。
他總是這樣,幾次出現救我於水火之中。
我抿唇,略帶勉強的露出一抹笑,隨後撐著他的手臂站起身。
儘管此刻的我可以清楚感受到狂烈跳動的心臟,但還是裝作禮貌的低下頭。
「多謝商總。」
商言之眸光微頓,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見的輕笑,點頭算是應聲。
依依眨巴著好奇的小眼睛,在我們兩人之間流轉。
「顧小姐,你別傷害時川哥,他就是最近受到了刺激,你們可是夫妻啊,你們還有個兒子,就算不看在多年夫妻的感情,你也想想爍爍!」
林雨茜擔心事情鬧大會將她的事捅出來。
於是直接起身來到我身側,她言辭誠懇的說著,像極了受害者。
只可惜,在場只要有腦子的人都可以看出來,她和黎時川之間的感情絕對不一般。
我看著林雨茜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嘴角帶著鄙夷的笑。
淡漠的目光在女人身上打量一番,我皺眉反問。
「既然你這麼喜歡你的時川哥哥,後半輩子,你就在外面等他出來吧,惡意傷人,足夠讓他進去了。」
話音落下,我伸手將人推開,厭惡皺眉。
和林雨茜多接觸半分都會讓我覺得無比噁心。
如果不是她,我的萱萱也不會……
「那爍爍呢?你有沒有想過爍爍?他病的很嚴重,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迷迷糊糊里一直喊著媽媽,他在想你,顧染你到底有沒有心?」
林雨茜這副撕心裂肺的模樣,確實讓我有些恍然。
我看不穿這個女人是不是在做戲,但又覺得可笑。
既然她一直口口聲聲對爍爍好,為什麼現在守在病床前的人不是她?
黎時川還在掙扎試圖起身,我最終還是沉默的捏緊拳頭。
黎爍不需要我的照顧,這一點我很清楚。
但說到底,終究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
我怎麼能一點都沒有感覺?
想到這,我下意識抬眸看向商言之,今天這場鬧劇還是要看他想怎麼解決。
對方似乎敏銳察覺出我的心思,隨後瞥了一眼助理。
助理直接走到黎時川的面前,臉上帶著笑,聲音卻異常冰冷。
「黎先生,這裡人多眼雜,咱們有什麼事還是私下聊吧,我扶你。」
話音落下,他扶著黎時川起身。
「老闆,我先去處理一下。」
商言之頷首算是應聲。
隨後不等黎時川掙扎,就被助理架著離開公司一路向著角落處走去。
林雨茜眼看著事情不對,剛想追去,似乎想到什麼又深深看了我一眼。
她看了眼我護在身邊的依依,質疑開口:「顧小姐,你不在乎自己親生兒子的死活,卻在這裡護著別人的女兒,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留下這句話,她轉身頭也不回急匆匆追出去。
我卻伸手摸了摸依依的腦袋,聲音溫柔安撫:「沒嚇到你吧?以後這種危險的時候一定要躲好知道嗎?」
「乾媽,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依依垂眸聲音悶悶的詢問,像是在自責。
我心疼的將其抱在懷中:「沒有,是乾媽給你帶來了危險,我給你道歉。」
「你們兩個就別互相道歉了,先去我辦公室?」
商言之輕聲打斷我們,同時也巧妙緩解了我的自責。